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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张玄淼三子定判,南宫凌馋使参局 ...

  •   一言既出,却见那汉阙东升楼内,白丁嘲声起,青衣锁眉蹙,壮年摇头叹,高龄捻长须,感后辈小子没得轻重,叹晚生菁华锐勇难当,一时间,满座哗然。
      一个道:“我看哪,那张玄淼小子犯浑,身上也就那双刃当些钱财,那凰山小子的旗下又要多一件了。”另一个道:“诶,凡事不可绝对,这新来的公子坐礼行言不凡,烨然有若神人,鹿死谁手倒不一定。”
      那个道:“我呸!你晓得个屁,那凰山小子谢棂轩是谁?三岁通气脉,五岁启灵门,六岁运气推掌可教修士魄散,又通天法,善卦阴阳,观云气,那金风啊什么楼的楼主老么想收他为徒了,可人家仗着本事偏卖关子不去。若不是后来修了外道,钻个什么‘念意行理’,自废去一身经脉修为,又何至于在此摆盘赚棋钱?”“也是,南城苏家大公子苏远坤,棋力何等强猛,都教他杀败。”
      二人落座,行将起子,张凝行白,谢榭执黑,二人落子连进,但见得棋盘之上,素色寥落乱游丝,黑风怒卷压雪尘,强云翻墨摧远山,阴霾惨惨线天光,淤泥深处闪星汉,瘴死地中生皓莲,纯色孤帆搏沧海,白龙出水开玄黄,清辉明皎耀长夜,忽现日轮昼已然。
      “好棋!差了一目,是我输了。想要什么,只管拿去。”谢榭行礼罢,自原棋局,安坐若定。
      举座皆惊,呼叹大作。堂堂凰山谢棂轩自前日起立局赌弈,连一百一十九场无一败绩,竟叫一个籍籍草莽无名之辈三步杀败!
      张凝还礼道:“不敢,还是方才那位兄台下得好,将你思路牵扯僵制,我方能出奇制胜。实应是作我二人成算。”苏二爷在下听得面红,嗔怪自己为何便想不到如此妙法,嚷道:“兄弟棋艺高深,打俺苏二爷甚么鸟事,只赚得财产行去罢!”一面又遣派老家从回家将财物来,摩拳擦掌,便要与谢榭再弈。
      张凝抬眼望去,旗下有玄英水玉,尽珊瑚玛瑙,完金银珠宝,俱绫罗绸缎,又添几样稀奇,增多种古怪,瑜瑾纷彩聚,琳琅华光闪,好不周全!他却也瞧不明白。不自觉喃喃自话道:“可有哪样最值当的?”却听那暴雷也似的音嗓又道:“嗐!若要值当,拿洒家冠帽便是!西陵的丝,南洲的线,北山的玉,东海的珠,处处费尽心机,样样损心劳力,不叫兄弟假亏银,却洒家脸真贴金!”“如此甚好。”
      那张凝心下大快,谢过苏二爷,取华冠便自在酒肆寻掌柜的当了,那掌柜的眼波流转,瞧见张凝是个白净面皮雏儿,欲要宰他,恍然间正对上苏二爷凶睛虎目,吓一个激灵,忙将实在钱结了,先偿了酒钱,再与他一大锭银,张凝便收此银锭入囊,推门出了酒肆。
      谢榭一负,不败神话破灭消亡,众豪杰信心大振,争先而上,奇策尽出,花招亮展。南宫凌在一旁观,见谢榭一路披靡,又大败五六人,寻得了几多通道,掌了些行棋矩法,又经得苏二爷三局,张玄淼一场,他生性本就聪颖,脑里不住地演,自顾飘了神。
      “咕噜!........”饭袋酒囊君愤然起义,南宫凌适才观棋入港,竟忘了置身酒肆,方想至这一节,周遭饭香决堤狂洪般汹涌入鼻中,南宫凌强敛心神,锁目观棋,却不可自制,那目力,没来由的便落到谢榭“赌弈”旗下。
      南宫凌眼珠冒绿,视之那堆若成山的珍宝,便似着见了佳肴美餐,肉羹菜脍,不自觉口水长流,奋然一吸口涎,心下道:奶奶的,这般便是要饿死,倒不若一搏!
      果不其然,座上那人又给杀得屁滚尿流,仓皇折了翡翠扳指逃下来,谢榭负了一把,面上波澜不惊,应实是有些恼了,行子狠厉,招凌伐果,信手几招控局,急势三两绝杀,刚猛暴烈,无情断厉,正是苏,张二人行棋之势。一时间,无人敢上,唯苏二爷心焦如焚,不住地往酒肆门外张望,盼那老家从回来。
      “东陵南宫凌逝风,此厢有礼。”“凰山谢榭棂轩,请。”二人就便坐下,谢榭抓取白子一把,置于棋盘中央,便就没了后文。原来南宫凌性子急,前家人弈罢原盘选子时,他便趁隙脑海复盘,故瞧不见开局,更莫道是猜子决先后此棋道开局之礼,仅闻见最先的双方行礼,此刻茫然而坐,不知所措。
      幸得谢榭性子慢,缓缓道:“公子当言奇偶,猜单双,若为单者,取黑一子,若为双者,取黑二。”南宫凌歉疚一笑:“多谢兄台。”遂抓黑子一把倒在面前,用左手点着飞快地念叨:“马猴与狗,比试拳头,输者就走,赢者吃肉。”每叨叨一遍就去掉一子,正余下一子。那一面,谢榭打开双掌,将白子两两成列,亦是余出一子。如此南宫凌执黑先行。
      南宫凌五指抓子而起,却见棋盘偌大,纵横交错画节节是,三百余目定比比邻,一时间不知该落何处。众观者见他褴褛,不知要拿甚么当,只道他亦是与张凝类,乃一埋名高手,专来取宝的,呼吸凝滞,都望他如何落。
      “啪!”南宫凌落在盘中央,又用手挪挪,那子可算是落在一目上。
      众人大跌眼镜,更有幼者强憋笑颜,面色通红,咕咕直叫,若非“观棋不语”铁律,只怕这东升楼顶要给笑掀。所谓“金角银边草肚皮”,乃是指弈时开局应占角为先,边为次,徐徐而中,较为占优。但凡棋法有入得门者,须不是如此下。
      谢榭大指并食指自棋盅捻出一白,移中指食指夹持,推掌张开翩翩然“哒”一声清脆,落于右角。
      两人再行,南宫凌却是不晓得开局的道理,一股劲缠着谢榭厮打,照着自悟出来的路子且扳且枷且断且顶,谢榭却是让着他,不紧不慢地伐,南宫凌左抵右挡,分观战局言,处理攻伐无甚大碍,甚至略有小优,然纵全局观之高低线尽失,中位做活小成,其实三五步败局便定了,剩下的路数南宫凌凶缠狠打不认个输,直到三百六十一目填个无处可落满满当当,他方悟见是开局落子不妥,才行礼道:“我输了。再来。”
      话音未落,瞧也不瞧,从怀中摸出那紫金玉双螭厌火瓶,就着光洁木桌滑过去,正落在旗下,对厢谢榭行礼,便自坐下。
      二人原盘,选子再杀,南宫凌执白,谢榭掌黑,南宫凌见得一线无目,二线甚少,五线难成,谢榭落左角,他便寻个对处,两人铺开。
      南宫凌上场与谢榭厮打失了厌火瓶,深知他打吃叫子的本事不小,自顾大小连飞,拆二跳尖,广铺着排面,二人偶有交锋,南宫凌原以避为先,未曾想谢榭却似着上场他的路数,穷追猛打扑征对杀,又比他上场凶狠益甚。直如附骨顽蛆,难以脱甩,叫南宫凌铺排难展,逼得南宫凌与他攻杀。实南宫凌也不惧杀,慨然而战。
      二人交锋六合,南宫凌却见得又落回小局可制,大局临危之景,他四角已破,轮的几处活区苟延残喘,中盘又给黑压住,半分攻不得入,棋局未终,大势已去。南宫凌起身抱拳行礼道:“我输了。”
      众人大疑,尚不明他为何行棋未果便作揖认输,唯谢榭脸笼惊云,骇他进步之神速,视线未从盘上移开,自伸手接过他抛来玄晶流云佩。
      满座复大惊,这叫花子居然藏着这么些宝贝!
      忽听得南宫凌道:“谢兄弟的赌弈,可加注么?”
      “请便。”
      “咱俩赌命。”

  •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章节都会在手残作者复查的时候进行修改翻新,新章节尤其,造成大家阅读不便,所以看见哪里语序不当或者错别字观众老爷千万要告诉我1551!一次性改好就不用老审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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