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创世神俏世界》有点小叛逆

10、驺虞·六

　　龙赞他也不想的，但是他又叫他老板也！
　　他怀疑自己的这个店员拥有类似于“魅惑”之类的被动能力，要知道这一路上他已经多少感觉到很多人都不受控制地被黎九时魅惑——包括龙赞自己。
　　不过这话也不过说说而已。
　　回到房间的龙赞着重关注了一下床铺，感受过床面弹性后，有种晕车的感觉骤然而生。
　　还有就是坐公交车晕车的那种感觉。
　　无可奈何地，他当场直接躺床上。
　　“我们现在其实还是在公交车上吗？”
　　“对，虽然司机将自己的洞府嵌入公交车的空间里，但是实际上还是在车子里。”
　　“……”安详.JPG
　　龙赞在床上躺着，终于感觉到晕车让他脑子都要散掉的摇晃感减轻，“在车上我会有危险吗？”
　　“说不准。”
　　“那有什么办法？”
　　“不要出门最好。”黎九时略微考虑了一下，“青丘的狐狸小姑娘不会随便动手，上车前话都说出来，自然是想提醒的意思，其他的几个都不是什么攻击性强劲的动物原型，小型食肉动物大多不会有择人而噬的欲【防屏蔽】望。”
　　听到这样的说法，龙赞感觉卡在他脖子上的危险项圈松了一松，黎九时却继续说道：“车子上的乘客没有什么想法，但是车子里其他人员就不一样了。”
　　黎九时指尖在空气里划过，一簇火苗突自跳了出来，摇晃着火星蹦出来在空气里闪过消失，他点了点桌面，“一般来说，【车夫】都不是单纯有一个司机就可以的，这辆车里，除了司机本人和他夫人之外，还有其他在这里共生的妖怪——比如水池里的花妖。”
　　这话说的就是刚刚荷花里面冒出来的“拇指姑娘”。
　　“那些妖怪大多是车夫车子上的寄生妖怪，作用是为旅途里增添一点乐趣。而且大多数时候是自己对着车夫随便交了点定金就上车，惹了祸事转头半路直接跳车下去也未可知。”
　　“出事难道司机不管？”
　　“妖世里大家凭本事过活，出事了最多能耐不太行的小妖怪绕着这辆车一点，有能耐的也会专门来这辆车上找点吃食。”
　　妖世里，有个说起来非常连坐的规则——那就是先动者，后来者皆可攻之。
　　举个例子，假如这辆车上，真的有哪个非乘客妖怪动手向乘车的出手，不论得没得手，他有没有逃走，以后这个车上除了司机之外的所有妖怪都会被其他人当作可以攻击的对象。
　　当然也有司机指示动手的，那么【这辆车】就算是彻底不能开了。
　　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的车夫，可是连车子带自己，被后面闻风而来的乘客吃得车里洞府变成了空宅子。
　　“？？？图什么啊？”龙赞对于事情的发展表示不解，“最开始就约束不就好了？”
　　“这就跟狼要吃兔子，兔子想要吃草，没有办法控制。”黎九时在半空中画出几个箭头围城一个圈，“妖怪大多数都是活过的年纪越大，越能够拥有接近人类的理智，只是几百年的话，很难跟本能抗争。杀戮和争抢是生存本能，堵不如疏，相对而言会更加安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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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外，原本在聊天的乘客们在月上中天的时候，终于三三两两地全都散去，而后周围的空间略有几分扭曲，与旁边的间距仿佛被骤然拉开了百倍的距离。
　　正东面的木质的大门上涂抹着深色的大漆，让门板显得光鲜铮亮。
　　大门口的台阶旁，左右趴着两只石雕，看起来像是古时候有钱人家大门口用来镇邪的石狮子。
　　此时其中有一只摇晃着身子，在底座上抻了个懒腰爬起来，而后小跑着跳上这大门的梁顶。
　　有这么一个高度的加高，让它们瞬间可以居高临下的打量大半个院子的景色，他身上原本石头的纹路转化为鲜活的皮毛，在月光下带着会流动的银色。
　　这只狻猊打量四周的外来人员，最终将目光锁定向靠近荷花池的院门。
　　“带了个人类进来。”
　　他看起来有些不安，脚下踩着嶙峋不平的梁木，左右交换着来回掉头走动，最终他低低咆哮了一声，如猫一样跳过连接的院墙，翻进目标的院子里。
　　“人类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用这个当理由啊！”
　　“异常事件处理部的部长，我带她来登纪录册。”
　　“……”狻猊在龙赞没有注意的时候看了她一样，之后很快就又挪回视线落在黎九时身上。
　　它看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过最后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从石座上跳了下去，而另外一边的石座上的狻猊和他动作一模一样的跳下去，又转回他之前在的地方，趴了回去，“记官在里面，你自己去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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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内。
　　龙赞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后，那若有若无的晕车感突然消失不见。
　　当即，一簇诡异的念头在心里蔓延开来。
　　他腾地从床上起来凑到黎九时身边，“我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但是我现在有不好的预感，张冰。”
　　眼前的家具物品缓缓抹上一层墨色，龙赞眨了眨眼，那种异样变成水墨画的感觉消失一阵又忽然出现。
　　他越发凑近黎九时几分，“这算不算是对方动手了？”
　　黎九时倒是没有像他那么着急，随手拿起个杯子搓了搓杯面的花纹，拇指蹭上一点薄薄的墨渍。“是把画里的世界给扩散出来，我们现在已经被对方半拉进画里的世界了。”
　　“画？”龙赞处于大概有些理解，又有些想不通的状态，“一幅画为什么要对我们做这些？”
　　“这就很难说了。妖怪妖怪，是妖同时又是怪，当然不能够用人类的思维去推测他每个行为的逻辑。”
　　屋子中的一切渲染的墨色越来越浓重，隐约发出细微的花开声响。
　　仿佛是一瞬间侵染整个房间的墨色把房间之中的摆设改变，墨色蜿蜒旋转着，原本孤零零放着的白色瓷器描画上花纹图画，凭空出现的茶壶配套的描了一枝梅花。
　　那些墨，像是拥有生命、能够生长的植物，一点点入侵整个房间。
　　随着墨色在房间中铺展开来，一名穿着清凉的娉婷女子款款走来，在龙赞与黎九时面前站住，脆生生地开口，“问贵客安，妾身清浅这厢有礼了。”
　　开口的那声音，宛如轻轻落在玻璃上的瓷器，带着梅花浮动的香气飘来。
　　这个派头——龙赞很想说一句：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场面一时间有点点沉默，但是自称清浅的女子并不怎么在意，依旧笑盈盈地向着两人迈进一步，“贵客怎么如此害羞。”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自然而然地伸手要去攀龙赞的脖子，“这里不是人间界呢。”
　　说话之间就已经就将要依偎到龙赞怀里，再熟练不得地伸出纤纤指尖在龙赞胸口画着圈圈，“情爱之事，当是及时行乐，贵客以为如何呢？”
　　龙赞他扪心自问：自己什么场面没见过？
　　但是这个场面他真的没见过。
　　没有搞错的话，这算是客房琴瑟服务吧？都不说点什么，就这么直接地扑上来问“怎么开始”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虽然她用词是很含蓄的。
　　龙赞这个人他虽然有那么几分自视甚高，但是不代表他会有“女人就该前赴后继往我身上扑”的认知。
　　本来琴瑟的动作变成有点滑稽，龙赞诚惶诚恐并且诚心地把扒在他身上的女子撸下去，就像甩一块牛皮糖一样，清浅“哎呦”一声被龙赞推到地上，趴伏在地上声音娇柔的呼疼呻【防屏蔽】吟几声，期期艾艾地揉了揉手腕后，她又摇晃着站起来，作势就要往黎九时身上歪过去。
　　后者当场往后大迈两步。
　　前后不过几秒，两个人拒绝得十分明显，这让清浅眼中蓄满愁色，泫然欲泣地跺脚，“贵客如此嫌弃妾身，如此拒绝，是要妾身去死嘛！”
　　龙赞没被这种生气时候都跟撒娇一样的女子如此对待过，只能满脸问号地看向黎九时，后者对他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于是他清清嗓子，“不用，你出去就好。”
　　“那和让妾身去死又有何异！”
　　“我的意思是！你，走出去，不用去死。我只是不需要你的客房服务，你懂吗？”
　　清浅越发恸哭起来，“妾身如何能出去，倘若就如此出去，怎么活得下去！”
　　她背对着龙赞，哭泣之时全然伏在自己的裙摆上，掩住所有神色。
　　而后伤心欲绝的呜咽声轻轻在房间里荡开，周围被墨色包围渲染的墙壁物件似乎因为她哭泣也荡起涟漪。
　　龙赞手足无措。
　　“她应当是这里的寄生妖怪。”黎九时在女子清浅起伏的哭泣声中对龙赞缓缓科普，声音平淡还有一点点上扬，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之前没有和你详细说过，在妖世运行的车，和人间界对标的话，大约是一个能够移动的客栈。”
　　当场做了个加法的龙赞问：“房车？”
　　“差不多。”黎九时想象了一下点点头，并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解释，“作为司机的灰六是掌柜的，下面有各种各样的妖怪依附他生活在这个既是店面，又是洞府地方。”说道此处，黎九时向着清浅抬抬下巴，“她应该也是寄生在这里的一个。”
　　“被迫卖身啊？”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黎九时与龙赞旁若无人地交流，并没有将地上还低低啜泣的人拉起来的意思。
　　清浅大约是哭够了，她依旧保持着方才跌坐在地上伏地痛苦的姿势，只直起上半身，抬手拭去眼角泪痕，声音哀婉地开口，“贵客说的没错，我的确是在此间挣扎求生的一介小小画魂。”

　　她说到此处，恰好抬眼向两人望过去，眼神没在黎九时身上多做停留，而后牢牢落在龙赞脸上，祈求地开口，“我此时出去了，必然会丢掉性命，贵客若是愿意，我就说说我故事予贵客听，就当是打发时间了，可好？”

　　那声音柔媚又动听，龙赞看着她立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
　　而后被黎九时猛然拍中肩膀，回过神来。听到他说，“也成，你且说说，我等且听听。”

　　……

作者有话说

　　开启一个路上的小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