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知是谁？》失东隅

5、新·双胞胎（一）

　　3.1
　　“他哥哥为什么叫她邱然，她不是叫邱怡然吗？”

　　“不知道，我听他有时还叫她邱怡呢。人家兄妹闹着好玩吧。”

　　3.2
　　程央到王府上领完命簿回家时已经很晚了。

　　王寒山早早地收完了人领了明日的命簿，于是在自己府上喝得烂醉，等程央到时，王府里一片狼藉，命簿也不知道散在哪个角落。院子里的荷花精正涂脂抹粉地准备出门，顾不得他这个来领命簿的小命官了。

　　摊上这么个地官，自己也是运气糟透了。程央如是想。脑海里又浮现东隅的模样。那脑海里的东隅，与现在的东隅有些差别。记忆里，他站在远处，站在他身旁的先君对他说：

　　“那个小姑娘，有着三界最好的运气。”

　　当时的他因为先君的突然出现乱了阵脚，吓得赶紧跑了。事后想到先君的话，在结合先君之前做的事，以及什么都没个准的性子，觉得他讲的完全没有什么道理。东隅要是运气好的话，再怎么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收起思绪，程央在一堆破烂中找着命簿，找着找着时间就过去了。回到家已经夜半了。

　　他本以为东隅已经睡下了，但走进自己的院子里，他发现东隅正蹲坐在自己房门口。蓝色的冰灯点在院子里，整个小院十分凉爽。东隅头顶飞着一群不知道她从哪儿招来的萤火虫精，她们围着东隅照亮她手中的时装杂志，有的看得有兴趣，便伏在书页上。

　　“等我干什么？”程央虽知道原由但故意问，他脸上带着笑意，慢慢向东隅走去。

　　东隅从时装杂志上抬起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藏在杂志面。萤火虫相当识趣，嘻嘻哈哈向四处飞走了，只留二人在后山的夜色中。

　　“里为他，他当时应该是想确认我是不是还活着。”东隅含糊不清的说着，她知道自己为什么越来越不想和程央说里为的事。但是，她有些过去，有些槛，她不知道怎么迈过去。虽然，程央好像什么都不在意。

　　“我知道。”东隅只感觉自己左肩一重，耳朵附近有毛茸茸的触感。

　　“他的记忆没有被处理，如果有下次，要避开些。”东隅感到他有些累。与几乎一直呆在现世的她不同，程央作为命官经常来往两界。冥界的时间流逝和现世比起来简直不知道慢上多少倍。谢必安说程央自幼生长在冥界，长期待在现世固然会觉得累。这一累就是千百年，东隅觉得这适应能力也太差了。

　　“你在听我讲吗？”程央看她没有任何回应，便皱了皱眉问道。

　　东隅回过了神，哦得回了他一声，然后问他：“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回冥界休息休息？在这里你睡不上几个小时了。”

　　听到她关心自己，程央也知道他刚才说得她估计也没怎么听，但是他很满意。她亲近自己，总是好的。他把她捡回来，又不是为了替别人做嫁衣裳的。抱着这种满足感，他在她肩头睡了过去，也不操心这姑娘明天和他一样要上学，人家这样怎么睡。东隅有些无奈，却也小心地保持着他舒适的姿势，她用手轻抚他的头发，心里有说不出的柔软。

　　她还是人时，她是别人的未婚妻，她的心理应是满满的，但是她只是偷看了一眼那香樟树下小憩的少年，她的心就空出了一大片。她本以为她只会见他那一面。却没想到会和他纠缠这么久，那曾经满满的心已经不能再为那个人满满了。虽然再见那个人，心里还是会有些异常。

　　东隅把头靠在程央的头上，也要慢慢进入梦乡了。

　　可是，哪有这么如意。

　　她听见马蹄声从院外不远处传来，有一戴高帽子的男人一阵风般飘到了她的院子里，见她不再又急吼吼地飘到程央的院子里来，然后像一团泥一般耷拉在院子的石桌上。

　　“真是稀奇，你居然去找东隅。是不是吃错你夫人给你留的药了？”程央直起身把东隅的头按在自己肩上示意她睡觉，手肘挡住她的耳朵手掌遮住她的眼睛。

　　“喂喂，你别让那丫头睡，这事是找她的。你也别在她面前提我夫人，你一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谢必安难得如此有精神，趴在石桌上，两根手指不满地敲打着桌面。程央轻笑，另一只手来到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谢必安一脸不情愿的停止了抱怨。

　　东隅不知道为什么，谢必安总觉得是自己害过他夫人一样。他夫人是十二日孟婆，她既没过黄泉，又怎会见过？程央放开了在她头上的手，她有些困的靠着程央支撑着坐好。

　　谢必安看他俩腻在一块，瘪着嘴摇了摇头，向东隅递过两片命笺，说道：“这是今天司命给的，这俩明天亥时前有一个还是要走了。”

　　司命，命官的总管，只有在有特殊问题时才会亲自递出命笺。东隅看着命笺，一时没有接下。她问：“既然是司命递出的命笺，那当然是司运来摇才是正经，我只是由口的一个小运官，决定不了这么大的事。”

　　“这事以前确实归司运管，但这次司运说他既不在现世便不知世事如何，在冥界用运，总比不上遇得上命笺本人的地方官用运。你就接下吧。”谢必安想了想说道，又把头凑到程央耳边说：“我看是司运前几次处理这种情况留下的那个都糟透了，在冥界被人骂死，所以把包袱丢给这丫头了。”

　　程央看着命笺上的名字挑了挑眉，向看着自己的东隅轻轻点头。东隅有些不情愿的收下了。

　　“如此便好。明日亥时我来取笺给你们地官，请姑娘务必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