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骆驼冥神》梅峙

5、皮尔斯在搪塞他

　　在她关照下，玫瑰花的种子发芽时间比正常要早。老师和同学们向她表示祝贺，格洛弗里亚心情愉悦的把它们移栽到土壤中。嫩绿色幼苗引起了一些进展不太顺利的同学的羡慕，她趁着互相观察的机会帮了他们一把。没人知道她做了什么，不过在大家眼中她成了好运的象征。
　　土壤学相关的课程难度陡然提升，格洛弗里亚的笔记一整理好就被争相借阅。或许是同学们大多上了岁数，或许是喜欢园艺的人性情平和，班内气氛非常融洽。当老师把温室和教室钥匙交给她的时候，大家都很放心，他们的劳动成果被托付给一个可靠的人。很多人都有其他职业和家庭需要兼顾，如果有谁偶尔缺席，格洛弗里亚会替他们浇水防虫。
　　某株铁线蕨长势喜人，这种喜水的植物生长期尤其要保持土壤湿度。格洛弗里亚刚刚放下喷壶，就发现它的主人鲍尔拎着公文包匆匆走进来。
　　“抱歉，我又迟到了，交易所事情太多！”
　　“噢，鲍尔，我应该等等你的。”
　　“我的问题，”鲍尔举着手，“多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赶上。”
　　鲍尔把公文包放在一边，带上手套，急匆匆走过来打算尽一点主人的职责。他们就铁线蕨的生长情况进行了简单探讨，之后鲍尔打算除掉盆里刚刚冒出来的杂草。
　　“等等，鲍尔先生，容我提醒……”
　　然而随着他弯腰的动作，鲍尔的领带已经泡在了隔板上的泥水滩里。
　　“啊啊啊啊！这条领带可贵了！”
　　附近的几个同学同情的围观鲍尔的惨状，但他嚎叫的样子看起来太搞笑，必须努力压抑自己的笑容。格洛弗里亚想帮他，不过她不打算替有老婆孩子的人清理领带，以后说不清楚。
　　弄脏的领带打开了鲍尔的话匣子，他忍不住开始倒苦水。纽约之战后经济形势一直动荡，他不是什么大佬或者明星操盘手，只是个普通员工，也被折腾的够呛。
　　“我是真以为他们最近能消停点才把课报了。一般来讲，这种时候买黄金或者其他什么稀有资源，等形势稳定的人比较多。可是这次不一样，那些留在地球的外星金属让很多人担心未来外星资源会冲击贵金属市场，所以涨了两天就一路狂跌。现在交易所每天忙坏了。”
　　格洛弗里亚想起最近的财经周刊，深有感触的点头。人到中年，都有点财经知识，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中，鲍尔被套出来不少话。
　　“保险业苦苦支撑，别买。”
　　“农副产品出口现在不行。”
　　“旅游业势头不错，战后纽约成了卖点，但是这属于发国难财，说不定哪天就得被抗议逼停。”
　　格洛弗里亚听着这些讨论有点头脑发热。似乎持有几支股票或者把钱放在基金里是普遍共识，某个层面上，这也是和社会形成稳定、持久联系的一种方式。不说财富增值的问题，蓬勃发展的人类社会本身就对她有吸引力，而她现在正努力进入一种社会人的生活状态。
　　在格洛弗里亚表达理财兴趣之后，鲍尔很开心的递了名片，表示虽然大盘动荡，年增5%的基金还是能稳稳介绍给她。

　　“停停停，这儿！”探员把手上的汉堡放下，招呼同事们过来，“你们看她在干嘛？”
　　‘探测仪’的调查保密等级为6级，意思是最小的杂活也是神盾局6级甚至以上的特工来做。根据口供线索，查找数月以来纽约全城，甚至偶尔扩大到隔壁州的监视摄像头。有不少人想过这事应该让斯塔克那边的高级人工智能接手，神盾局自己的系统做面部分析还不错，在身形和运动习惯上没什么用，但是出于精英的自尊，并没有人宣之于口。
　　他们都是年富力强、精明干练的中高级特工，即使琐碎的工作也会认真完成。
　　一群人挤在电脑前面，试图弄清这个折磨了他们良久的女人还有什么花样他们没见过。叫他们过来的探员把视频时间调回到一分钟以前。
　　“我想，那是一个被流弹击伤的孩子。”
　　画面上的人背着书包，大约十一二岁，突然被不知何处飞来的子弹击中腿部，摔倒在地。几秒之后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伤口不断涌出鲜血。他抱着腿打滚，大张着嘴，监控视频没有声音，听不到尖叫声。
　　一阵充斥着义愤的沉默，这样的场景总是让人很难习惯。
　　“注意接下来的画面。”
　　戴着蒙面滑雪头罩的人跳进监控范围，这个身影他们都很熟悉。她像飞鸟一样落在受伤的孩子身边，摘下手套，双手按在孩子的枪伤上。
　　“这么止血很不科学。”
　　叫他们过来的探员提醒道：“接着看。”
　　血流很快停止，‘探测仪’的双手从伤口移开，虽然还有血污，但能看出来，那是一片光滑、完整的皮肤。
　　有人及时按了暂停。
　　“我们得写报告了。”

　　调查一直没进展，所以人员、资金不断在缩减。尼克 弗瑞要应对上面的压力，不管他的兴趣有多大，都要让位给局长亚历山大皮尔斯。
　　“我说了，不要在这件事上花太多心思，你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不喜欢看到你工作效率下降。”
　　弗瑞不置可否，显然他们对什么是重要的有一定分歧。新的视频资料是扩大调查的有效理由，弗瑞收到报告后第一时间发给顶头上司，亚历山大皮尔斯一直没有回应。
　　失去耐心后，他扔下电脑，冲出办公室。黑沉沉的独眼和翻飞的风衣下摆让路过的年轻特工手忙脚乱的闪开。尼克 弗瑞大步流星，皮鞋在走廊地板上砸的邦邦响。这位高级特工日理万机，如果有什么事阻碍了他的行动，即使是神盾局局长，对方也要给他一个明确答复。
　　皮尔斯很少待在办公室，弗瑞根据下属的情报，在停机坪上截住了他。皮尔斯西装革履，手提公文包，一只脚已经踏上悬梯，一头金白夹杂的短发被大风吹得完全偏向一边。看到尼克 弗瑞的身影，他立刻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天呐，弗瑞！”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尼克 弗瑞的声音沉稳平淡，丝毫不受皮尔斯恶劣态度的影响。
　　“我当然知道，难道我们就不做正经工作了吗？”
　　“我不知道哪项工作我完成的不好，让你这样指责我。”
　　“弗瑞，这不是指责！你做好你的工作，我做好我的。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事情，所以我要出发了！”
　　的确，多事之秋，如果亚历山大皮尔斯不满于他追着那些异能人士，希望他改变工作重心也很正常。
　　但尼克 弗瑞觉得皮尔斯在搪塞他。
　　“你出发去哪里？”
　　“我去哪里？想知道的话就去看我的工作简报！去找国防部的通知！接那些国会议员满是指责的电话！然后你就知道我要去哪里，如果你喜欢，你可以自己和他们接触，我保证你会烦死！”
　　皮尔斯大吼一通，头也不回地上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