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乌尔贝特迷路中》燎歌

73、进展

　　乌尔贝特意味深长的话语，是现在的志村转弧所不能理解的。

　　毕竟对于志村转弧来说，‘好’这个字眼，可能就是一个非常普遍的概念。给他一双洁净的筷子，一碗温热的饭，饥饿被填充之后所能感受到的，就是目前他所能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幸福。

　　这就足够了，恶魔有些事不关己的想，如果赤黑血染对志村转弧这种天真的责任感能够一直保持下去，吃亏的总不可能是他。

　　披着幼童伪装的乌尔贝特露出与他此时外表年纪完全不相符的表情，志村转弧看不到，金色的双眸有一瞬间的放空，但也只是一瞬间罢了，随后就被夹杂着恶意的嘲讽所填满，不留一丝缝隙。

　　察觉到了脚下存在之地并非自己所想，没有逃避，确实是勇气可嘉。

　　乌尔贝特在这短短一刻内想到了很多。

　　或许是这个世界和孕育他的世界有着诸多的相似之处，也有可能是重新被人类繁杂无趣的情绪所影响，这会让乌尔贝特产生一种莫名的冲动。很突兀，很奇怪，但乌尔贝特却有些意外的发现，他或许并不厌恶这种感觉。

　　如果在他成为恶魔之前就能够认识赤黑血染的话，他们会成为‘战友’也说不定。

　　乌尔贝特唇角挑起的弧度充满趣味，眼中的嘲讽渐渐褪去，随即被更深处不知名的感情所取代。

　　这一刻乌尔贝特放下了对这个超人社会的蔑视，他仿佛突然之间明白，为何偏偏是这里，而不是其他更适合他的幻想世界。

　　——世界欠乌尔贝特·亚连·欧德尔一场华丽的诞生仪式。
　　——也欠过去的他一场盛大的葬礼。

　　如果说最初，过去的他的临时上线，是因为乌尔贝特不想对纳萨力克这片几乎留有他所有快乐记忆的地方留有遗憾，那么过去的他未完成的事情，就成为了乌尔贝特的遗憾。

　　而现在这份遗憾似乎可以得到些许的弥补。

　　乌尔贝特抬眸，他看向刚刚赤黑血染还坐着的椅子，座椅上还有明显压过的痕迹，如果去触碰的话一定能感受到那上面所残留的体温吧。

　　如果是赤黑血染的话……乌尔贝特眼前浮现出那双充斥着血丝与暴虐的眼睛，以及那双眼睛深处愤怒到无法掩饰的恨意，那种视线或许是灼人的，但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疯狂，甚至冷静到令人发指。

　　赤黑血染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要如何去做。

　　笑意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深刻，在这越发血腥粘稠的愉悦之中，乌尔贝特做出了决定。

　　“帮赤黑血染一把又有何不可，就当是一种缅怀。”察觉到志村转弧疑惑的情绪，在他将疑问提出之前，乌尔贝特伸出一只食指，压在了唇上。

　　“秘密。”

　　倘若赤黑血染知晓乌尔贝特对自己的期待，也可能是在恶寒之余翻个白眼，不明白乌尔贝特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明明是一副面容。

　　赤黑血染坐在沙发上，只用一只手去捞遥控器，脑海里的思绪却不如他刚刚作决定时那般果断，甚至可以说是无比杂乱。

　　——而面容之下却是两个人。

　　他猜测了很多种可能，但是却故意遗忘了前一天夜晚在小巷子里的对话，同时也将那股不该存在的庞大血腥味抛之脑后。

　　赤黑血染不是不知道自己捡回来了什么，但毫无疑问，如果让他重新在选择一次的话，他也不能当做没看见的样子和别的路人一般冷漠的路过。

　　但如果倒在地上的是敌人的话，可能冷漠的路过反而是对敌人的一种仁慈。赤黑血染的原则，导致他对一部分生命可谓是冷酷至极。

　　手中遥控器的按键不断的被按下，屏幕中的画面切换的速度越来越快，赤黑血染的双眉也再一次皱起，好像自从他遇到志村转弧之后就没有停止过皱眉这个动作。

　　有一种不太美妙的预感缠绕在赤黑血染的心头，直到他翻完第二遍都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讯息后，这种危机感就被无限放大。

　　“啧。”赤黑血染扔下遥控器，他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时隔一年之后终于拨通了电话。

　　“父亲，是我……”没有多余温情的话语，对于反对自己辍学的生父，赤黑血染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交流，他闭了闭眼，“我这次有事想要拜托您。”

　　在赤黑血染与他的父亲进行着困难的沟通时，乌尔贝特也在和志村转弧进行着沟通，但与其说是沟通，倒不如说是命令。

　　“白天你就跟在赤黑血染乖乖呆在身边，我不希望你们之间的距离超过五米。”
　　‘嗯。’

　　“……等到了九点按时上床睡觉。”
　　‘嗯。’

　　乌尔贝特挑眉，他对志村转弧的顺从有些意外，老实说他都有些不敢置信了，这和前一天自说自话认为自己人格分裂还接受良好的臭小鬼还是一个人吗？

　　嗯，这顿揍没白挨。

　　不过这个年纪的幼崽们自我意识旺盛倒也是正常的，无论如何，为了减少像之前一样的情况发生，最重要的是心情不错，乌尔贝特此时愿意提醒一下他可怜的共生者，他可能在某人眼中已经成为香馍馍这件事。

　　‘……我不明白。’志村转弧诚实的向乌尔贝特表达着自己的困惑，但是下一刻却话语一转，‘你说的那个人是欧尔麦特吗？’

　　这和那个傻兮兮的大个子有什么关系？乌尔贝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他的思考方式说到底还没来得及与这个超人社会完全接轨，即使明白欧尔麦特可能是最强，但是却不能理解这个名字究竟代表着一种怎样的象征。

　　“这和他没有关系。”语气冷漠的转移了志村转弧对欧尔麦特莫名其妙的关注，“你要知晓的是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可能要过上像之前一样的……”

　　乌尔贝特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完，一股强烈的抗拒力就从意识深处传来，令乌尔贝特心底一沉。

　　‘要走吗？’
　　‘我不想搬家。’
　　‘为什么又要我离开？’
　　‘每一次都这样。’
　　‘不能留下吗？’
　　‘太讨厌了……’

　　熟悉的聒噪充斥在整个意识之中，七嘴八舌的诉说着志村转弧的抵触，让熟悉这一幕的乌尔贝特游刃有余的表情崩塌，嘴角无意识的抽搐。

　　“闭嘴！”充满压迫感之中夹杂着一缕轻微的杀气，让前一晚刚刚经历了死亡洗礼正处敏感期的志村转弧大脑一片空白，思绪断片。

　　“除了安兹桑，你是第一个敢打断我说话的家伙。”乌尔贝特轻轻的说，然后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刚刚的话题。

　　“像之前一样，你不能连续的呆在一个固定的位置。”没有理会志村转弧是否在听，恶魔就像是在自说自话，“我需要狩猎，同时也需要实验，所以你必须要好好睡觉，明白吗？”

　　‘……？’
　　“如果你敢在我狩猎或者实验途中醒来，我就把你扔出来，毕竟对我来说你只要不死就够了。”
　　‘……’

　　乌尔贝特确认志村转弧确实被吓到了之后，便不再理会某个害怕被打而瑟瑟发抖的幼崽，转而思考起其他的问题，首当其冲的就是他昏迷前的那个疑问。

　　“嘎吱。”开门的声音吸引了乌尔贝特的视线，映入眼帘的赤黑血染神色微颓，他看着床上姿势都没变一下的乌尔贝特，张口声音倒是很平静，“我收拾一下，你等会跟我走。”

　　没有多余解释的意思，乌尔贝特也没有询问，毕竟答案实在是太简单了。

　　看着赤黑血染没用多久就利落的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说是行李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一沓厚厚的纸稿，然后用一种催促的眼神看着自己时，虽然明白他的意思，但是看着志村转弧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小胳膊小腿，乌尔贝特还是深深的沉默了。

　　看起来不像是能动的样子。

　　很明显赤黑血染也察觉到了这一点，随后他便来到床边，一副打算将乌尔贝特打包背走的样子。

　　对于赤黑血染的举动，乌尔贝特理智上是认可的，但是他情感上是拒绝的。

　　正打算让志村转弧出来顶包的时候，却察觉到意识中某个怕疼的小鬼不但没有出来的意思，甚至往更深处挪了挪，相比对疼痛更加迟钝的乌尔贝特露出了一个略带扭曲的笑容。

　　无上至尊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挣扎一下。

　　“你就拿这些东西？”
　　“那边的住所有。”

　　“……白天人多，晚上再行动如何？”
　　“晚上奶奶回来看到你这个样子没法解释。”

　　赤黑血染昨晚是趁着老人上床休息后才将人偷偷运进来的，放在自己的房间也是因为不想让老人看到志村转弧的样子，老人对于今早赤黑血染因为要送志村转弧去另一个城市的亲戚家所以回来的晚了的说辞是相信了的，甚至还很高兴的夸奖了赤黑血染做了好事。

　　“这个时间正好，男人们上班女人们买菜，小孩也都在学校里还没有回来，不会有熟人看到的。”所以奶奶也绝对不会知道，赤黑血染默默的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乌尔贝特还能怎么样。

　　日后每当提到这段往事，伴随着斯坦因放肆的大笑声，死柄木弔都会被名义‘乌尔贝特大人想要知道你这段时间实力有没有长进’的切磋，实则‘居然敢让无上至尊大人如此难为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的被虐，被某护短至极的长尾恶魔打压的不像样子，丝毫没有‘敌联盟’首领的风范。

　　而这时候某绿发少年也只能尴尬的看着身旁偶像一脸纠结想拦又不敢拦的样子，默默的拿起吧台上的牛奶小口小口的喝着，然后一边看着享受着美酒完全事不关己的山羊样貌的恶魔，一边在心里默默的记录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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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乌尔贝特：我要加速赤黑血染的黑化。
赤黑血染：？？？
乌尔贝特：你会感谢我的（笑）
赤黑血染：……
斯坦因，好惨一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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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明天回学校准备毕业答辩了，咸鱼作者的培训很顺利，就等着领毕业证上班啦~
即将光荣的从大学狗晋级为社畜，咸鱼作者的内心很复杂。
虽然很不想插这个旗子，但是咸鱼作者还是很想在学校期间多多更新。
日更不行也要隔日更这样，嗯，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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