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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 ...

  •   25.三张纸

      早上起床没怎么和木头说话,我悄悄看了看木头,没发现他生气或者不想理我,所以我不觉得我们是吵架了,顶多是意见不和,说实话生气的其实是我,昨天的确气他不能站在我的角度看问题,提出的方法我接受不能。

      和木头走进工作室,小颜给的时间表上空白一片,让我乐得清闲。

      昨晚周转反侧,梁冰的事给了我警告,万一柳文几个月都找不到那就很麻烦及危险了,所以我要抓紧时间。

      一到午休草草跟大伙打了声招呼就往宁怡姐家赶,早上打过电话让宁怡姐有心理准备,十二点的时间是大多数人的午饭时间,宁怡姐倒也不客气一进门就让我帮忙切菜。

      我看出木头有想进来帮忙的意思,不过厨房要是再塞个人可真是没地搁脚了,他也只有坐沙发上时不时往厨房这暼一眼。

      直到吃饭我也没寻着机会开口,心里老想着不能把气氛搞僵,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我怕的是宁怡姐忍不住又哭,到时候很头疼。

      我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点,一桌子的菜几乎没怎么动,显然其他两人也心不在焉,我看了看宁怡,又看了看木头,和后者对上眼,给木头使使眼色,我俩抢过宁怡姐手上的碗筷进厨房,让她一人在客厅。

      我细细想了想才对木头说:“待会你保持好常态,一个字都不能吭,要是真扛不住,你就跑厕所。”

      木头放盘子的手一顿,看了我一眼。我瞟了一眼客厅的女人才斜过身子对木头小声道:“厉害着呢,柳文很敬爱宁怡姐,你这身价要让她知道了,柳文回来耳朵就没了。”

      木头又看了我一眼。

      洗好碗后我和木头走出厨房,木头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而我站在沙发后踌躇不前,我是想等宁怡姐开口,但我又心急,喊了一声宁怡姐。

      端水过来的宁怡姐闻声向我看来,我静了两秒,对她说:“我想看看柳文之前。”

      宁怡姐打断了我,她眼里的光一下子暗淡下去,整个人停在几步之外,她失神地跟我说:“我知道你的性子,他的东西我都没动,你去看吧。”

      说完逃避地进了厨房。

      我一看这样心里就慌,往常这姐生气伤心我可见够了柳文的苦脸,我扯扯呆鹅望天的木头先去看卧室的情况。

      房间很整洁,宁怡姐是个要强的人,什么事都要做到满意,所以房里的不对我一眼便看见了。

      属于宁怡姐的化妆台没什么,旁边的电脑桌上散乱着三张纸,我和木头过去一人拿起一张看,我的纸上全是歪曲的两个字:百家。

      我抬头瞟了瞟木头,他正看着手上的纸没察觉我看他,我收回视线也收回思绪,木头本就是柳文找来的,这有两个百家的字也很正常。

      只是——

      我把视线放回纸上,如果是其他人看,顶多就吐糟一下字难看,可我看到这些字就能想象得出柳文当时的情绪,他写这两个字的时候为什么会焦虑和心急呢。

      我望着纸张入了神,直觉告诉我有事,可是我本身就多疑,希望是我想多了。

      我回神抬头缓缓,却看见木头愣愣地捏着纸发起呆,我好笑地伸出手想在他面前晃晃,可我手伸到一半就被他抓住,木头也回神地看过来,他放开了我,我好奇地走近他拿过木头手里的纸看了一眼,心想什么内容让木头发起呆来。

      跟我手上的不一样,这一张纸上满满都是线条,乍一看密密麻麻空隙很少,仔细去看也还是看不出什么规律、章法。

      柳文不会画画。这不是秘密,所以这肯定不是一幅画,可是上面的线条流畅弧度衔接不生硬不像是随便乱画的或者癫狂时画的,我一时也不解呆住了。

      木头抽走我手中的纸张换了一张给我,我还在想那些线条,那样的流畅度还有一个可能,就是熟能生巧,就像美术生一样,画多了下笔自然流畅不犹豫。

      问题是柳文画这些线条做什么,这些线条有什么意义吗?

      我的视线在手中的纸上,注意也渐渐放在上面,这纸很皱,没一处平坦,纸上的字比第一张更加扭曲,像是刚学会写字的孩子所写,有个“鬼”字的弯钩拖了半张纸的尾,我甚至有些分辨不出这是不是柳文的字迹,只觉得是神志不清的人写的。

      ‘地里有人’

      ‘鬼从地里跑出来了’

      ‘掉下去’

      ‘人,好大的人’

      ‘疯狗’

      ‘死了,你等……’

      ‘沙xxx地xx’

      纸上除了这些更多的就是人和鬼这两个字,有些字写了一半便拉出一条长长的线,我的脑子一下陷入浑噩状态,分不清天南地北,眼前黑了黑,我使劲眨眼睛不管什么礼貌一下坐在床上,我对这些什么百家线条一点都不知情,但这些内容特别是最后这张纸上的让我看出两件事。

      柳文碰上大事了。

      他疯了。

      我得到这两个信息后下意识就朝宁怡姐的方向看去,她知道吗,她有没有看过这些纸,有没有看出什么。

      脑袋胀痛得厉害,偏偏思绪停不下来,一个又一个问题冒出来让我应接不暇,我抬头看了眼木头,大概是我难受的样子吓着他了,木头先是一愣没等我喊他自己走过来躬着身看我,我问他刚才看纸上内容在想什么。

      “它的意义。”

      果然木头也看出了问题,看来没学过笔记学的也能有经验。

      然后我俩都不再说话,我做着深呼吸平复心情,木头不知在想什么低着头眼神放空。

      我等头不再疼了起身把三张纸叠好放起来打算等会拿走,又走到电脑桌再看看抽屉,里面都是一堆杂物,我按下电脑开关想从电脑里找找,可显示器一亮就是蓝屏。

      我愣了愣,试了很多下都是这个结果,这电脑什么时候坏的,也不修修。

      没得看我只有去看其他地方,衣柜没看头,柳文穿的衣服我都能背出来,我也大着胆子摸了摸衣服裤子的口袋,什么也没有。

      其他的一览无遗,我真想把地板砖也撬开看看,除了手里的三张纸,我没了收获,只好丧气地拿着纸走出卧室,我一路低头看白纸上的内容走的很慢,等撞得一疼整个人扑在了木头背上。

      木头给我的印象就是那种一站或者一坐下就定住生根的人,谁也挪不动,他的力气我可是见过的,所以当我无意识撞到他他怎么也不会被我撞倒在地,连带自己没支撑也跟着倒在地上被闻声而来的宁怡姐看到,非常的窘迫。

      起身后我盯着木头看了一会,这才发觉木头似乎有些不对劲,他走神时间太长了,趁宁怡姐给我们烧热水的空档我盯着木头不放,直到把他盯不自在看向我了我才开口:“你怎么了?”

      木头对我摇摇头说没事然后把头扭向一边不看我。

      我动动身子挪到他的视野里不满地看着他,木头看着我发愣,我懒得去猜他愣什么过去撩开他额前的头发探探温度,木头还是呆着任我动手,我没感觉他的体温升高,看来没感冒。

      “你哪不舒服?是不是累了?”

      没等木头开口,烧好水的宁怡姐过来听到了我说的话先关心地问:“这兄弟不舒服?那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回到工作室后木头倒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之前出租车上不肯回屋休息,我想应该是这几天累积的疲劳导致木头现在精神不振,这都怪我,我一个人惯了,木头又是没有存在感的,我一心只想找到柳文而到处奔波,没注意木头,心里只觉得过意不去。

      我问了小颜下午只有明商(工作室的另一位心理医生)要去顾客家里做治疗,我就让木头去他办公室歇息,可能想着几十步的近距离没什么,木头点点头答应,我翻出毯子给木头盖好回自己办公室忙自己的事情。

      先电话与长期治疗的几位顾客聊了聊,从电话里听着他们都没大碍,心里好受些,等到挂断最后一个也没顾客预约或者上门,再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要下班,我起身想去看看木头。

      我以为木头还在睡就没有敲门,哪知道我一开门就看到木头站着向门口看来,我有点尴尬,问他好些了么,他淡淡嗯了声把手从裤兜里抽出来,我顺道看了一眼裤兜的轮廓,是木头的老人机。

      我又问他饿不饿,木头摇头,那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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