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舆论盛宴13 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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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就是你认输吗？”因吉亚站在拉瑞尔面前，却发现自己比她还矮半个头，他怎么都够不到她。
“这不是认输。”拉瑞尔弯下腰：“是要把你们推出去。”
“因吉亚……我不想再连累爸妈，我不想再连累你了……”
“一直以来，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不能要，不想要的强加给我。”
“我真的觉得自己有病，我也情愿我有病。”
她开始一步步后退，把脸转向镜头：“你们把冠军的荣耀堆积到我身上，又在我毫无知觉的时候抢走它。我害怕恐慌的时候你们以为我是热泪盈眶，我挥手求助的时候你们以为我是激动，我想一个人出来面对这些事情你们可怜我！”
“不就是想看到我真的是疯子吗？不就是想看到我跟着盛宴一样倒下吗？你们一年又一年吹捧盛宴的时候呢！”
“随你们！！！随你们——”
拉瑞尔脸上的表情十分癫狂，因吉亚想拉住她，但最后只是扯下斗篷的一角。
布料撕裂的声音一起，拉瑞尔立刻安静下来，她愣了一下，突然往后跑！
记者刚要追上她，却见她提着把铁铲气势汹汹的走过来——
因吉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拉瑞尔一铲子打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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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瑞尔入院确证为暴力狂躁症，伪装性高。”
“拉瑞尔失控之下接连伤人”
““盛宴”凯里确认在家禁闭治疗”
因吉亚在医院躺了一个白天就能下床了，但在他说过去的这个白天，关于拉瑞尔的最新消息又上热点榜了。
新闻里介绍说拉瑞尔在今天早上被医院的救护车打了一针镇定剂后强行带走，原因是她在失控时攻击弟弟拉瑞尔，还攻击在场试图阻止她的记者。
拉瑞尔入院后，直接被提为特殊级别病人，24小时监控，观察记录。医院方面承诺会“郑重对待”拉瑞尔的“心理疾病”。
拉瑞尔的主页下面全部都是在责怪出于心软没有把她及早送进医院的怀德夫妇，甚至还有学生家长跑到A大官方帐号下面去投诉学校，指出他们曾经把拉瑞尔安排到学生寝室。
到了这个时候依然有人阴谋论怀德夫妇，说他们的关系“靠不住了”，“□□保不住了”。
“当前世界完成，维持者可以在一个月内选择任意时间脱离当前世界。”
因吉亚垂下头：“系统，有没有选手出院？”
“维持者没有权限查询——”
“有没有选手活着出院！”
“维持者目前没有权限——”
“有没有人活下来！！！”
因吉亚一拳砸到墙上，痛的他当场飙出眼泪。他咬着牙，眼泪应激性唰唰的掉。
“……报告维持者，您可以在未来回溯任务剧情，便可查询关于这个时空的最新剧情。”系统最后，还是在选择后提前告知维持者。
因吉亚呲着牙揉手，“什么叫回溯？”
系统解释道：“因为您曾经将意识投射到角色因吉亚身上，所以未来他在这个世界相当于您的一个窗口，您可以通过他查阅该世界的进程，但是无法再操作这一窗口。”
虽然系统的解释偏机械化，但因吉亚还是理解清楚了，他问：“为什么之前你一直不告诉我？”
“因为该世界目前状态是修复100%，默认维持者已经完成第一个任务，虽然不开放权限，但可以解释功能。”
“……一个月。”因吉亚滑动鼠标，“一个月之后走。”
当晚，怀德夫妇一起来医院探望因吉亚，因吉亚早就没事了，但根据新闻里描述的受伤情况，医生强制因吉亚最早后天才能出院。
因吉亚一直在等他们来，他知道拉瑞尔临走前肯定有话没说完。
其实也没有什么真的非要说，都是乱七八糟牵扯不完的嘱咐。
“因吉亚，拉瑞尔最后说一定要让你去九区读书。”老怀德说。
“我就知道。”因吉亚抱着腿坐在床上，奶灰色的白毛顶上已经有了一大个黑色的圆，那是长出来的新发，在他头上显得有点可笑。
“我想去医院看看她，我们什么时候能去？”因吉亚把脑袋放在膝盖，眼睛里干干净净的，似乎去医院探望拉瑞尔就像是怀德夫妇来探望他一样简单的事情。
怀德夫人怜爱的摸摸他的脑袋，却被他一下子躲开——
“什么时候？”他的目光还是很干净，但丝毫没有分给怀德夫人。
怀德夫人错愕一下，很快姿态端庄收回手，脸上慈爱的笑容如常，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在申请。”老怀德也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身体前倾：“咱们很快就能去探望你姐姐了，到时候她要是问你学校的事……”
“看完她我就去九区考试。”因吉亚斩钉截铁的说：“考不上附中就换一个学校，我会在九区读完学业进阶的。”
“好……”老怀德欣慰的点点头：“不是我们想赶你，是因为……”
“爸爸，我知道。”因吉亚现在的语气越来越像拉瑞尔：“我一直都知道原因，我是不愿意在那个时候离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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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个月并没有发生太多事情，因吉亚的剧情预见功能也没有为他看到想要的剧情。加乐丝紧步拉瑞尔后尘早早入院，杰登和利亚姆被指责“性取向”有问题，以至于联邦中的同性恋人士站出来指责他们摸黑了这个团体。艾瑞没有“入院资格”，在二区的环境下她被批斗成“□□”，直接下放到三院接受教育。而迈尔——
他越狱了。
剧情显示在因吉亚离开这个世界的第七天，他在去医院的路上劫走了救护车私自出逃，三天之内整个六区各个区域都是他的通缉令。
因吉亚不知道他能逃多久，起码在因吉亚离开后一个月内，他居然都没被抓到。
离预定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但怀德先生的申请一直没批复，因吉亚正在问系统有没有办法强行进去的时候，拉瑞尔的主治医师突然打来电话要求他们进医院看拉瑞尔。
“拉瑞尔的忧郁症症状越来越严重，她一直拒绝沟通，我们希望能由你们……”主治医师和怀德夫妇聊的时候，他们允许因吉亚在护工的陪同下先去看看拉瑞尔。
拉瑞尔的“房间”是一间明亮的玻璃房，三面不透明的墙上，两面贴着很多民主党的海报和贴画，一面是大书柜，上面都是民主党最近的学习文件。
几乎是复制了一个客房过来。
拉瑞尔刚要靠近玻璃门，护工一把拉住他，勒令他只能站在30厘米以外的地方。
“这就这样吧，你就在那听得到我说话。”拉瑞尔似乎又在“学习”，看到因吉亚之后，她抱着小本子走过来。
“你知道我第一个要问什么。”她说。
“附中。”因吉亚的脸上露出和拉瑞尔十分相似的笑容。“过去直接考上，放心。”
“反正考不上你也别想回来。”拉瑞尔似乎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她长吁了一口气，直接在地上坐下。
因吉亚皱眉，“地上凉。”
“板凳拖不过来。”拉瑞尔懒洋洋的挑眉，痞气的模样极为眼熟。
但因吉亚跳过了这个问题，他转而说：“我那天问你，你是不是认输……”
“你说这不算认输。”
拉瑞尔突然冒出一声：“你是怎么判断这里面的输赢的呢？”
因吉亚看着她的眼睛，忽而一下子坐在地上：“有一天，他们知道他们做错了，他们反省，改正，为你平反，你就赢了。”
“那我一定要熬到那个时候吗？”拉瑞尔反问：“以现在的情势，能为我平反的不会是我自己了，那我是否活到那个时候重要吗？”
因吉亚眼帘低下，没说话。
“因吉亚，你和爸妈都给自己太大压力了。”拉瑞尔笑了一下，“所以你们都在努力想让我坚持下去，活下去，却忘了什么对我更好。”
“平心而论，如果当初参加游戏的是你，你走不到我这一步的。看看这一届其他的选手，总有那么一两个只是——”
因吉亚打断她：“我是你的粉丝！你知道吗！”
拉瑞尔看着他，笑容温柔而戏谑：“我知道啊，给自己寄刀片的粉丝。”
“系统，我脱离世界的时候会对角色本身造成什么影响吗？”
“报告维持者，角色会出现一段时间的断层现象，但是一个睡眠周期之后会好转。”
“那倒计时一刻钟后脱离世界。”
因吉亚把空间留给了拉瑞尔和怀德夫妇。
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以后有机会来看拉瑞尔的也只会是“因吉亚”，不会是他本人了。
“你是不是要走了。”拉瑞尔这样说，“我总感觉你今天来是和我道别的。”
因吉亚开玩笑说：“我去九区读书的话，要等到明年才能回来探望你了，不就是要走了吗？”
拉瑞尔的眼神静静落在他身上，她没笑。
“你不是因吉亚。”
因吉亚想起这一幕，忍不住失笑：拉瑞尔还真的是什么都知道，从粉丝，到他的真身……
拉瑞尔的病房外门，怀德夫妇和医生一起走出来。
因吉亚望着怀德夫人，她是那么温柔而美丽，是因吉亚见过对孩子最和蔼的母亲了。
只是他和拉瑞尔都知道最开始那条温柔而恶毒的黑评，是怀德夫人发的。她发了太多次，以至于终归露出马脚。
“妈妈，那天饭桌上拉瑞尔说那件事你们一早就知道，今天我也想问您一个问题。”
怀德夫人的脸色有点难看，但她对因吉亚永远都是最和蔼的母亲：“宝贝，你说。”
因吉亚没问她关于评论的事。“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拉瑞尔不是我的姐姐，如果她和我同岁。你还会舍得把她推出去？”
怀德夫人的笑容像一层皮渐渐从脸上撕下来：“当然不会舍得。”
“可是哪有那么多如果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舆论盛宴13 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