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异闻录》张悦泽

50、力挽狂澜马球赛

　　乾封二年（666），却说朝中，因李治头痛顽疾，常常无法处理朝政，这年便命太子李弘监国，李弘自小博学广智，又如同父亲般宽厚，宫中诸臣见他自是内心无比欣慰，只是李弘身体也如其父亲般伴有旧疾，群臣见他身体却又无比担心。而武后次子李贤，虽也是容貌俊秀、才思敏捷，只是性格却更似母亲般激进，所以人们常说这两个儿子，一个像父亲一个像母亲。
　　按说武后应该更喜欢性格像她的贤儿，可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武后却更喜欢弘儿，不喜欢和她性格更为相近的李贤，这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宫中时常打马球，这日皇上皇后便选了个好日子将宫中子弟集聚起来，一起打马球为乐，看这马球场上，皇上皇后坐于正中，右边坐着的是李家子孙，为首的自然是太子李弘；而左边则坐着的是武氏众人，为首的便是武承嗣、武三思，两人最近颇讨武后欢心，在宫中势力不可同日而语；而武攸绪和武攸宁也在其中，只是静静喝酒似乎并不将众人放于心上，不过却见对面坐着一个未曾见过的艳光女子，那女子旁边坐着的却是李承晔，两人似乎颇为熟络，一见面便聊起了旧事。
　　武攸绪问一旁的武攸宁。
　　“她是谁？我怎么之前很少见到？”
　　武攸宁笑了笑。
　　“她？也难得你不认识，自当今皇上登基以来，其他亲王死的死、散的散；不过他十弟申王（李慎）就甚少出现在大众视野，颇为明哲保身，不过这种做法也甚为聪明，他更是让他几个子女少入宫，后来朝中局势稳定，这个申王才渐渐与这三哥关系缓和，这个最小的女儿李淑月之前还是个孩童，哪知道几年过去已经长这么大了，申王还是一贯不愿太掺和朝中诸事，自己做个逍遥亲王即可，不过这个小女儿却似乎很喜欢宫中生活，最近便常常出现了。”
　　“原来如此。”=
　　那李淑月似乎知道武攸绪和武攸宁在谈论她似的，抬起酒杯对着武攸绪笑了笑，将手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武攸绪便也笑笑，喝了手中的酒点头示意，两人便转头看向马球场。
　　而场下的马球激战正酣，场下自然也是李家和武家两方，却说李贤坐着一时难耐，已经下场带头与对方激战了起来，李贤自小骑术就极好，一下场便如入无人之境，全然不把周围人放在眼里，只是看着球便驾马追逐，周围的人也被他的气势所感染，纷纷避让，李贤打球并不讲究什么战术，只是以速度以及气势取胜，不过自从他上场，李氏这边倒是士气鼓舞，不一会儿已经三球进洞，武承嗣这边便使了个眼色，下人一看便会意，不一会儿便有四匹马围在李贤马的四角，李贤无论往哪个方向这四人便紧紧跟住，这种打法虽说不太雅观却甚是有用，尤其是对付李贤这种冒进之人，不一会儿李贤便焦躁起来，手上的马球棍也开始没有章法，武承嗣便笑了，乘着一个空挡，那位于李贤后方马上的骑手便一个勾杆，正对李贤马脚，那马一吃痛，便胡乱跑起来，险些没有将李贤扔下，李贤只好将马缓缓停在场边，待马安静下来，便下马来，可是看他脸色，却是无比恼怒。
　　而此刻场上的武氏子孙们，自然骄傲异常，再乘着这股胜势，武氏一族已经又胜了几个球，那武承嗣看到场下状况便笑了。
　　李贤伤了，武则天的几个儿子要上场却也不能了，李弘自小身体不好，平时便已是甚少参与马球类似激烈的运动，李显莫说是打马球，平时骑马都少，而李旦本就闲云野鹤，平时也不太在意输赢，其他李氏子孙便也有不服气要上场的，见武后的几个儿子都没有动，便也不便当这出头鸟。
　　却说那李淑月突然不知所踪，不一会儿再出现，已经换上了一身男装骑着马冲进了场上，笑着对众人说：
　　“贤哥哥的马伤了，我代替贤哥哥上场如何。”
　　场上众人虽未直接说出想法，可是看到男装的李淑月却并不相信她上场能改变什么，看她自信满满的模样，八成不是来出丑的。
　　可是李淑月却笑着说：“怎么，因为我是个女子就怕了？若是输给了我，我的几个哥哥便不用下场跟你们比了。”
　　说完，李淑月已经驾马上场，却见男装的她马技十分了得，且十分大胆，虽场上十分胶着，她却如入无人之境。却说武氏这方，两方正在传球，角落处一骑手突然出现将中间路线阻断，用球杆将球挑起，远传飞出从李淑月身边掠过，那球飞起两人高，就要落下，周围人如同饿狼扑食般就朝着球而来，眼见又是一顿恶抢，李淑月见不好，便立于马上，台上的众人见她如此不免觉得惊险异常，可是李淑月竟然稳稳地立于马上不曾掉落，只见她高举球杆，稳稳打中，并将马球打入洞中，台上的众人不免鼓掌赞叹。
　　李淑月又回坐马上，脸上尽是骄傲之色，却说随后，李淑月状态越发神勇，不一会儿，李氏这边进球数量已经远远超过武氏一族。随着敲锣声下，最终比赛的结局也一锤定音。
　　马球比赛结束，皇上皇后便在宫中设家宴，马球赛上的一众贵族子弟当然也留下，那李淑月也成了李氏赢这场马球赛的功臣。
　　而家宴上自然有人助兴，因为李氏和武氏不睦，整个家宴气氛并不如想象中热烈，而家宴上的舞姬的舞蹈也是大同小异，随着时间越晚，大家兴致似乎并不高，此刻李淑月站出，走到正中间。
　　“姑父姑母，前日我在定州遇到一个奇人，于是便将他带来长安，此刻为何不让他助兴表演一番？”
　　李治笑着对李淑月说：
　　“你赢了这场比赛，当然可以。”
　　武攸宁偷偷对武攸绪说：“这李淑月似乎是有备而来啊，看来今日她是做好准备要大出风头啊。”
　　武攸绪喝了酒笑了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