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余梦》韶墨

49、春去秋来又一年

　　在一个平静的小部落里，有三个小伙伴天天一起玩耍，两个男孩特别照顾这个小女孩，想办法把她背起来走。后来小女孩的家搬走了，离这个落后的部落越来越远，但每年会回来一两回，有个男孩每次都会来接她。随着年龄的增长，女孩越长越大也越来越漂亮，而男孩随着个子的长高，鼻孔也越来越圆，再后来女孩发现这个特点，但她没有直接说，只是时不时盯着他的鼻孔看。而男孩也察觉出来，两人再没见过。据说男孩的父母很相爱，是搞音乐的，他们有很多孩子，这个孩子最听话体贴，有一天男孩来河边接父母回家，父亲问：“你爱我们吗？”男孩说：“当然。”“那你能为我们的艺术献身吗？”“献身？当然可以。”从那以后，父母就把他的鼻孔用外力做圆，后来随着他的成长，鼻孔越来越大越来越圆，他也发现自己越来越可笑。直到他与这个女孩的差距拉大时，他的精神崩溃了。在这之后这男孩继承了整个部落，但是他却相当凶残，据说有一次他请来一批客人，却和他们游戏，专坑害恩爱情侣……
　　“叮叮——叮叮——”一阵一阵的信息提示声惊醒了程楠，她才从梦里走出来，觉得那个已经将近变态的牛鼻人也是可悲，命运使然，跟所喜爱的女孩越走越远。她惆怅了一小会儿，翻开手机看看，是晓雯发的她侄子照片，上面还配有萌萌的兔耳朵，她仔细看看确实很可爱。自从到这里后，每天收到的信息寥寥无几，有时连续几天都没有信息，清闲得都不像这世界上的人。
　　村小的孩子大多是留守儿童，父母离异的现象也有不少。孩子们胆子都很小，也很听话，程楠几乎不用大声去说话，因为一个班最多三十个学生。这里的班级没有多媒体设施，整个学校只有一个计算机室，程楠已经觉得是惊喜了，最起码还可以上网。孩子们倒是很容易满足，只要课上得生动，故事讲得出彩，他们的满足就溢于言表。程楠在每堂课都会给他们传播中国传统文化，拓展他们的知识，为了丰富孩子们的课余生活，还会给他们开展各种古诗词竞赛，后来在校长的提议下在每天放学组织学生参加社团活动，象棋、阅读、朗诵、绘画等各种活动都开展起来，孩子们的学习生活丰富多了。这里的校长年龄也不大，而且高高帅帅，人也温和，他很喜欢接受新的提议，也愿意去实践，对于学校中的老教师也像晚辈一样恭恭敬敬，没有一点架子。只因为这是个城中村，不通车，出行不方便，所以当地政府便在这里设立了一所小学，方便附近孩子学习。后来有家大的书店捐来一批图书，这所学校立马整理出一间空教室，作为图书馆。程楠很喜欢这里，大半年时间已阅读完所有图书，还对它们进行编号分类存放，以方便学生借阅。后来校长干脆将图书馆钥匙交给她保管，于是她又增加了一个职务：图书管理员。
　　春天到了，在这村小真正能感受的春的存在，走一路，一路芬芳；停一脚，一脚清香。她有时趴在宿舍这大大的“落地窗”前放眼望去，满眼都是绿色，这田野的中间还有间小茅草屋，冬天这小屋只剩下光秃秃的泥巴墙，黑漆漆的门洞，要是小时候肯定认为里边藏着个老巫婆。现在这小屋似乎真的被巫婆施了魔法，上面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再过几天，藤蔓之间开出了黄黄的、粉粉的小野花，在这满绿之间尤为艳丽，这样的小花房看了就让人赏心悦目。这里是乡村，夏天的虫子不是一般的多，如果想在办公室改个作业得趁早，因为到了晚上，虫子就满办公室飞舞，有天晚上程楠想一鼓作气把作文都改了，就点了两盘蚊香，一盘蚊香放门口，一盘放脚边，改了半小时后，差点把自己熏晕过去……
　　到了秋高气爽的时节，程楠便抽空骑上“小电驴”带着晓雯出去溜达，刚骑到岔路口，发现路面上金灿灿一片，她知道这是农民在晒秸秆，因为怕这东西会搅到车轮里，便加快速度想冲过去，谁知刚骑上去，车胎打滑，两个人直接摔趴了，程楠是双膝着地，顿时一阵钻心的生疼，回头看看晓雯，是“侧翻”，只听她“哎哟哟”□□着，等能坐起来时，赶紧查看自己刚买的牛仔裤可蹭破了，程楠突然觉得她俩挺滑稽的。
　　春去秋来又一年，程楠对于这里的冬天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后怕的，这里没有空调，就是校长室有个取暖器，平常还不好意思开。平常十来个老师聚在一个大办公室里，就是不断地烧开水，下了课赶紧倒一杯暖手，去年程楠的右手生了冻疮，特别是关节处又红又肿，那时她便极力保护好左手，她特别担心左手的无名指被冻粗，她担心万一恢复不了戴戒指的话就不好看了。
　　周一的早晨，学校照常开始升旗仪式，校长突然站在二楼阳台的正中央发布了一条喜讯，宣布我们的程楠老师的论文与现场作文比赛双双获得了国家级一等奖。程楠当时站在三年级的最后面，仰望着校长，这时她也是“万众瞩目”，突然心窝一阵痒痒，差点笑出声来，她觉得自己当时就像个被表扬的小学生。但是话说回来这奖状也有好一段时间了，村小真是消息闭塞啊，这现场作文比赛应该是去年的事了，程楠当时去也就是充个数，本来校长以为学校没有老师获奖，就没去打听了。没想到程楠当时就获得市级一等奖，然后这篇文章就直接被送上去参加省级与国家级评比，又被评为国家级一等奖，还被发表到知名的教育杂志上。最令校长开心的是她程楠是以这所村小的名义去写的，荣誉归村小。晓雯把这两张奖状看了一遍又一遍，羡慕得不得了。
　　“小楠，咱不如把这两张奖状裱起来，挂在办公室墙上，多好看啦！”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