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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上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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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好一介良民，即便出身微薄，好歹也是清清白白。又不是无力谋生，为什么要上你山寨去做个土匪？”
某人双手环抱不屑地瞟着连云寨戚大当家，说。
戚少商好脾气地解释：“不是土匪，是义军。”
“都一样！都是占山为王刀头舔血的买卖！”顾惜朝眉毛一挑冷冷道。
戚少商看着这个对自己的连云寨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书生，心里只觉得他生气起来怎么就这么好看，就连骂人的声音听起来都和别人不一样。
莫非被红泪追杀多了，有些自虐？
听他唠叨了不去的理由一大堆，终于在他停嘴时找到了机会，大当家抢着开了口，道：“我想你会喜欢。”
顾惜朝身体微微一颤。
戚少商看着他，认真地说：“我想，一个能写出《七略》这样一本书的人，想要的一定不是普通的富贵荣华；我想，一个用自己半生时间作兵书的人，一定会想要亲自指挥，血战沙场。”
“我想，我连云寨虽然比不上朝廷千万军马，但总是一个能让人安心一展才华的地方。”
戚少商的话很真。
顾惜朝的眼神很复杂。
“我不喜欢有人对我指手画脚。”
“简单！”戚少商笑的很开心：“你做大寨主，下面的都是你手下！”
“那你呢？”
“我？”戚大侠突然发现没办法娶红泪后，自己竟然无处可去了。他看了那个人一眼，在他冷淡的表情下察觉了一丝丝别的什么……于是他慷慨地说：“我也一样！”
反正自己是大当家，走不走都是他们的大当家么。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把自己一手打下的基业这么干脆就给送人？顾惜朝不明白。如果自己不是早想和傅宗书分道扬镳，如果自己一心为傅宗书办事，日后自己毁了他基业，他又会怎么想？
是否仇深似海，伏尸千里，血溅五步？！
他想了很多，最终什么也不说。只是调转马头催马儿向前走去，身后留下一句话：“我等着……”
戚少商策马追了上去。
连云寨有了新的大寨主！！！
一个消息风一般传遍了山寨，不少人都在谈论大当家找回来的大寨主是什么样子。据说，他俊逸非凡，一身青衣好似从画上走下来的神仙；据说，他智计惊人胜过诸葛再世；据说，他和大当家有过命的交情……
总之，他以一人之力挑七位寨主，力压群雄，连最挑剔的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用红袍大姐的话来说，就是“连云寨几时能生出这灵芝草来？”
几时？今日不就有了么？还是大当家移栽过来的……
白日忙忙碌碌了一天，当戚少商再次有时间好好看到顾惜朝时，已经是月挂中天。
大帐里，他身前放着一张琴，月光如水人如玉。琴声从他手指尖流出来，带着与月色一样的白冷冷的光。
戚少商看着他，突然开口：“怎么样才能让你开心一些？”
顾惜朝眼睛也不抬，淡淡地说：“大当家的何出此言？”
走到他面前，戚少商伸出手指想要展平他的眉头，却又在离眉心几寸时停了下来。顾惜朝抬头，看着他，眼睛黑白分明，活像一汪水银。
“你好像总是不高兴。”手指触碰到了眉心，果然，凉的。顾惜朝好像不习惯这样的碰触，神色间带着一丝恼怒。戚少商叹：“就像这样，笑的时候也是冷冷的，好像总有人欠了你百八十两银子。所以我总觉得你生气时还好，至少有个活生生的样子。”
“所以大当家的就这样喜欢招惹我？！”顾惜朝咬牙。
戚少商很诚实地点头。
“江湖上谁不知道九现神龙朋友遍天下？有的是人为您两肋插刀。感情大当家的是热血汉子看多了，竟不记得这世上不止有热血热心肠的好汉，也有顾惜朝这样血冷心更冷的混账。”顾惜朝哼了一声说道。
“一种米养百样人，不是什么人都像大当家想的一样，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当兄弟！”
戚少商看着这个用淡淡的语调说狠话的书生，觉得他此刻就是一个倔强赌气的孩子，心口不一。
“我没拿你当兄弟，”顾惜朝惊讶地抬头，看到自己对面的男人看着自己，声音低低传了过来：“我把你当知音。
手微微一抖，琴音乱。
云过处，月光黯淡。生杀大帐里，二人相对无言。
过了好久，顾惜朝突然抬头一笑，正如云破月霁，昙花一绽。“即为知音，不如共赏。大当家今夜可愿与在下秉烛夜谈？”
戚少商脸上酒窝更深了几分：“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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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连云寨背后的故事（一)
[关于为什么旗亭一夜7包子是舞剑而不是高歌的内幕]
X年X月X日，连云寨新任大寨主顾惜朝上山，当夜琴声渺渺，不绝于耳。
喽罗甲（翻身盖被子蒙头）：娘的，都什么时辰了还在吵吵？！
喽罗乙：忍忍吧！声音是从大帐那儿传来的。全当催眠小曲儿了……总比当年大当家喝醉了放声高歌要好，那次差点儿没把狼招来。
灯光下，红袍奋笔疾书：关于连云寨噪音污染指标降低的报告……
勾青锋翻来覆去：大当家请回来的这个大寨主什么都好，就是这琴声没劲儿。比不上大当家的豪放……
老八穆鸠平：Zzzzzzzzz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