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长生》懒惰的譚潭

10、10

　　10.发现

　　清早木头一如既往跑上公路，我陪外婆一起捣鼓饲料喂鸭。

　　我蹲在地上看旱鸭用嘴把饲料弄得乱七八糟，甚至有一些飞溅到我的手臂上，我躲避地站起身，看没什么事了回屋子点上蚊香，乡下的篾蚊能一会就咬得人满脸满手的小包，而且很痒，回来的第一天没少让我遭罪。

　　外婆的门斜对着马路，我闲着没事对着马路发呆，期间有五六辆车接二连三地驶过，我看见其中一辆还和昨天险些与我乘坐的大巴车相撞那辆很像，不过车类一个牌子的多得去了，像又怎么样。

　　我看了一会觉得没意思，掏出手机给父母打电话聊家常，不知不觉聊到外婆都煮好午饭把菜端上圆桌上我才把电话挂断，疑惑地探头看了眼门外。

　　木头平时早就回来杵我边上了。

　　我稍微等了会，外婆看人没齐也没催我动筷，我试着给木头打电话，但铃声在屋里响起，我循着声音在木头屋里看到了我第一次见惊讶到了自己的老人机，木头这家伙出门都不带手机。

　　庭院外有凳子，我坐上面摸着外婆家的大猫等木头，而外婆没听我的先吃用碗把菜盖上，我拗不过外婆，也就随她。

　　我正和猫玩得起劲木头就回来了，我使劲揉了揉大猫的头放下它，视线放木头身上觉得有些奇怪。木头是跌进了泥潭吗，裤子边角很多的干泥土。顺带一提，木头耐热真是异于常人，我都快热死了他还整天长衣长裤加外套，真是厉害。

　　我自知得不到回应的白问：“你下田了吗弄这么脏。”

　　木头停下进屋的脚步看了我一眼果然不说话，不过那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啊，我说错话了？他其实是去锄地了？

　　我放置碗筷的时候看见木头手上有着很浅的一层泥迹，很明显是急匆匆用水胡乱洗洗留下的，他这是下水摸鱼去了吧。

　　我的疑惑在吃完饭后得到了解答。

　　饭后外面是大太阳根本不想出门，我躺床上玩手机，木头走进来不说话地盯着我，盯得我不好意思收起手机回望他，问：“什么事？”

　　“你把之前的东西拿出来。”他说。

　　“之前的东西？”我下床穿好鞋去拿背包翻出装有柳文寄来的东西盒子递到木头面前。

　　木头没接，他伸手摸向自己的裤兜，拿出一——团？

　　木头给人的感觉很随意，很木纳，可是我没想到他已经随意到不在乎的把一堆泥土放兜里，真让我佩服。

　　我一时没搞懂他的意思，是让我把泥擦盒子上还是单纯的捉弄我，我不解地看着他，在我的注视下，木头用手拨开泥土，露出了让我错愕的东西。

　　因为兜的空间小挤压了泥土，木头拨得慢且小心，但还是把里面的东西弄碎不少，不过一点也不影响我判断，木头手上的和我盒子里装的一样，是布料。

　　我知道木头不可能看我愁眉不展故意包团布寻我开心，我当即打开盒子伸到木头手前对比，一样的带有黑点。

　　我刹时激动问他东西来源，他却在我认识他这么些天里第一次有了面部变化，尽管是短暂的皱眉。

　　我把盒子放下，木头也把手中的泥扔掉，我不在乎，现在木头可能知道这东西的来源，我带着期待和一点哀求地望着他，他垂眸似乎在整理语言，半响才开口。

　　“你朋友很可能去过这，或者还在里面。”

　　木头说话平缓不带感情，一句一句地说，低沉的声音让我的听觉很享受，所以我一边想催他快说一边又很舒服他的声音。

　　“但是那你去了会有危险。”

　　“东西是我偷出来的。”

　　“若你要去，就是和我的职责冲突。”

　　最后一句木头仿佛点上点警告，我故意充耳不闻，问他地方在哪里，他又不说话了。

　　我耐着性子和他对视，既无奈又觉得奇怪，我找个人怎么个个阻止我，木头现在明摆着不会告诉我，真让人头大。

　　不过我是不是被看扁了。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很多线索，你不说我自己去找。”

　　说完不等他回答走向门口，木头察觉到我的意图快我一步走到门口挡住我，俯视地看着我，我也不退让地看他，甚至不由自主的开始讲道理。

　　“柳文和我一起长大，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可能知道他的事后还能安稳的吃饭睡觉，我得为他做点什么。”

　　后面我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嘴一张差点把我给他取的外号脱口而出，我赶紧闭上嘴。这不能怪我，木头见面时就只报了姓氏，之后再也没提过，加上他不爱说话的性子，他的名我现在都还不知道。

　　隔了好一会我俩都没变动姿势，我的腿酸了，木头终于软下态度对我说：“备手电。”

　　我拿出手机点开电筒示意给木头看，他点了下头，我对他比个“ok”的手势。

　　可能要有柳文行踪的念头我很高兴，和外婆早早准备晚饭喂饱自己，回屋装了一堆东西在小背包里，不过出发前被木头扔回屋里，我跟在他后面想，这轻装上阵只是让我去看一眼吗。

　　出门之前我问过木头目的地的距离，木头回我不远，但在我双腿酸痛无比不得不停下休息，木头还是没说到了，他口中的不远是没算上我的体力吧。

　　我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木头在我叫住他的时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似乎觉得我应该和他这种受过训练的打手一样身强力壮，他看我几秒，扭头继续走。

　　太没人情了。我心里哀怨，深吸几口气撑着膝盖起来跟上他，木头应该是听到我的动静拿着他那老人机的电筒照向我，说了“探路”两字又转回头往前走。

　　我在原地休息，脑内想，木头这性格得造多少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