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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再遇狼 ...

  •   罗谈作为一名新时代信仰唯物论的正统共产主义接班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经历一把在大街上遛狼的体验。
      准确的说,是狼人,再准确一点,是晚上九点下着阵雨而且空无一人的街道。
      位于祖国大西北门户地区著名山脉脚下的这座午夜的小镇。曾经因为安逸美好的自然保护区而闻名遐迩的这座小镇,也不知道如今等待它的究竟是什么糟心的命运。
      旅游小镇的街道为接待游客特地整修得平整无比,走在路上即使不看路都不会被突出的路障绊倒,更不用铺满路面的透水砖。街上倒是一点也不滑,但是自从罗谈和夏娱忧出了酒店,夏娱忧的爪子就没从罗谈的手上拿下来过。
      顺便一提,出发之前,夏娱忧拒绝了罗谈携带手电筒的提议,原因是有他这台全方位无死角的夜视仪在,照明工具基本上不需要,而且使用不得当的话,反而会暴露自己。
      夏娱忧也没有带伞,过了九点,方才来势汹汹的阵雨已然转小,二人漫步在街上,周围的店家由于夏娱忧之前放假情报的原因,在这个点上已经纷纷关门,他们像雨中的孤魂野鬼一般在街道上漫游。罗谈身上穿着的运动衫已经被细雨打湿,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很不好受,而夏娱忧出门前换上了一件黑色的短夹克,衣摆在身上摩擦甚至听不到声音,看上去一点也不透雨,就是不知道他热不热。
      夏娱忧明明说过山上疑似有他的同类,然而他却领着罗谈走向与进山的路截然相反的地方。
      “我们这是去哪儿?不是说进山吗?”
      “我不想把你卷入危险,你自己倒是急着往火坑里跳。”夏娱忧自从离开酒店,情绪就有些莫名的波动,似乎是接受了什么感应,他显得有些急躁。
      “狼人不是没有智力的生物,如果无法变成狼形,他们就是和你一样智商的人类,理所应当他们会比你精明和强大,你觉得普通人类会在雨夜里进山闲逛吗?”
      “所以我们到底是去哪?”
      “货运站。”
      “啊?”
      “我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起。”夏娱忧抿紧了下唇,“但是你想想,从今年开春以来,这附近发生了多少起野狼出山的情况,你在动物园工作,应该有所了解吧。”
      “我到底要说多少遍那是保护区……”罗谈望天。
      “好吧随你去,但你应该知道,分布在秦岭山中的狼群已经相当稀少,目前秦岭山中的狼种以西北狼为主,即使是这种领地意识和团队精神都较强的狼族仍旧很难在山中生存,他们怎么会主动向人类的栖居地进发呢?除却一切自然因素影响的情况,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人类干预。”
      罗谈想起了保护区那头可怜的雄羚羊。
      “有人把狼群刻意往山下赶?是这样吗?”
      “是就好了,可是目前我所发现的狼都是形单影只的,没有族群活动的迹象,也就是说,狼群落单是有人刻意为之,目的么……我差不多能猜个十之八九。”
      “什么目的。”
      “我感到了血液的味道。”夏娱忧目视前方,鼻翼微不可查地动了动,随后狠狠闭上眼睛。
      “我感到有人将带血的狼送到了某个地方,不管人类的目的是什么,它都激起了我的生物本能,不管是狼人还是狼,自从生下来起就会依靠血腥味谋生,这种味道是看不见的路标,它在指引我去某个地方。”
      罗谈脚下一顿,不得不分出精力来观察身边这只潜在的野兽,他的样貌与方才无差,或许是压抑的原因,夏娱忧的脸部肌肉明显在抽搐,像是披着一副腐朽的人类皮囊,其中束缚的灵魂即将破茧而出。
      为什么是我?罗谈后知后觉地终于想到了这个问题。
      “那……你是闻到了货运站飘来的血腥味儿了?”罗谈把手掌在鼻前扇了扇,“我什么都没闻到。”
      “我的嗅觉比你强上千倍,即使是有一滴墨水滴在饮水机的桶装水里我都能嗅出它的味道。”
      “如果真的有人刻意残害落单的野狼,为了避人耳目,他会选择一个最快速地逃脱嫌疑的方法,趁着事情还没闹大,利用货运站将狼运输到别的省市,警方来不及发现。”
      “这就是你的目的?找到那些受伤的狼?找到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还有,如果你真的见到血腥怎么办?会把我吃掉吗?”
      夏娱忧驻足,回过头来认真的看着他,道:“我有我的原因,一时对你解释不清,如果你只是想要验证我的身份,那你大可以现在就掉头回家,因为我无法保证见到血腥的我会对你做什么。”
      罗谈刚想说话,一丝潮热且温暖的气息涌上了他的面颊,四下一看,阵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晚间潮湿的气息蒸腾着朝他的脸上袭来,四下里视野顿开,原来云层随着阵雨的离去逐渐散开,澄澈的夜空一览无余。月亮,很快就要出来了。
      “货运站离这里不远了吧。”
      罗谈往附近看了看,景区的服务设施在这里已经来到了尽头,十字路口的位置正好处在城乡结合部,此时二人身边只有一个通宵营业的加油站,还有偶尔有车辆经过的长途客运站。
      “那么你打算上哪儿去找呢?”
      罗谈毫不在意地往前迈了一步。还没走出去就被夏娱忧拽住了胳膊。”
      “我刚才说话你没听到吗?回去吧,这是为你好。”
      不远处的货运站调度室亮起了灯光。
      “你以前伤害过人类吗?”罗谈轻声问。
      “我一直觉得我就是人类。”
      顿了顿。
      “没有。”
      “那以前的月圆之夜你是怎么过的?”
      “你也看到了,我有锁链,还有笼子,如果是在室内,我会在上弦月之夜的最后一天把自己锁进笼子里,然后把钥匙丢出去。”
      “怪不得那天晚上我敲你的门没人应,合着你把自己给关上了。”
      “嗯。”
      罗谈叹了口气,自己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他轻轻拽住了夏娱忧的胳膊。
      “那个......我跟你说我小时候的事儿吧,我小时候在农村的老家长大,就是秦岭山脚下,西北的农村,比不得南方,物资又匮乏天气又干旱,其实挺没意思的。那地方比甘肃农村还要缺水,村里小河道里的水入夏就会被蒸干,一年四季我就没见过流动的河水,一到了秋天,我就帮我爷爷把冬藏的萝卜和土豆往地窖里搬。”
      “我小时候的生活单调得很,可能因为我小时候太腼腆了,跟村里其他孩子也一直处不好关系,直到我八岁那年,有个夏天的晚上,我在村子里见到了一头狼。”
      夏娱忧本来正在眺望调度室里的灯光,听到“狼”这个字的时候,回头看了罗谈一眼。
      “其实那头狼是被我和一群孩子给招来的,就放暑假的时候嘛,我和同学们闲的无聊,结果就有一个孩子,提议说我们去山里面玩儿,结果玩就玩吧,他们带了一头小狼崽回来。”
      “小时候不懂事,看见山路上趴了一只受伤的动物,还以为是狗呢,于是我们几个就合伙把它给抱回来了。就在那天晚上,有一头母狼站在村口彻夜不停地嚎叫,村里的大人听见了,才知道我们几个抱回来的其实是头狼崽。”
      罗谈笑了,“小时候真是要多熊有多熊,差一点就闯了大祸,然后我们为了把母狼赶走,我爷爷就带着我把小狼崽送到了村口。”
      那个时候的事仍旧历历在目,罗谈深刻地记得,出发之前,爷爷特地带上鲜肉和月饼并一个香炉,然后要求所有参与偷狼的孩子一起去村口送别。
      后来罗谈才知道,他们偷走的其实是头狼的崽子。
      更加印象深刻的,是爷爷在送别狼崽时的那种表情。
      老人沧桑的脸上满是凝重与敬畏,仿佛送走的不是一头动物,而是秦岭山神。
      后来小狼回头冲着这帮少年绑架犯们轻轻地嚎叫几声,就跟着母狼亦步亦趋地离开了。
      “我从小喜欢动物,我没觉得你和我有什么不同。”罗谈转而凝视着夏娱忧,“我之前说要报警什么的你不要在意啊,我那是骗你的,我只是......没见过你这么...... ”
      “温和的动物而已。”罗谈挤出一个别扭的微笑。
      “任何人都会畏惧未知的东西,谢谢你不畏惧我。”
      夏娱忧安慰地拍拍罗谈的手背,罗谈低头看去,夏娱忧的手背似乎变得更加颀长苍白,指甲也逐渐弯曲到了非人的程度。
      罗谈深吸一口气,“所以……你是要去见偷猎者之类的吗?那我能帮你做什么?帮你给你家人传遗言什么的就算了。”
      夏娱忧脱下了身上那件短夹克,同时将随身携带的小背包也交给了他。
      “我需要去调度站看看,但是我维持人形的时间不会太久了,为了避免让我要找的人起疑,我希望你能帮我去调度站找到今晚出发的货车时刻表,首先我需要确认我的直觉没有出错。”
      “没问题。”
      罗谈接过夏娱忧递过来的背包,然后就是一件又一件的衣物。
      “你要干嘛?”罗谈惊恐地看着夏娱忧已经差不多把自己上半身扒光了。
      “做好准备。”果然扒光了上半身的夏娱忧冲他挑眉一笑,那模样高贵得活像一只在阳光下梳理羽毛的翠鸟,“放心,我不会让你为我冒险的。”
      “我的包里有一个小玻璃瓶,等你找到今晚出发的车辆之后,在场地上找到那辆车,把玻璃瓶里的东西喷在车牌上就可以了。”
      “你要去找那辆车?”
      “准确地说是去找那个人。”夏娱忧拍拍他的肩膀,“不用在意我的位置,等你完成之后,我就会履行我的职责。”
      “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从来没有见过我。祝你好运。”
      电光火石之间,还没来得及让罗谈做出反应,他的面前已经没有人影了,不远处的街心灌木丛枝叶一动,罗谈似乎看到了一条毛茸茸还在摇动的白尾巴。他抬头看向天际,一轮圆满莹莹的冰轮不知何时挣脱了云层。

      “运货的大卡?”
      值班室的年轻人把时刻表翻得哗哗作响,“你家的调度站都这个点儿了还发车?你当是公交车啊。”
      “今天晚上的确有出货的车,麻烦你再好好看看。”罗谈趴在冷气充盈的车场调度室里,房间陈旧而狭小,因为此前刚下过雨的原因,屋子里一股霉烂的气息。这个调度站比停车场的收费亭大不了多少,除去值班的年轻人占用的木桌和罗谈站着的位置,余下的空间安置了一条长椅,上面挤挤巴巴地凑着几个农民打扮的人,脚下放着竹编的篮筐,看上去也是在等车的样子。
      “你要是早半个小时来还能赶上一辆,从这儿到梅县的,跑的都是山货。”
      半小时前?罗谈皱着眉头回忆,那个时候他应该和夏娱忧刚刚走出酒店大门,夏娱忧闻到血腥气可是在那之后。
      “那有没有不在时刻表上的车?临时停靠的呢?”
      “我们这儿可是正规管理的调度站,夜间停靠的车辆都是要登记入簿的,今天晚上这样的车一辆都没有。”
      罗谈想了想,“那么,如果是外来的车辆,你们也一定会开箱检查的对吧?”
      “那是当然,这是规定!”
      那么夏娱忧要找的东西应该还停在车场上才对,既然是不需要检查的车辆,难道说用来运送野狼的货车本来就是属货运站所有的吗?
      这下好了,大海捞针。他是要一直在这儿等着,看见有车出发就通知夏娱忧吗?他怎么知道哪辆车上装着国家保护动物?直接报警可以吗?
      罗谈天马行空地觉得自己要是有一副狼人的嗅觉系统其实也挺不错的,下馆子吃饭的时候还能尝出菜新不新鲜。
      “请问。”
      罗谈犹豫的期间,调度站的门帘被掀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一袭风衣的男人。不是一个很显眼的人,但是配合他身上的长风衣,似乎下一秒他就能完美地与夜色融合。
      “我在门口的牌子上看到这里可以代寄行李对吗?”
      “对,你要寄东西吗?”调度站的年轻人从办公桌后抬起头。
      “是的,”来人把手上提的方木箱放在柜台上,罗谈注意到男人的双手被一双手套包裹得严严实实。
      “生鲜食品运输本站概不负责,行李中不得含有腐蚀性或有毒物品。”年轻人懒洋洋地念完运输条例,从柜台下面取出一副台秤。
      “开箱检查。”
      “这里不是邮局,不需要了吧?”男人那边轻轻嗤笑了一声。
      “这是规定!”
      “那好吧。”
      男人的语调一下子变得轻快起来,仿佛是遇到了什么趣事一样,他戴着手套的手灵活地在塑料绳中穿梭,包装用的报纸被一张一张剥下。年轻人举着秤走近木箱,忽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这什么味儿?”
      那是□□腐烂的气息。
      半只脚已经迈出门槛的罗谈如雷灌顶,刚要回头的时候,数声惊呼在耳畔炸响。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调度亭的门框,可是有什么东西像河里的泥鳅一样顺着他的臂膀从下方窜了出去。
      是那个一袭风衣的男人。他的速度和身形一瞬间非人一般的诡异,在他跑出门槛的时候,罗谈感到从那人身上身上传来的反作用力,他站立不稳摔在了地上。
      “这踏马什么玩意儿?”
      罗谈顺着年轻人紧张到变声的嗓音回头看去,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堆在刚才的办公桌上,似乎是刚刚拿出来解冻的样子,肉团正融化出汩汩的血水。
      罗谈连忙咸鱼翻身跑出调度亭,四下漆黑的车场上,他看到了一双莹莹发绿的眼睛正盯着他看,那团绿色的光芒似乎有邪恶的生命一般,能将四周的温暖全部吸收进去。
      罗谈忽然想起了熊猫保护区游客道上的那双眼睛。
      那……不是夏娱忧!
      是那个男人。

      罗谈下意识地退回调度亭,反手将门甩上,将屋里大惊小怪的一群人锁在里面。然后反方向朝车场跑去。
      他真应该让夏娱忧跟着自己的。罗谈想,同时脑中迅速闪过遇狼时候的保命逃生法。
      奶奶的!他才发现爷爷小时候给他讲的故事全是关于动物保护生态和谐的!
      欸等等,小时候不是学过一篇课文说是一个人半夜走山路遇到两头狼,然后一头假寐另一头伺机反扑的什么的……果然小说就是小说!倒霉的行路人当时要是被那两头狼就地解决了,哪里还有一篇课文可让他们学!所以说好好学习到底有什么用!
      停车场四下无人,空阔的步行道上只有罗谈奔跑的声音在回荡,罗谈从小到大有的是动物缘,谁曾想过动物们的好朋友也有被动物追得到处跑的经验。话说上古时代与皇帝交战的蚩尤不就是拿大熊猫当坐骑的吗?为什么志愿者爸爸遇袭了却没有一只潘达来救命???
      身后没有传来狼族那种剧烈喘息的声音,亦没有四蹄着地发出的脚步声。罗谈使出全身的力气扑上了离自己最近的一辆中型卡车,踩着保险杠拽着防水布可算是爬到了车顶。他从车顶上向下望去,本应该追逐自己的那头恶狼消失得无影无踪,空气中甚至闻不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那是狼的味道,与夏娱忧身上截然相反的味道。
      罗谈大口大口喘着气,夹克内兜里握着那个小玻璃瓶的手还在颤抖,差一点,他就要把这东西砸在那头狼脑袋上了。
      四下再次恢复了寂静,罗谈抹了把风中渗出的冷汗,盘腿坐在车厢顶上,从兜里掏出那个小玻璃瓶,迎着月光仔细观察起来。
      瓶子倒是很普通的小瓶,跟礼品店里卖的那种装金平糖的小瓶没有区别,只是瓶底装着一汪浅浅的液体,晶莹透彻,在月光下宛如一小块融化的水晶。
      罗谈凑到瓶塞处轻轻嗅着,瓶塞似乎卡得太紧了,什么味道也没有。看上去这就是属于狼人的独特标记方式,如果他没猜错,这一小瓶应该是腺液之类的东西。罗谈看着这一小瓶东西,忽然有一点崩溃。他不期待夏娱忧能像蝙蝠侠一样发明出蝙蝠形状的追踪器,好歹这也是二十一世纪了,狼人的生存理念就不能与时俱进一点?
      不管怎么说,他在刚才已经完美错失了联络夏娱忧的机会,所以他现在是要在车顶上等那头狼找梯子回来,还是自求一条生路。
      事实就是这操蛋的命运不会给你任何喘息的机会。
      罗谈在车顶上四面八方环视了一圈,找到一个合适的落脚点,然后转过身子,以腹部贴车的姿势拽着防雨布慢慢地滑下车厢,然后就在脚落地的那一瞬间,罗谈感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拽自己的裤腿。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头狼。
      准确的说,是狼人。
      夏娱忧以他并不熟悉狼人这个种族为借口,并没有告诉他过多关于狼人的信息,但当罗谈真正面对一头活生生的狼人时,他对这个物种立即形成了鲜活而刺激的感官印象。
      一头浑身雪白的狼人正在咬拽自己的裤管,但从品相上来说,这无疑是一头无比美丽而又剽悍的生物,它半伏在地,拥有一双堪比翡翠一般透彻迷人的眼眸,一丝一毫的毛发宛如银丝天成,犬科动物的下半身蕴含着豹一般的爆发力,上肢长,下肢略短,和罗谈想象中的样子一模一样。它森白的牙齿紧咬着罗谈的裤管不放,喉咙里传出呜咽般低泣的声音,它是一头健壮而美丽的生物,而此时它臣服在罗谈面前的样子好似一位落难的王者。
      奇了怪的,罗谈一点也不害怕。
      “呜呜……”
      狼人发出低沉的喉音,随后扯着罗谈的裤子掉头就走。
      罗谈差一点砸在它的身上。
      似乎是感受到人类与狼人之间的体型差,狼人停了下来,松开他的裤管,倒着走了两步,将自己健壮的肌体往罗谈的身下塞。
      好像……好像一只大狗狗……即使是在生死攸关的时候,罗谈仍能将自己中二的联想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但事实上他不觉得这头狼是为了伤害自己而来。它的身上没有血腥味,与刚才追逐自己的那头恶狼截然不同,而且这位仁兄好像是想让自己趴到狼背上来?
      罗谈忽然来了兴致,骑狼哎!那不是就像幽灵公主那样的吗?或许他还可以一边扒着狼背一边大喊“哦嘞哦嘞哦嘞”之类的。
      “真心希望你不是夏娱忧要找的那头狼,我挺喜欢你的。”罗谈愉悦地拍拍对方的背部,一个侧跃爬上了对方的脊背。
      狼人确认罗谈已经趴好之后,后腿猛然发力,像支满弦的箭一般蹿了出去。
      于是罗谈现在才明白一件事。骑狼跟骑马不一样,它没有缰绳,会摔死自己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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