《（综英美）骆驼冥神》梅峙

4、今日纽约

　　神盾局，尼克 弗瑞办公室。
　　“可以确定的是，她确实有某种生物探测能力，描述上符合我们的猜测。除了爆发力不错，耐力也很好，可以几天不摘面罩不吃饭。”
　　尼克 弗瑞摆摆手，“希尔，有没有什么能让我们确定她身份的？”
　　“可能是个希腊人。那个混混说他因为付不起钱被她扔进监狱大门之前用外语骂了他一句话，他之前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来遇到一个希腊狱友，告诉他从希腊语翻译过来意思是‘你的眼泪会流进Cocytus河’。”
　　“那是什么河？”
　　“希腊神话中冥河的一条分支，据说由在地狱中服役的罪犯的眼泪汇成。”
　　从那之后‘探测仪’声名大噪，毕竟是逃过了一个帮派的疯狂扑杀。至于在监狱里怎么活下来，那是混混自己的故事。

　　“找到那家伙了吗？”
　　鹰眼咬甜甜圈那一口动作太大，面渣、糖霜落了一地。娜塔莎罗曼诺夫皱着眉瞥了他一眼，“我们还在现场，克林特，你想让证物科的人分析你的甜甜圈和唾液吗？”
　　“别这么紧张嘛，我们今天可是干了一票大的。”
　　黑寡妇看着碎了一架子的高档名酒和满地弹壳、血迹，露出一个略带惋惜的笑容，不久之前她刚走进时这里还是一个装修豪华的地下舞厅呢。现在激光球灯碎得无处不在，除了他们所站的位置，几乎没有能下脚的地方。
　　她的目光停在吧台后面正把一件件齐塔瑞武器装进塑胶箱子的科研人员身上，前不久这些带着发光石头的枪差点占领纽约。
　　“有这么一个人物，”鹰眼先用食指和中指做出人跳跃的样子，然后又模仿鱼类摆尾的动作，“藏在纽约，弗瑞居然不知道是谁！幸好这是他的麻烦。”
　　回收部门的仪器不断发出滴滴的警示音，齐塔瑞武器一件件被拿出来，多到黑寡妇懒于计数。
　　“是啊，他的麻烦，然后总是我们跑来跑去。”

　　格洛弗里亚从不知道自己给这些勤劳的特工添了多少麻烦。或许也知道一点，但没有时间细想。现代生活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
　　星期天早晨，她套上一件开襟毛衣，早春的冷风已经带上几种花混合的香气，从格洛弗里亚敞开的卧室窗子吹进来，让咖啡杯上的热气变了一个形状。她还在试着习惯这种饮料，在她生活的时代没人喝这东西。一觉醒来，咖啡居然成了历史悠久的饮食传统。
　　财经周刊两个小时前刚刚送来，现在满是她写写画画的痕迹。“大盘”、“走势”、“数据模型”这些词她已经可以侃侃而谈了。但是关于“做空”她觉得还有点模糊，证好这一期有位操盘新秀因此大赚一笔，格洛弗里亚打算仔细读一读。
　　数周以前，订阅的报纸，事无巨细，格洛弗里亚一律从头读到尾。那时候她还分不清什么是重要的，什么不是。现在她会整篇跳过一些文章，还有了一些自己的偏好。然而阅读新闻依然是辛苦的工作，那些电脑术语、抗议游行、某个著名影星，对于纽约人来说从小生活的语境都是她新学到的知识。她还不能一看到某个词根就把它们联想到一起，因此报纸中笑话版面最难以理解。
　　闹钟叮铃铃响起来，格洛弗里亚发现已经到了《今日纽约》时间。她像一个学生那样正襟危坐，从茶几下的小抽屉里取出遥控器，打开电视后又妥当的放回去。
　　“早上好，New Yorkers!”
　　“外星人一场大闹，我们的城市满目疮痍。那些断壁残垣、那些外星破烂怎么处理，一直是我们关注的话题。不久前，托尼 斯塔克，也就是鼎鼎大名的钢铁侠，宣布他将和政府联合，成立战后损害控制部门。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本台记着为此对斯塔克先生进行采访，让我们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画面一转，西装领带，带着太阳镜的托尼 斯塔克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斯塔克大厦门口，显然他是被突然拦下，脸上还带着一点惊讶。
　　“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是的。”托尼 斯塔克笃定地点点头。
　　“斯塔克先生，有公民表示，美国宪法规定，持枪是公民天然的基本权利之一，奇瑞塔枪支被统一收缴让他们感到不满，对此你怎样看待？”
　　托尼 斯塔克从刚才的故作严肃，变成真正的面沉如水，甚至隐隐有发怒的征兆。采访记者坚强地举着话筒，等待他的回答。
　　“想要枪，就到商店里去买，这不是你们该玩的东西！奇瑞塔枪支？别玩文字游戏，我们说的枪不是那种东西。”
　　“斯塔克先生，我们的公民认为自己应该有自卫的权利，面对现在层出不穷的——斯塔克先生？斯塔克先生？”
　　托尼 斯塔克没有再理会，拨开话筒，走到镜头之外。
　　男主播的脸又出现在画面中，“好吧，好吧，钢铁侠似乎不是很愿意谈论这个话题。但是说真的，我们又能问谁呢？”
　　“不久前外星人入侵事件给我们留下了太深的阴影，纽约，甚至地球，险些毁于一旦！每一个人都在问自己，如果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我该怎么保护自己？”
　　“当然，我们的政府很快发布了一份自救指南。但我很怀疑——外星人，和飓风、洪水是不是应该有更大的区别？这份指南，”男主播说着，举起桌面上放着的一份薄薄的文件。“这份指南，和自然灾害自救指南似乎是一个模版印出来的。”
　　“想一想，躲在地下室里这样的主意，能帮我们抵御外星人吗？我想，像那样的攻击，地下室也不能幸免。没有人希望会有那么一天，当我们躲在地下，绝望地抱着家人……”
　　电视前的格洛弗里亚忽然对钢铁侠和男主播都感到有些抱歉。
　　她赚外快的方式似乎比她之前想的更不光彩。因为人们担惊受怕，急需秩序的回归，她却在助纣为虐。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哈迪萨科斯小姐，哈迪萨科斯小姐？”
　　门外站着楼下的‘浓烟’，她不久前才知道公寓里的人都这么叫他。他头上戴着一顶起球的旧毛线帽，身上的T恤皱巴巴的，看起来刚从一场重感冒中恢复。
　　“我想说，额，我想，谢谢……”‘浓烟’低着头，目光飘忽，畏畏缩缩地递给她一个盒子。格洛弗里亚疑惑地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幅巴掌大的木板画，既非颜料也非木刻，而是用灼烧的痕迹画出了一只小狗。
　　“听说你喜欢狗……我还挺会用火的。”
　　“是的，谢谢你的礼物……”
　　格洛弗里亚的话还没说完，楼下青年飞快地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