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异闻录》张悦泽

99、小白公子长安城

　　那男子帮月桂埋好小猫之后便离去了，月桂一个人躺在床上，蜷缩着想象小猫还在身旁的样子，沉沉睡去，第二日她依然要早起继续她的生计，只是整个人就跟魂丢了一样。
　　第二日长安城中突然远道而来一个白衣公子，据说那白衣公子来到城中，很是引起了一阵骚动，不少适龄女子甚至会偷偷托媒婆去打听这个公子的来历性情。
　　据说这个公子来长安城的第一日，那香车宝马远远已经引起不少人围观，然后他又径直找牙保买下了长安城西最奢华的一座宅院，宅院内的情景轻易不可见，可是人们只看到宅院外人来人往，不少穿着华丽的女子进进出出，手上拖着不少红木盒子，那盒子里装的想必也是贵重之物。
　　而那牙保也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在出来之后还是赞叹：“我算是见识到了，我算是见识到了。”
　　只是这个公子颇为神秘，似乎无意与京中的达官贵人来往，自从安顿好宅院之后便许久未曾出门，听院内一些下人说，这公子似乎很喜欢睡觉，尤其喜欢趁着中午阳光正好的时候睡觉，他甚至会让人搬来一个小卧榻放在檐下的阳光照耀处，有时候一睡便是半天，睡着了也甚有意思，似乎完全没有仪态，在床上随意伸展懒洋洋地甚是有趣，有小丫鬟经过看到了也会偷偷的掩嘴笑。
　　这个公子爱吃鱼，尤其爱后厨余妈烤制的小鱼干，醒了丫鬟便端来一盘小鱼干，他便坐在榻上拿着吃光了，他吃东西的时候似乎眼中发着快乐的光，整个人似乎都有一种无法掩盖的快乐。
　　有关这公子的各种故事也在众人中流传，有人说这公子曾与西域之人交易，因此赚了不少钱，也有人说可能是他曾乘船贩卖丝绸，却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岛上发现了海盗埋藏的宝藏于是瞬间暴富。
　　有胆大的小丫鬟会问：“公子，自从你来了长安城还没出去仔细看看呢。”
　　那公子便打个哈欠：“倒也是很想去看看，不过家里也太舒服啦。”
　　也不知道在这宅院过了多少日，那公子终于想出去活动下筋骨，便叫上家丁让马车在门口等候，他收拾收拾便出去了。
　　长安城繁华依旧，他想起生前为猫之时在长安城脏乱的角落躲避，现在甚是有扬眉吐气之感，车子从翠华楼经过，有香气飘来，他突然就叫家丁停下，那家丁想：“也和其他公子没有什么区别嘛，一出门就来翠华楼。”
　　那公子走入翠华楼，那老鸨已经笑容满面迎过来，那公子狡黠的笑了，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
　　“把你们这里最红的姑娘叫过来吧。”
　　那老鸨眼珠子一转，转眼间几个姑娘已经下来笑盈盈的看着公子，那公子却一个个问起了她们的名字。
　　“浅颜、尹尹、春桃……”
　　那公子就低着头，直到他听到一个名叫“香玉”的姑娘的名字。
　　“香玉？香玉姑娘芳名远播，我叫小白，我觉得我们的名字很配呢。”那家丁在内心笑了出来，想哪里配了。
　　香玉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便笑着说“是的，公子。”
　　小白继续说道：“香玉姑娘我们的缘分可不止是名字，上元灯节的时候，你去看那仙女灯的时候可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那时候我也在人群之中，可信香玉姑娘只看着其他公子没有注意到我呢。”
　　香玉有些尴尬，“哦。”
　　“所以我就专门找来了，只求和香玉姑娘亲近亲近。”
　　那老鸨也是聪明，忙说：“那是香玉姑娘有眼不识泰山呢，公子今日既然来了，你让香玉姑娘做什么，香玉姑娘都会让您满意为止。”
　　小白内心只想笑，“是吗？好说好说。”
　　小白便拖着香玉的手朝翠华楼外走去，那老鸨忙说：“公子，公子，若是需要姑娘去府上，钱可是另算。”
　　那小白也不废话，直接扔了一袋钱，老鸨一打开这钱可是远远超过了，便也不再说话，那小白和香玉上了马车，小白内心已经止不住的笑。
　　“香玉姑娘，我饿了，不如我们先到酒肆吃点东西。”
　　“都听公子的。”
　　“只是不知道香玉姑娘最讨厌吃什么呢？”
　　“仔细想想也没有特别不喜欢吃的，只是不喜欢羊肉的膻味。”
　　“是吗？可是我最喜欢吃羊肉了怎么办？要知道去了西域除了羊肉都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呢，姑娘能否为我破戒呢？”
　　“公子要是想吃，我便陪着公子便是了。”
　　小白几乎笑出声，到了酒楼的包厢，那小白公子便点上了一道“浑羊殁忽”，香玉姑娘虽然平日不吃羊肉，却也听过这道菜，这道菜做法颇费力，需要先把羊肉和鹅放血腿毛，然后在鹅肚子里塞上糯米饭和香料，再把鹅塞进羊肚子，然后烤羊，端出之后便只吃鹅肉不吃羊肉，就图鹅的风味，可是这小白公子却说他喜欢吃羊肉，难道他要将外面的羊肉也吃掉？
　　那小白找了个借口去后厨，偷偷跟那主厨说：“我就爱吃食物的原味，你们别在鹅里面什么胡椒、花胶、盐了，就这么烤。”那主厨虽要反驳，又想说不定人家就好这样便也不说话，马上撸起袖子开始干了，不过什么调料都不放可想而知这鹅的味道了。
　　带烤好端上，那味道远远的已经不能忍受，小白公子却一脸期待的对着香玉：“香玉姑娘，这可是长安城的一道名菜，一般人可是吃不上的，我来帮你拿个鸭腿。”
　　说罢便将鸭腿放到香玉姑娘的盘子中，脸上带着笑意看香玉。香玉眉头紧蹙，可是又不得不忍着羊肉和鹅肉的腥膻开口，可是刚一口下肚，那味道便直冲头顶，香玉几乎要吐了出来。小白内心已经笑不可支，却自己也盛了满满一盘，装作全部吃掉的样子，却只是使了一个障眼法食物已经被完全转移，香玉看小白公子吃的津津有味，想发怒却又忍着继续吃下，这顿饭哪里是享受，几乎是折磨，小白公子看香玉已经快要哭出来，才说道：“啊，终于饱餐一顿，香玉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香玉除了点头已经完全不想说话。
　　“那我们走吧。”
　　“公子你还饿么？”
　　“不不不，我已经吃饱了。”
　　“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