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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药到病除是女医 ...

  •   却说第一日,李承晔在喷了药物之后,身体还未出现天花的症状,金樱便放心回了药房,可是下人们在煎药之后给李承晔端上,李承晔却是说什么也不喝。
      “不喝不喝不喝,把金樱给我叫过来,她不是大夫么,为什么把病人丢在一边自己就走了。”
      那端药的丫鬟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端着药不知道如何是好,鱼儿倒是聪明,转身就跑到沈大夫的药房,看金樱正在忙就拉着金樱往回跑。
      “大夫,你必须得回去了。”
      “是他症状发作了?”
      鱼儿连连点头,想着先把她骗去再说吧,可待金樱到了李府,才知道李承晔说什么也不喝药,现在正气鼓鼓的躺在床上不肯起来。
      金樱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推了推床上躺着的李承晔。
      “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拿性命开玩笑。”
      “我昨天不能出门,今天又不能出门,多无聊啊,还不如死了算了。”
      “别整天把死啊活啊的挂在嘴上。”
      “哼,让别人煎药我不放心。”
      “哪里不放心?”
      “他们又不是大夫,自然没有你煎得好,还有,在翠华楼前可是你说的,我的病你要负责,既然这样,那就负责到底,这段时间你得照顾我的一切包括煎药直到病好。”
      这一番话金樱竟无法反驳,李承晔见金樱有些动摇,又赶紧做低伏小。
      “大夫你说,我也是第一次生这么重的病,我也害怕不是,大夫每日盯着我,我就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就不怕了,而且有金大夫的煎得药我才可以好的更快。”
      金樱实在缠得没法,只好答应,转身出门便去煎药,却说药端了过来,李承晔喝了一口,便怎么都不喝了。
      “太苦了!给我放糖啊!”
      “不行,我已经加了甘草,你必须喝!”
      “不喝!”
      “不喝是吧!”
      金樱才不管他,直接按住李承晔的头,一碗就给灌了下去,也不管李承晔差点呛个半死,挣扎中倒是有一半药洒在了床上。
      “你!你对所有病人都这么粗鲁么!”
      “不!只有对你,你若是下次再洒半碗我就再煎一碗,让药童把你绑着灌下去。”
      话说第二日李承晔也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李承晔已经烦的在屋内来来回回打转了好几圈,却每次到金樱屋内,却见金樱只是安安静静地拿着医书在看,李承晔见自讨没趣便又气鼓鼓的回去躺在床上睡去。
      转眼已经是第七日。
      这厢房实在是太大了,是金樱平日所住小屋子几倍大,夜晚一个人透过凌云纱听着屋外的虫鸣,金樱常常感到会有一丝风穿堂而过,睡梦中,似乎有个高贵的女子、锦衣华服,却在屋内一直哭着,金樱惊醒了,她浑身是汗,觉得口渴便去桌上拿起茶壶,想倒一杯水喝,可是杯子却不小心掉在了地上,金樱俯身就要捡,可是一抬脚感觉又将那水杯踢了老远,那杯子就“咕噜噜”滚到了床下,金樱便伸手去摸,却怎么都摸不到杯子,怕是滚到床里面去了,可是金樱的耳朵却很灵敏,就在那杯子在床下滚过的一路,她明显听到,这床下有一块砖的下面是空的。
      “这厢房如此精致,怎么会年久失修?地板松动?”
      金樱的好奇心顿起,便拿起烛台,细细照过,用手在床底仔细一块块搬砖敲着,终于那块松动的地砖位置被她找到,金樱打开药箱,拿出她的医刀,仔仔细细沿着那块砖的周围割开,终于将那块松动的砖头移开。
      却见里面真的有一个小匣子,匣子内装着一块不知道从哪里撕下的布料,看布料质感若是织成华服定是华贵异常,上面却是似乎用血写成的:“贤之隐情,不可细究;吾心怨愤,不可解除。”却是在此埋了好多年,血都已经有些泛着黑了。
      金樱想:“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什么都看不懂?她只大概隐隐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女子的怨恨,可是她又在恨着什么?”
      突然背后又有一阵冷风吹来,背后似乎有一个女子的身影掠过,可是金樱转身,却没有见到任何人,只看到房门被风吹开,那风轻轻吹着屋内的帷幔,空气中似乎有一些不安。
      金樱想,还是放回去吧,虽然被她偶然发现,但是还是不要管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了,可是转过身去,金樱却又想着。
      “若是自己就这么放回去便会有被人发现的可能,可是若是被人发现了这是好还是不好?”
      金樱隐隐的觉得这是对李承晔不好的。
      “可是他好不好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神使鬼差的,金樱还是偷偷将这小匣子放进了药箱,她内心深处觉得这个小匣子关乎一段非常重要的往事,机缘巧合让她发现了,可是现在的她根本不敢将这个小匣子给任何人看到,包括李承晔。
      黑暗中,那个哭声似乎更惨烈了,金樱转身要关上被风吹开的门,鱼儿突然就跑了进来。
      “金大夫,快!快!我家公子不好了!”
      “怎么了?”
      鱼儿已经不知道怎么说了,拉着金樱只是往李承晔的卧室跑去,金樱到了李承晔的卧室,却见李承晔人已经恍惚,浑身因为高烧而全身通红,嘴唇因为高烧缺水而发白,而汗却依然止不住,鱼儿和小厮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已经吓得面无人色。
      金樱却知道这第七日格外关键,这是轻微天花发作的症状,需要人格外的照顾,金樱已经顾不得其他,忙叫鱼儿等人将李承晔的衣衫除下,让鱼儿帮忙拿着冷水仔细擦拭。
      李承晔却开始说胡话,恍惚中看到一个女人在照顾他,他看不清对面的女人,然后就对着金樱笑了笑,抓住金樱的手紧紧便不放。
      “娘,娘你来看我了。”
      李承晔满脸是汗,嘴唇因为高烧发白干燥,可是眼泪就这么顺势下来了,金樱几次夺手都没法,却只好将手给李承晔紧紧握着,一边指挥鱼儿等人治病。
      可是金樱却想起了第一天李承晔的那句话,他说他妈死的早,明明那时候对母亲一点尊重都没有,可是这天生病恍惚中,提及了母亲,却掉下泪来。
      好在这一夜过去,李承晔醒了,睁开眼却见金樱就坐在地上靠着床边睡着了,身上什么都没有盖,似乎就这么睡了一夜,李承晔身体还很虚弱,就伸手敲了金樱一下,金樱醒了,看李承晔没事了,脸上似乎有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快乐,然后就站了起来喊着。
      “鱼儿,去给你家公子煮点粥。”
      李承晔似乎有点不高兴,金樱看他完全就是一个大夫看病人的样子,这让他真的有点不开心,不一会儿,鱼儿的粥到了,李承晔便穿上衣服吃饭,却发现自己浑身不着一物,想来昨夜应该无比凶险,所以金樱一夜没睡后来才累到坐在地上睡着了,可是脱口而出,却是……
      “你看了我的身子,现在你要怎么办?”
      金樱儿倒是很坦然,医者父母,李承晔与其他街上走过的男女老少没有任何区别,金樱知道这个公子哥病刚好又要开始找人不痛快了。
      “你说要怎样?”
      “挖了你的眼睛?”
      “原来你李公子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李承晔又摇了摇头。
      “不不不,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金大夫我以身相许如何?”
      “以后别让我再碰到你我就大吉大利了。”
      金樱转身收拾药箱就要离开,李承晔却亦步亦趋地跟着。
      “我……我的病,要不要观察几天?”
      “不用了,我敢保证你以后再也不会得天花了。”
      鱼儿倒是聪明。
      “过几日公子要去赏花,金大夫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翠华楼的天花尚未根治,我要去看看情况。”
      金樱提着药箱就这么走了。
      李承晔看着金樱离去的背影,手中握着的是那晚金樱戴过的簪子,心中却有一丝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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