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长生》懒惰的譚潭

11、11

　　11.人群

　　后面的路木头被我牵制走走停停，我俩出门的时候太阳正在落下，现在四周完全乌黑一片，树林里不知名的虫子鸣叫，颇有恐怖感。

　　我把注意力分散到四周，偶尔会路过田地池塘，池塘里的鱼扑通跃出水面的声音在夜里格外突兀，乡下都爱养狗看家防贼，所幸我和木头一路走来都没惊动任何狗。

　　领路的木头突然停下来伸手遮住我手机的灯光，我会意的和他一起关掉唯一照明工具，木头压低声音和我说，跟上我。

　　乌黑一片的我根本看不清木头在哪，我听着他健步如飞的脚步声勉强感觉到身边有个人，木头闷头往前走我在后赶，我的呼吸声越来越大，好像都要盖过木头的脚步声，我强忍着调整呼吸，直到没听到木头的脚步声才如负释重地停下撑着膝盖弯腰重重喘气。

　　在我休息得很安逸的时候木头没有预示直接把我拉倒在地，后脑勺被用力一按我的脸直覆地面。

　　我的嘴皮沾上了石渣，我抬头想找木头的身影，发现他就在我旁边与我相同模样趴在地上，光照着他的脸像石膏一样，我反应过来朝光打过来的方向俯视，密密麻麻的人顿时印入眼帘，他们处于低谷的地势，而我和木头正在他们侧边的山坡上偷看。

　　我震惊好奇他们的出现给木头一个“我想知道原由”的表情。木头察觉我看着他对我摇摇头恢复向下看的姿势，对于木头这样能不说话绝不开口的样子我已经司空见惯。

　　我俩伏卧在一毛不拔的土地上像做贼似的探头向下看，许多的帐篷和人都在下面，我的注意力被簇拥的人群吸引，大多数人围着个非常大的坑，因为高度关系估量不出长宽，坑里的人弯腰的弯腰，蹲下的蹲下，坑边的人有的控制吊篮，有的则非常忙碌地奔走。

　　我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他们井井有序，手脚利索没出一点差错，坑里的人无一不在挖东西丢进吊篮，坑边的人拿走东西往不远处走，没人说话，眼前的场景让我想到了考古活动。

　　我让木头带我去他偷回东西的地方，结果我俩受着凉风趴地上偷看一场疑似一场考古的活动，所以柳文寄给我的东西是从这儿拿的？柳文改行当考古学家了？

　　那也不至于一个月不打电话给宁怡姐也不回家吧，这又不是没信号。

　　我手肘使力朝木头那挪一些，压低声音问他后面的行动。

　　木头对下面的指了指，没说一个字。

　　我又把头转向下面，不过大坑我是看腻了，坑里人的性格都被我略知一二，我把视线转向比其他大点的帐篷上，能看到手拿东西的人都进出这个帐篷过，而且灯光映出两个不动的黑影，人影呈现出面对面的模样，风一直吹动帐篷布，加上距离较远我看得不是很清晰，不过这帐篷一看就是重要的。

　　我再次出声问木头：“你来过一次，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

　　木头摇了摇他的脑袋。

　　我叹气给他听，这一问三不知的样子着实让我无奈，他其实是不知道呢，还是不想说。

　　一直看这循环的画面我开始觉得无聊，也受不了晚风的侵袭，打退堂鼓的喊木头回家。路上我问木头去过那稍大点的军绿帐篷吗，木头回我他的东西就是从那里偷出来的，我听后若有所思，看来那个帐篷的确是作仓库用。

　　可是，看那群人行动肯定不止一小会，挖出的东西仓库即使比其他帐篷大但也装不下，满出来的东西会放其他的帐篷吗。

　　回到外婆家都已经二十二点了，我居然走了这么久的山路，难怪我的腿跟废了似的使不出劲，我坐在椅子上半个身子都瘫圆桌上，累得全身疼，而木头呢，那个保镖坐我旁边气定神闲地喝冷开水，我心里不平衡的想，这不是人吧，正常情况哪怕是长期锻炼的人都应该有流汗喘气的现象，我趴在桌上毫无收敛地盯着木头看，他呼吸之间是有些快，除此之外，没了。

　　不是人。我闭上眼心里吐槽。

　　休息好回房是半个小时之后，我坐在床上给两条腿按摩，我是个长期蹲办公室的人，健身与我沾不上边，突然的剧烈运动腿没抽筋都算我体质好，如果不缓解一下，明天我可能下不了床。

　　一大早我就醒了，看天蒙蒙亮翻个身又继续睡，等到真正清醒，外婆都着手准备午饭了。

　　疲劳使人好入睡。

　　收拾好自己后我坐庭院的树下思考接下来的打算。现在有了线索我可不能放弃，可工作室那边我还是担心，如果是重度患者老板也许正在进行催眠治疗，也许只是自己多想。

　　我等到现在，也没接到老板的电话，八成那个顾客他有把握，我既然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那就一个星期后再回去。

　　当下嘛，为了不让脑子反应力下降，今天我要看看，我能撬出他多少个字。

　　吃完饭木头平常不管多热都是要去跑步的，我换上球鞋跟上他，木头往我这看了一眼，我对他一笑，他没任何表示。我们跟外婆，主要是我打完招呼后朝集市的方向跑去。

　　不知道木头之前跑步的速度是怎样的，但是今天的速度绝对是照顾我，我和木头并肩慢跑在马路边，跑了一段距离后我打破沉默：“你平常跑到哪折回来？”

　　“集市。”

　　哦，两公里左右，不算远。我心想。

　　“就见你跑步，怎么不见你打拳？”

　　“有打。”

　　我想了两秒，那就是在以前跑步的那段时间里又跑步又练拳的，是不是还顺带吊树上做那种逆天的仰卧起坐。

　　“你是怎么发现那群人的？昨天我们走那么远才看见他们，看样子他们是在很隐蔽的地方。”我偏过一点点头问他。

　　“碰巧。”

　　我想也是。才怪。

　　和木头聊着简单易答的问题眨眼就到了集市，我给木头和我买了水一口气喝完，稍作休息返回。

　　路上我问出一见面我便好奇但碍于某些原因没问的问题，惊掉我买的第二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