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站在阳光下》上墨

3、第 3 章

　　约莫半个钟，桔姐打电话给禾煦。内容简短“楼下”
　　真是个利落的人，禾煦拿起包下楼。
　　桔姐开着双闪已经在等禾煦了，禾煦一路小跑过去。
　　打开后座的车门，桔姐喊她，来来来，前座。我们还可以聊聊天。
　　禾煦正感动呢。
　　“顺便帮我看看路况，没戴眼镜”
　　Excuse me ？
　　禾煦一路正襟危坐。桔姐看她一眼，觉得好笑。
　　“放心吧，才100度而已。只有晚上开车才戴眼镜。逗你玩儿呢”
　　桔姐和禾煦一路闲聊，车子很平稳地到了“迪卡侬”
　　禾煦也是个不拖沓的人，很快把泳衣泳镜泳帽选好了，结账时，桔姐给她拿了一条浴巾，告诉她：从水里上来的披在身上，容易着凉。
　　哦，禾煦啥也不懂。
　　游泳池在一个俱乐部里。一楼是泳池，二楼是健身房。
　　换好泳衣，桔姐热了个身就下常温泳池了。下去之前提醒她：你活动活动，去那边恒温的泳或者小朋友的水池里先泡一泡适应一下。
　　“我舒个筋骨先啊。”
　　话音随她一起隐没在水里。
　　禾煦自己一个人走去恒温的泳池旁。看了看，水深一米五。
　　假装路过…
　　看见了一个40cm的泳池，就是中间还有个滑滑梯，让她有些犹豫。
　　要不一米五的泳池？
　　算了算了，不管了。反正没人认识我。
　　禾煦没多想就跨进了泳池，泡在水里，坐在一旁，靠着泳池壁。
　　还，挺舒服的。
　　罗昱换好泳装从更衣室出来就看见了这幅场景，禾煦的双手随意地在水里拨来拨去，双眼闭着，白皙的脖颈往后仰着。泳池里还有小朋友在玩滑滑梯，嬉笑声。
　　真是。
　　赏心悦目。
　　罗昱提步朝着禾煦走去。
　　走到她背后，蹲下，拍拍她的肩。
　　正放空自己的禾煦，一个激灵。猛地回头。双手握住自己的双臂。防御地看着拍她肩膀的人。
　　罗昱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小刺猬又现身了。
　　禾煦一看，是罗昱。吐了一口气。
　　一副“原来是你”的表情，双手放下。
　　斜他一眼：你吓死我了。
　　罗昱好笑地看着她手伸进泳池拨了些水落在禾煦的脸上：你怎么这么不禁吓。
　　幼稚，禾煦抹掉脸上的水。
　　“对啊，我怂嘛”
　　禾煦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小丫头，会有情绪了。
　　罗昱伸朝禾煦伸出手。
　　禾煦拍掉他的爪子：干嘛？
　　罗昱又伸出手：带你去游泳。
　　“不要”禾煦又想拍掉他的手。
　　罗昱一把抓住她的手，小力扯了扯。示意她出泳池。
　　禾煦抬眼看他，想告诉罗昱她不会游泳。
　　可是一抬头。
　　罗昱你。特么身材也太好了吧。
　　结实的胸膛，精瘦的肌肉，一整个阳刚有力。
　　禾煦想戳一戳他的肌肉。
　　罗昱把禾煦的打量和失神都看在眼里。
　　嘚瑟，逗她“再看要收费了啊”
　　禾煦脸爆红，偷看还被抓住。禾煦觉得自己用眼神非礼了罗昱。
　　不敢看他。
　　罗昱看不清禾煦的表情，只能看见 她飙红的耳朵和脖子。
　　自己还抓着她的手，顺势下了水里。
　　做无奈状“再不出来，我只好把你抱出儿童泳池了”
　　禾煦“腾”地起身：不用，我自己走。
　　罗昱还是抓着她的手不放。
　　走到恒温的泳池，罗昱先下去。站在水里，露出一截身子。朝禾煦伸出手：下来吧。
　　禾煦犹犹豫豫，一只脚试探着伸进水里，踩着扶梯。
　　啊，这么深。
　　禾煦又把脚缩回去了。
　　罗昱在下面安慰她，没事的，水不深的，我接着你，你下来。
　　禾煦双手扶着楼梯，下了第一个，脚怎么也探不到第二个阶梯。
　　有点害怕。
　　罗昱一把捞住禾煦的腰。把她带进水里。
　　禾煦惊呼一声。紧紧地抓住罗昱。挂在他身上。
　　罗昱拍着她的背“没关系的，你试着站在水里”轻轻把她放下。禾煦慢慢的把腿放下，脚尖碰到池底，瞬间踏实了。
　　嗯，还好，还能把整个头露出来。
　　“然后要怎么办？”禾煦问罗昱。
　　“嗯？这么快就适应了？”罗昱惊讶，刚刚还不敢下水。
　　“脚能落地就稍微有安全感了，也，只是问一下”
　　“憋气，适应在水里的感觉，像这样”
　　罗昱把头埋进水里。几十秒之后，把头浮出水面。
　　双手随意地抹了一把脸。“你试试”
　　有点性感。
　　禾煦像罗昱那样。不过把鼻子捏住了。
　　埋进水里。游泳不会，禾煦憋气还是可以的。
　　觉得有点困难了，禾煦吐了一个水泡。
　　罗昱拍拍她的背，示意她可以起来了。
　　禾煦浮出水面，罗昱摸了摸她的头。
　　“good job”不错嘛。
　　“那就下一步了，可以吗？”
　　“可以啊”
　　憋气的同时，把整个身体放松，让整个身体浮起来，漂在水面上。
　　像这样。
　　罗昱示范给她看。
　　禾煦觉得这个可能有点难度。点点头对罗昱说：“我自己试一试吧。你去游泳，不用管我。你看着我我反而紧张。”
　　学不会还显笨。
　　罗昱挑眉：你确定？
　　禾煦推了推他：确定，你去吧，你不是来游泳的吗？
　　“那你把手搭在泳池上，还可以借个力”
　　“好，你去吧。我没事”
　　罗昱游出去几米，又回来：你有事喊我啊。一定要注意安全！
　　禾煦郑重地点点头：好。
　　罗昱自己游出去了，游了一个来回。站在禾煦旁边：要帮忙吗？
　　“不用”禾煦摆摆手，示意罗昱接着游。不用管她。
　　禾煦发现扶梯的最上面那一节儿很适合搭手。
　　把手搭在扶梯上，高度适合。禾煦试着放松自己。好像有点感觉了。
　　又试了几遍。禾煦可以漂在水面上了。
　　禾煦有点飘了。
　　禾煦双手搭在扶梯上，再一次把自己漂起来的时候，享受着这种新技能的快感。
　　慢慢地把搭在扶梯的双手放开了。
　　没敢离太远，想浮出水面手一搭就能碰到扶梯借力起来呼吸。
　　禾煦很开心。
　　再次把头埋进水里，整个身子漂起来，比前几次更放松。双手离开。
　　禾煦正惊喜于自己的飞速进步。
　　憋不住气了，想要借力站起来。双手却触碰不到扶梯，也碰不到泳池壁，一片空。
　　禾煦有点慌了，呛了一口水，更慌了。双手一直在水面拍打着。
　　呛了更多水。禾煦觉得整个口腔胸腔里弥漫着血腥味。
　　她脑海里闪过一幅幅画面。
　　她好像隐约记得小时候和小伙伴一起玩，被一个调皮的小男孩推下了池塘，
　　后面的事情不记得了。
　　罗昱往回游，抬头换气。小姑娘不见人影，只剩一两只手在水面上毫无章法地拍着。罗昱心惊，不好。
　　加速朝禾煦游过去。
　　把禾煦从水里一把捞起来。
　　禾煦呼吸到新鲜空气。拼命地咳嗽。罗昱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禾煦都快要把整个胸腔都咳出来了。双手把脸上的泪和水都抹掉。
　　哑着声音，扯出一个笑对罗昱说：我可能是五行犯水吧。好在你来了。
　　罗昱有一些后怕。
　　他突然一把搂住禾煦自责：对不起。
　　禾煦靠着罗昱的肩膀，有点懵。
　　什么情况。双手不知道该往哪放。学着罗昱对她那样，也在他后背拍了拍。
　　禾煦慌乱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
　　罗昱松开，问她：你还好吗？
　　禾煦清了清嗓子：我没事的。呛一下而已。谁学游泳不呛个水啊。
　　罗昱脸色凝重。
　　禾煦想缓解缓解气氛。
　　“那，那我再练两遍，你帮我看看有没有问题好不好”
　　“嗯，我在这看着，不走。”
　　禾煦埋进水里，可是有点紧张，放松不了。
　　罗昱伸手在她小腹上往上托了托。禾煦找到感觉了。把双手放开。漂了一会，起身。
　　“是这样吧，我漂起来了吧”
　　禾煦一脸傲娇。
　　罗昱冲她笑着点头：嗯，很棒。
　　我们走吧，我也有点累了。
　　“对了，桔姐。”禾煦拍了拍自己的头。“我和桔姐一起来的”
　　罗昱点头：我知道，她已经离开去接孩子了。
　　“啊？你怎么知道”
　　“她跟我说的，然后把你交给我了”
　　禾煦：….这么巧
　　罗昱先出泳池，叮嘱禾煦，先呆着，他去泳池旁边框里拿过禾煦的浴巾。
　　禾煦在水里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
　　怎么会有这么合口味的男人啊，怎么会这么帅啊。
　　罗昱把浴巾抖开，示意禾煦可以出泳池了，
　　禾煦出来泳池，一个寒颤。罗昱把浴巾披在她身上。
　　“你去冲个热水澡，换好衣服，我在泳池入口那边等你。”
　　“好”
　　禾煦收拾好出来，罗昱已经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了。
　　罗昱看见禾煦出来。下车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
　　禾煦坐好，把安全带系上。罗昱递给她一瓶功能饮料。
　　“谢谢”禾煦接过。
　　罗昱一直没说话，在想事情，两人一路无言。
　　禾煦的思绪有些乱，静静地看着窗外，汽车驶得很平稳。
　　天将黒未黑。
　　罗昱在一家餐厅面前停住了。
　　下车，把禾煦那侧车门打开，伸出手。
　　禾煦把安全带解开，看着面前的手，犹豫了一下。
　　把自己的手放在了罗昱手上。
　　罗昱牵着她进了餐厅。
　　“先吃饭，吃完饭再送你回去”
　　“好”
　　“想吃什么？”
　　“都可以。我不挑食”
　　“这么好养？”
　　“虾仁炒蛋？可以吗？”
　　“可以”
　　“四季豆橄榄菜？”
　　“可以”
　　“鲫鱼汤？”
　　“可以”
　　“糖醋排骨”
　　“不用了”
　　“不是喜欢吃糖醋排骨吗？”
　　“我的意思是够了，不用点那么多菜，吃不了浪费”
　　“嗯？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糖醋排骨?”
　　罗昱没有回答。在等待上菜期间罗昱接了两个电话。
　　禾煦点开手机，看到桔姐跟她说先走的消息。
　　禾煦回了消息。把手机放进包里。抽出两张纸巾，垫在桌上。想在桌上靠一会儿。游泳实在是累人。
　　罗昱伸出手托住她的下巴，禾煦眯着眼睛没看见，就一整个脸埋在罗昱手上。
　　睫毛和呼吸落在罗昱的手心。有点痒。
　　禾煦抬起头，罗昱偏头示意，有服务员端着菜，等在一旁。
　　禾煦赶紧坐好。
　　两个人都禀行食不言的原则。
　　气氛有些僵。
　　闷闷地吃完了这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