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长生》懒惰的譚潭

8、8

　　8.回老家

　　达到成都还需转乘，内江没有飞机场，为了图快买了高铁票，之前在老板面前夸下了海口，我现在懵的很，一个星期？给我一年都不够。

　　刚下飞机没停歇的又搭上出租，到高铁站的时候我整个人晕得不行，木头的刀被安检扣下，为此处理了一段时间，等我和他坐在候车室休息时，我毫无形象地瘫在椅子上不顾及他人眼光，我宅男的想，出门一趟太受罪了，有这功夫我都可以看多少本书了。

　　木头没受任何影响似的闭目养神，期间还离座一会。我心里对他多少有些不满，明知道高铁火车这类公共交通工具刀是禁品，还揣怀里不肯拿出来，如果说是为了保护我那我更加迷茫，按理来说，保镖打手这行业的人手脚功夫肯定要有，我看了一眼旁边安逸休息的人，这十几天相处下来，我还真没见过他出手的样子，心里对他的怀疑又加一分。

　　我非常抗拒任何交通工具上的气味，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所以当显示屏变成开始检票，人群开始涌动我却不想动，光是想想等会的处境我就犯恶心。

　　我不动木头也不动，待人都进完了才磨蹭起身，扶着额头浑身不自在，木头提着我和他的行李，我伸手想提自己的，木头把箱子往后一拉躲开我的手，然后用眼神示意我该走了。

　　高铁上的支架已经塞满了行李，只用坐一个小时的我不在乎的让木头把行李放座位下的空隙里，随后忍着不适闭眼靠在座位的靠背上，浑浑噩噩地睡过去。

　　我被人摇醒，车正在缓慢地向前，广播放着到达内江的消息，眼珠转了几圈才发现自己靠着木头的肩膀，我赶忙坐直，木头动了动可能被我压了很久的肩膀，我感到不好意思，他怎么不推开我。

　　高铁一到站人群就往外冲，我不想被挤等着人走光。

　　提着行李箱刚踏出车内深深吸一口气，再轻轻呼出，木头帮我提着电脑包，我领着他出站。

　　为了节省出门在外的开支，我不是小气，我和木头再坐了约半小时的客车到了乡下，因为屋子靠路边的缘故，我很远便看到外婆在院坝喂鸭。

　　见到疼爱自己亲人我没抑住心中的高兴扯着嗓子喊了句“阿婆”，和木头很快地走过去。

　　外婆见到我短暂的意外后便十分欣喜，我抱了抱外婆，看到火炉上锅里的青菜心里无奈的叹息，因为是上一代人，外婆节省到了一个极点，就连老屋才粉刷了一次墙壁和固定根基就不准我和父母再出钱装修，我把稍好的床给木头睡，怕他住不惯。

　　我事先没打招呼，外婆没准备其他的菜，我制止住要杀鸭红烧的外婆，一个人去菜地挖想吃的菜。

　　菜桌上，我和外婆倒没什么，我时不时看一眼木头，他吃的没我快，下筷没有犹豫，我不免放下心，木头不嫌弃就好。

　　可能是我很少带朋友回老家，外婆没怎么对我嘘寒问暖，倒是和话不多的木头一个劲问话夹菜，我用筷子插了插米饭，吃自己的。

　　乡下的洗澡地多半在猪圈范围里，看着脏实际都还好，我拨弄旋扭调节水温，终于把一身的汽车味洗掉，我全身心都很舒畅，洗完澡的我搬了一把贵妃椅到院坝躺下，十分惬意。

　　手轻轻摇扇子给自己打风，闭上眼开始思考柳文的事。

　　我查过柳文快递的单号，是从四川寄出，而且很巧就是我的老家内江，可是具体是哪一家分店寄出却查不出，内江市这么多快递分店，我就算一家一家去问，万一得到保护顾客隐私的拒绝理由。我睁开眼不想了，转念去想快递里的东西。

　　到了傍晚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蚊子逐渐在我身边打转，我把椅子搬回屋，去帮外婆做饭。

　　饭后木头去洗澡，我在我的房间再一次对着那两个恼人的东西发呆，我想了很多，觉得是一面旗帜和它的杆最靠谱，因为布料的形状面积。也觉得是一件衣服上的布料。

　　尽管我放得很好，但在回来的路上东西还是出现了裂痕，东西上的泥土我偏向是本身自带，如果说是柳文弄上去的概率很小，因为一碰就碎的关系，柳文应该不会对它们有多余的动作。

　　既然有了短暂的明确对象，我便顺着想下去。

　　旗帜带土（自带）——地里——埋？——文物——藏？

　　衣物——地里——死人——遗失过久被掩埋。

　　我再把推算的各个结果延伸下去，无疑我已经无意识觉得旗帜或者衣角是土里挖出的，没办法，东西上的泥土覆盖面积占了七成，非常像土里出来的。

　　柳文鼹鼠上身转行去工地开挖掘机了？

　　我拧开矿泉水瓶盖喝一口解渴，离开房间去翻外婆的冰箱，却意外看见木头像门神一样直直站在门口，我第一眼看见吓了一跳。

　　我走过去手还没放他肩上他转过脸盯着我，别说，要是把木头那不讨喜的表情换掉，他真的挺好看。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我让木头来我房间给他看柳文寄来的东西，他难得皱眉。我问他能联想到什么，木头看着东西垂下眼帘：“很多。”

　　多就对了，与我一样。

　　“你第一眼觉得是什么？”我看着木头侧脸问。

　　木头略做沉思，回我：衣料。

　　衣料吗。我趴在桌上摸着下巴又想，这会是柳文衣服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