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无词》橘西子

4、梦里，他来过

　　“严尘，醒醒，上课啦！”
　　上课铃响，她推搡着严尘，严尘皱眉没理她，看他的额头冒着汗，不安
　　把他汗擦干又摸摸额头：
　　“怎么这么烫！怎么办？”
　　白七言慌乱着，舍友刚好进教室，一把焦急的拉住，讲了情况后
　　舍友说：“我去帮他写请假条，你赶快带他去医务室，金瑜老师不会说什么的。”
　　白七言谢过，想抬起严尘，但发现有点困难，找来了严尘的一个舍友帮忙。
　　往医务室走的路上，那位男生就在抱怨说：“让你昨天下雨还出去！败家玩意儿拿了个三位数的蛋糕回来也没见你吃！”
　　白七言突然停止了脚步
　　“他昨天淋雨了？”
　　“对啊！说有个著名甜点师在附近开了新店，要去抢限量版的草莓蛋糕！他回来的路上突然下的大雨！”
　　她有些怔住，在严肃走后的暗淡时光里，这算是很暖心的一次感动了

　　严尘被放到床上，医务室的老师家里正有急事，只好说：“真的很抱歉，这样，留一个人下来照顾他，那里是毛巾，敷额头，勤换。还有这个药，两颗都要让他喝下去。我看他不只感冒，还像是低血糖没吃早餐，他醒了的话就帮他买点热粥！”老师边说话边快速的收拾资料。
　　“老师你急的话就先走吧！我们可以的！”白七言看着那老师拿起车钥匙就急匆匆往外跑！
　　响起了上课铃，那个男生难为情的说：“这节课我要补考！只能麻烦你了，我会和金瑜老师说的！”
　　她看了看严尘
　　“好，谢谢你！”
　　严尘的脸发烫，像是做噩梦一样在呢喃着，挣扎着。她听到妈妈的字眼，满脸痛苦的严尘在小声的乞求：
　　“别送我走！求你，别送我走！”
　　她不知道严尘承受多大的痛苦，只能干着急，把毛巾放在他额头上，希望快点好起来。
　　严肃，怎么办？严肃！
　　白七言慌了。
　　他是严肃在乎的亲人啊！唯一的弟弟！手忙脚乱着
　　几次换毛巾下来，降温了，严尘开始缓和下来，安安静静的闭眼睡着。
　　白七言承受不住这样的场面。
　　想起才几个月前，也是在病床前，她无力的送走了严肃，那个她最爱的少年！明明当时近在咫尺，但是他就那样不会说话也不动面无表情僵硬的冰冷着！他已经走远了吧！走的很远了！是真的消失了！

　　白七言回了教室拿些东西，也把那个小蛋糕放进包里。在食堂点了一份热粥带回医务室，看他昏睡着，又一次测温，看到稳定的情况，大松一口气。
　　严尘，你不要有事。
　　七言不知道怎么的就趴床边睡着了

　　三个月以来，久违的他，才在梦里出现！
　　梦里回到了中学的图书馆。这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明媚的忧伤铺满房间。那个美好的少年穿着她最爱的白T恤，修长好看的手指放在书桌上轻轻敲打着，像在等人。
　　他安静的翻看，听到门口有动静才抬起头来，七言还是穿着校服，左手抱着一大堆书，正深情款款望着严肃。
　　他站起身来，走向那个仿佛受惊的女孩儿，她颤动着眼眸，用手使劲揉着眼睛，轻轻的动作却揉出了决堤的眼泪！严肃就这样真实的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对她笑。
　　“你来了！？”
　　白七言已经低头哽咽！严肃走近，双臂轻轻把她揽入怀中，她再也忍不了，在他怀里崩溃大哭：“严尘生病了，严阿姨最近身体也不好，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严肃。。。”
　　白七言听着那十分真实的心跳，感受着严肃的气息！
　　“谢谢你做的一切！已经很好了！”
　　严肃又轻轻拍着她抖动的肩膀，像是一个大哥哥在哄妹妹
　　轻轻的。。。慢慢的。。。

　　严尘睡了很久，上午到下午三点，都在床上躺着！被窗台的强光刺激的睁开了眼。
　　他手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腿有些麻木，吃力的，背靠着墙坐着。
　　白七言趴在床边睡着了，严尘开始小心翼翼，没有打扰，看看时钟，挺晚了，肚子咕咕叫，看到床边小桌上的粥，自觉的大口吃起来。看着她，一边安安静静吃自己的。
　　他不经意瞥见七言的眼角，流出了一滴莹泪，她的嘴里不舍的叫哥哥的名字：严肃严肃严肃
　　她眷眷不舍这个短暂的梦，但是抓不住的，只是梦啊！当她醒来时，书架桌子都消失了，那个少年他来了，又走了。伤感的红着眼，一抬头就对上严尘的目光。
　　“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我？”揉揉眼，眼泪打湿手背，还是遮住，不想让严尘看到！
　　每次都是这样，和严肃的有关，都绷不住泪腺
　　“你梦到我哥了？”
　　严尘开门见山问，因为她从没在自己面前哭过！
　　“嗯！上一次梦见，是他走的前一天晚上，给了我一个可怕的预意。他走了三个月了，看来是我自己心理素质差，还是走不出来！你也觉得我精神失常吧？！我爸妈甚至带我看过心理医生呢！”她苦笑自嘲
　　“你不累吗？”严尘问道。
　　“你又不是我哥的女朋友，干嘛要搞得自己要替他尽职尽责一样？我妈莫名收到的营养品是你买的吧，你匿名偷偷邮回去的吧！你这么费心费力照顾我，无非是因为我是严肃的弟弟。白七言，你就没有自己的世界吗？”
　　严尘的一番话想让她清醒，她低头一句不言，沉默许久才苦笑一声：“我特没出息，从来没有自我定义，我的世界？严肃走的那天就没有了！三年时间虽然不长，但绝对不短！”

　　门突然被打开，是那个医务老师回来了，他看到严尘已经醒过来，就松了一口气。他说急匆匆走开很抱歉：“我太太早产，我急得直奔医院了。”
　　两人送上祝福后：“没关系的老师，已经醒了，也要谢谢老师的药！”
　　走之前，严尘被老师又喂了药丸
　　“他的声音可能因为感冒，有些发哑，估计明天就没事了！”
　　两人回去的路上，已经有同学拎着箱子准备回家了。严尘突然对她说：“我在校门口等你！一起走！”
　　她笑了笑：“我们又不是去玩儿，我回家！”
　　严尘耸耸肩：“没错啊！送你回家，反正我时间多没事干！”
　　她觉得这小子在报恩呢吧，也不错，正好行李多，还可以在车上帮他洗洗脑！
　　白七言提了个大箱子，和一大一小的背包，严尘蹲在校门口无聊的逗猫，看到她过来，自觉的去帮她拿行李，小小抱怨几句，还是顺手拎起那份沉重：“你们女生行李都这么多啊！”
　　七言一句话噎了回去：
　　“你都知道用女生二字，干嘛又要问这样的问题！”
　　汗。。。好吧！

　　列车上的风景还没有看清就刷刷往后倒退着，白七言的头发被小窗进来的风吹着。侧面的她，夕阳的霞光打在脸上，头发微零散，空气的美感让人离不开眼线。
　　她想起以前的夕阳，严肃骑着自行车在路上，自己总是偷偷的在后面跟着，严肃像是发现有人跟踪他一般，突然一刹车就把她吓得差点把车头都丢了！
　　以前啊，七言会很期待放学，期待和他一起回家，偷偷的跟一小段路。期待早上的早餐街有那个少年的身影，他和老板说要豆浆油条，她在他走后就对老板说，和刚才的他买一样的。
　　那种情窦初开的感觉，小心翼翼，又大张旗鼓豁的出去！现在严肃走了，自己没有再对谁小心翼翼了，更没有为谁大张旗鼓做过什么，像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想再去期待什么！
　　严尘有一件心事，是严肃告诉过他的，说好的是两个人的秘密，但是看到席真真趴在床边，她梦到了严肃，因为想念而红了眼，也许她该知道的，毕竟她对严肃是真心，也是严尘眼中，第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女生！
　　“白七言”严尘突然叫了她。
　　她扭过头来看严尘。
　　“你知道韩镜是谁吗？”
　　白七言惊愕看着严尘
　　他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人呢？
　　“当然知道啊！家境优越，品学兼优的校花，严肃的初恋女朋友！”
　　带着挫败感说完，低下头下去。
　　“很嫉妒她吗？”
　　白七言抬头和严尘四目相对
　　“我不嫉妒她家境优越，不嫉妒她品学兼优，只恨她走进严肃心里！”

　　看到严尘不屑笑了几声：“不！她只是曾经走近过！我哥也只是视力颓废了一段时间而已！”
　　她仔细理解句里的意思
　　“你说严肃视力颓废？看来韩镜没给你什么好印象？”
　　“我妈和你说过他们的事情吧！其实他们分开不是什么父母拆散，是韩镜的虚荣心让她做了一些严肃最厌恶的事”
　　七言更不解了：“什么？怎么会？”
　　严尘收起笑容，娓娓道来：
　　“严肃自尊心很强，家庭条件是他当时最不想启齿的。韩镜是含金钥匙长大的，她觉得严肃和她在一起是严肃的运气，因为韩镜无理取闹，两人吵架时，韩镜甚至说过‘就你这背景出生，我没嫌弃你还算不错，你居然敢和我吵架？’。严肃当时就蒙了，反应过来，刚要走时，韩镜又哭着拉住他，求着：不要走，别分手！主动抱住他的时候，教导主任看到了，两人的关系才曝光。
　　韩镜的父亲开会开到一半，接到电话说女儿早恋了，掌上明珠还被男朋友欺负！
　　当韩镜的父亲到的时候，带着大笔现金，轻蔑的扫了严肃一眼，就这样洒落严肃一身，你不会知道严肃当时受到的羞辱有多大！韩镜的父亲说让他拿钱离开自己唯一的女儿，别想着倒插门！
　　后来我妈到了办公室，当时的一片狼藉。我妈看到韩镜的父亲，十几年前的旧帐被翻开，我妈咬牙切齿的蹲下，一张一张捡起地上的钞票，我哥就那么在边上站着。我妈把钞票整整齐齐归还给韩镜的父亲，下一秒就当众扇了韩镜父亲三个耳光，当时的校长和主任都吓个半死，毕竟韩家不好惹！我妈虽然红着眼，但也镇定的走到韩父亲面前，提醒他现在的身家是怎么来的？韩镜的父亲一脸惊愕不敢动弹！我妈又给了韩镜三个耳光，警告她说‘小姑娘，你现在的骄傲都是我们严家施舍的，别挥霍太多，也别再想靠近严肃！你不配！’。我妈说完就拉着我哥走了！我哥也是后来才知道长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哥转学了！韩镜说她后悔了，也跟着转学！也一直纠缠我哥，我哥只是把她当故友，他好像不相信爱情了！再然后就是韩镜被绑架，我哥就。。。在那之后，韩镜配合警方了几天，突然转学来了G市，就在我以前待过的二中！我和她打过几次照面，她只知道严肃有个弟弟，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对她却像老相识，因为我哥在热恋期间，经常发他们的合照给我看！韩镜的成绩很好，理科本来女生少，她的追求者也排起了队。她来的第一个月有些沉默，那是对我哥的愧疚吧，但之后她渐渐接受别人昂贵的礼物，虚荣着！我转学和你一个学校也是有这一部分原因的！我对韩镜只有厌恶，要不是她，我哥就不会。。。”
　　严尘沙哑着没有再说下去！

　　白七言倒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给冲击到了！对韩家算是刷新三观！眼底除了震惊，就是替严肃的不值，才知道什么叫真心喂狗！
　　那个自尊心强的我爱的少年，就是这样被羞辱过吗？紧紧握着拳头，有一些东西，是知道真相后，萌芽的！

　　下车后，还有一段路要走，夜幕渐渐来临，严尘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走几步又看着七言，她情绪低落，一直深呼吸着，像在忍耐着什么！
　　“那个蛋糕，你吃了吗？”严尘纠结了挺久才开口！她没说话，直接从包包里把它拿了出来，保管的很好。
　　“女生不开心都爱吃甜品！把它当晚饭好了！”严尘接过来蛋糕，把包装打开，两人坐在公园座椅上，明亮的路灯刚好在旁边。
　　严尘把蛋糕递到白七言嘴边，她一大口咬了一个缺陷！
　　严尘噗嗤一笑：“女生吃起东西来都这么没形象的啊？”
　　她巴眨巴眨的眼睛，看着哈哈大笑的严尘，实在找不到笑点在哪里，也许是坐车太累，中午照顾严尘没吃中饭，七言的昂呜几大口就把蛋糕吃干抹净，严尘只能在边上刷新自己对女生的印象，不都是拿小叉子小小一口的吃着的吗？她是变异的假女孩吧！？
　　七言抬眼发现严尘一直看着自己：“看什么看！我脸上有东西啊？！”
　　严尘点点头：“你别说，还真有！你现在的样子大半夜怪吓人的！啧啧啧，嘴角都是奶油！”
　　七言不想搭理他：
　　“信你才是傻子！”
　　外加一个白眼。
　　严尘好心提醒却换来了无视，直接上手把白七言的脸掰过来，大拇指轻抚嘴角，替她把奶油擦了个干净！
　　白七言倒是吓得不轻，嘴角突然拂过温热的东西，然后感觉嘴角很滑腻！
　　严尘把手放到她面前：“不近视就自己看，好心当驴肝肺！”
　　还真是一小抹奶油
　　七言说了一句没心没肺的话：
　　“啧啧啧！进口奶油浪费了！”
　　严尘心里大汗，情不自禁也翻了一个白眼，拿纸巾把手上的东西擦掉丢进垃圾桶，此刻暗暗心想：
　　“幸亏我妈没给我生这么一个姐姐！不然从小和我抢吃的，我该饿成什么样儿？还是哥哥好！哥哥会疼人！对！就是这样的！”

　　两人来到龙皇城门口停住了！严尘看着高耸的大楼和高级小区的牌子！
　　“我去！你在学校倒是挺低调啊！”
　　严尘在感叹！她玩笑说：“可以说是暴发户！但是这房子是爸妈买的！又不是我自己的！”
　　严尘贼笑一声：“那恭喜你，你这辈子的成就都比不过你爸妈了！活在他们阴影下吧少女！啊哈哈哈哈！”
　　她踹了一脚严尘：“闭嘴！我以后可是要买独栋大别墅的人！”
　　严尘想起小时候还没又被送走的时候，和严肃玩堆沙子建造宫殿，严肃说过要自己买一栋大别墅！严尘刚想反驳她是不是因为严肃才想买的，还没说出话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一个女人的喊声：“言言！”
　　她看过去，惊讶了一下，又屁颠屁颠跑了过去，严尘随后跟上。
　　女人看了看两人，直接问：
　　“这小伙子谁啊！”
　　严尘礼貌一笑：“我是她弟弟”
　　女人笑了笑说：“我要是有你这么高大帅气的儿子，早就开心到昏过去了！”严尘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偶遇的邻居，是白七言的母上！
　　“阿姨好！您真年轻，没认出来是七言姐的妈妈！嘿嘿！”
　　严尘讨人欢心的本事可不是盖的！这个耿直朴实的可爱孩子很快就拿下了女人的妈妈心！
　　白七言看不下去说：“妈！他是老家学校一个朋友的亲弟弟，不过他很小被送到这边来上学，更巧的是，我们是在文赏大赛颁奖会上认识的，我第一他第三，后来他转学来我们学校，和我一个班，还是做同桌。”
　　白妈妈听到是老家来的老乡，热情更是高涨：“别站这里啊！来家里坐坐，没吃晚饭吧！阿姨给你做好吃的！”白妈妈欢喜的拉着严尘的手，一口一个：真是好孩子！长的多好看
　　白七言怨恨着，自己拎个大包小包，走在后面看着其乐融融像是母子的两人！被遗忘的感觉很不舒服！内心委屈！到家之后，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坐等宰割！
　　白父好奇的看着严尘：
　　“不会吧！哪儿找的男朋友？”
　　白七言心里的龙卷风在咆哮！
　　白妈妈笑着解释清楚，又贼笑两眼看着她们两人！
　　“诶！他们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
　　严尘用胳膊肘撞了撞她。
　　“我怎么知道！坐下吃饭吧！”
　　饭桌上，白七言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想去夹久违的糖醋小排，已经看到最大块的想要下手了，白妈妈欢喜的把那块她刚想夹的肉，夹给了严尘：
　　“男孩子要多吃点儿！”
　　眼睁睁看着宝贝从眼前飘过到别人碗里，七言怨恨的对席母说：
　　“男孩子要多吃点，那你女儿就要饿死啊！那肉是我先看中的！”
　　七言还没说完就被白妈妈打断：“以前在家你一个人干掉一盘我们也没说什么！少吃一块怎么会饿死！这孩子。。。”
　　严尘为了打圆场，故意夹起了一块炸鱼说：“阿姨，这鱼简直太好吃啦！哪天也教教我呗？”
　　白妈妈停止和女儿的干瞪眼，心花怒放的对严尘说：“你爱吃就行！过几天回学校我还可以让她给你带点儿！”
　　叮。。。汤煲好了！白妈妈赶紧跑去厨房，白爸爸也进去帮忙！
　　严尘看着小脾气的她，动筷子还是把刚才最大那块从自己碗里夹到了她碗里，一脸宠溺的说：
　　“诺！吃吧！真是占有欲极强的女人！”
　　白七言没理他，发泄一般两大口塞到了嘴里，不顾严尘的目瞪口呆，自己细细的咀嚼着喜滋滋的胜利感！
　　白父端着热汤出来了：“七言，你嘴都塞得鼓起来了还夹，赶紧喝点汤缓缓！噎着了别怪我没提醒！”
　　白母对她的吃相无奈！
　　七言打小不爱喝汤，一转身就去倒了一杯果汁，咕噜咕噜见杯底了！
　　“这孩子！不喝汤也就算了！果汁都不知道给客人倒一杯！真不懂事！”
　　白母还在唠叨着！她立即端起了满满的一杯放在严尘面前：“大客人！请！”
　　严尘倒是被她此举吓得慌，连连摇手：“这位女侠，不敢不敢！”
　　一顿饱饭过后，白七言为了争取明天星期六的出行，主动去洗碗，爸妈在看电视！
　　“我帮你吧！”严尘撸起袖子拿起干净的擦碗巾，把它们仔细擦好放到橱柜里。
　　白七言在哼着歌，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突然眼神暗淡下来，问严尘：
　　“小时候严肃在家会干这些吗？”
　　严尘停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心里有点刺痛，又淡笑说：“他啊，家务全包！我被送到我舅舅家之后，可就没哥哥帮我干活儿，都要靠自己！不然母老虎又要限制我的毛爷爷！”
　　听严尘轻描淡写的说出来，疑问到：“母老虎说的是你舅母吗？你也挺不容易的！她处处找你麻烦，你为了你舅也没和她追究，现在限制你生活费，要不是你零碎的兼职还能赚点钱，现在都喝西北风了吧！”
　　严尘又叹息说：“我倒是挺羡慕你啊！家庭美满、自身品学兼优！”
　　“其实我爸妈只计划生一胎，我妈怀我的时候，无数大妈看肚形，就断定是男生，我生下来的时候可能打他们脸了，还故意来我家！我爸妈那么喜欢你！多半把你当成儿子了！”
　　厨房外的白妈无意听到他们的谈话，对严尘的身世震惊之余就是怜悯，那么阳光又有礼貌的男孩儿！想想曾经只想生一胎，打掉了第二胎，如果决定生下来，是男孩儿的话，和严尘差不多大吧！
　　洗碗出来，严尘动身要回学校，她们当饭后消化，直接送他到小区门口，几人叮嘱着路上小心，让严尘心里升起一片温暖。
　　以前离家。。。
　　可没人这么关心在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