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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   不靠谱的周睿第二天是从宿醉中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他记得自己与着一帮狐朋狗友在花满楼中喝了不少酒,回去之时,貌似还吐过。但是自己究竟是怎么回来的?却记不太清了。

      这期间,他怎么觉着自己恍似还见着了王以瑚呢?不不,他怎么会见着她,肯定是错觉。可是周睿还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直接叫了周放进来。

      周放便将着周睿如何爬上了王以瑚的车,王以瑚是如何将周睿带回来,而后周睿又如何发酒疯的经过细细讲了一遍,最后道:“当时世子爷您还抱着女公子的腿,一直不肯下车。奴才们可是哄了好久,才将您哄进了府。”

      周睿闻言只想有个地缝能让自己可以钻一钻,道:“那我醉酒后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做什么不该做的?”

      周放想了想,道:“不该做的么,除了死死抱住女公子这一点,倒也没其他出格的。至于这不该说的么,还真有。世子爷您下车的时候一直说女公子,说她是,她是……”周放看着周睿,语气里颇是为难。

      周睿道:“别支支吾吾的,听得我头疼。”

      周放咽了口唾沫,视死如归道:“世子爷,您说女公子是只母老虎。”

      周睿不禁一头黑线,问道:“那她可有说什么?”

      周放摇摇头道:“未曾,把您从女公子的腿上扒拉下来后,女公子便直接回府去了,并未留下一言。”

      周睿闻言,没来由的有些失落,是呀,她本就对自己不甚在乎,又怎会对此有半点生气?罢了罢了。他看向一旁的周放道:“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打水过来给本世子洗漱?”

      帝后大婚,那是普天同庆的大事,官员们的奏报里不是哪里哪里丰收太平,就是哪里哪里又出现了祥瑞之兆,就连周别都兴冲冲地上表说因着帝后大婚这桩喜事,连这允州的水患已然得到了控制,反正就是天下哪哪都大安,就差皇帝尽快完婚了。

      可是就是有人不随大流,喜欢在阁老头上动土。

      陈瑞第一封奏折虽然石沉大海,他便又接着写了第二封,第三封,整整十封。对着这十封奏折,连着姬华浓想要押后再批,也觉着不太可能,便只能宣陈瑞进京再议。

      哪知陈瑞刚上了太和殿,姬华浓为表其劳苦的寒暄话都没来得及说,他就一口气将陈慕礼的所作所为狠狠痛批一顿,直言其动摇国本,并且为表决心,想要直接触柱殿上。

      还好陈瑞并不是第一个有此想法的人。为着朝臣血染大殿之事少发,也为了免于廊柱维修的财政投入,太和殿上的廊柱都设得较宽,官员们列队于中间,想要触柱着实得翻越几排人潮。故而陈瑞还没跑上几步,就被众人拦了下来。

      只是被陈瑞这么一闹,姬华浓便只能勉为其难地将此事交与刑部,还特特提了让董志协理,这么着,陈瑞才算消停了些。

      但是陈瑞消停了,陈慕礼却不干了。他现在是谁?那是未来皇后的嫡亲兄长,连着皇帝以后还要叫他一声大舅子!此时他被陈瑞抓着小辫子参了这么久,双方骂战已然呈献白热化,只是叫着陈瑞进京交接,这也太便宜他了!

      因着此次胞妹大婚,他也得以进京,不把陈瑞从官场里拉下来,他就不姓陈!

      陈慕礼想得倒是简单,但是陈瑞哪是这么好拉下来的?

      他的夫人可是清河崔氏,虽然说如今崔氏已在世家中排不上号了,但是当年他们也算是皇亲国戚,并且曾经还出过两个皇后,若仔细算算,当今圣上还留着崔氏的血脉,虽然这血脉着实稀薄了些。

      谢澜算着陈慕礼的脚程,上了个奏疏。他陈慕礼前脚刚进帝都城门,那奏疏后脚就上了姬华浓的书案。

      姬华浓阅之震怒,将着还未来得及归家的陈慕礼直接捉拿在昌盛街下,五花大绑地进了刑部。

      刑部尚书谢谷看着自家儿子的那本奏疏,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偏偏是在这么个时候,参的又偏偏是这么一个人。如今陈家风头正盛之时,真是难办,难办呀。

      反正矛头均是指向了陈家,谢谷便索性将两案并作了一案。

      其实第一个案还好办,唯一麻烦的是陈瑞,四十几岁的人了,还像个愣头青似的,眼里容不得半颗沙子,不知变通。陈慕礼顶多也算是没处理好自己家事,到时候也只是小小惩戒,至于那郭世勇只不过一介商贾罢了,杀了便是,难办就难办在这第二件事——私挖铜矿,私造兵器。

      这是个重罪!

      在大周,铜钱是通用货币,铜矿是由官府统一管制,任何个人不准私挖,违者那是诛其三族的重罪,何况还是用来私造兵器,那是谋逆,更是刈其九族的重罪!

      可是在这个当口,陈慕礼都要成皇帝的大舅子了,按着九族一算,你不能把皇帝也一起杀了吧?

      再者,写这封信的是谁?是自家那个不孝子!这案件坐实了难办,坐不实,引火烧身,更是难办!

      谢谷看了看一旁的董志,眯了眯眼,便将这烫手山芋抛给了他:“董大人协理此案,便一同看看这奏折吧。”

      董志本是不以为意,但是仔细一看,也是大惊,他本以为自己就是来审个卖私盐的,哪知道还有这等事!顿时有些慌神:“谢尚书,此案事关重大,恐要好好查一查,核实了再定案才行。”

      董志来找楼澈的时候已经是时近子时,楼澈刚刚梳洗完毕,正打算上床睡觉,便被楼明叫了出去。见董志一身官府,面如死灰道:“青杭兄,深夜前来,可是出了何事?”

      董志如丧考妣,道:“文正,此番定要帮帮我!”

      楼澈问道:“可是出了何事?”

      董志便将今日在刑部的遭遇与楼澈一一讲了,越讲越是心惊:“下月初八就是陛下大婚,这国舅爷私挖铜矿,私铸兵器,这,这可如何是好?”

      楼澈笑道:“我还以为是何事让青杭兄如此焦急,原来是此等小事。”

      董志见楼澈说得轻松,面上不禁又急了几分:“这个怎么能算小事?办的不好,我恐怕是要掉脑袋的。”

      楼澈道:“青杭兄不必忧心。自古以来有哪个帝王是愿意外戚强大的?陛下如今是为着朝堂安定,既不能丢了陈家的支持,但又不甘心他们一再做大,如果来个如同开元三年的党争,可是去哪里再找个汾王作靶子?咱们这位陛下心思深着呢。”

      董志闻言,似懂非懂:“文正的意思是?”

      楼澈道:“青杭兄尽管去查,查实了最好,若是不实,能挫一锉陈慕礼的锐气也好,不过谢家那颗宝树既然写了那则子,以他的性子,怕是有七八分是真的。只是,青杭兄要记得,此事乃是陈慕礼一人所为,咱们未来的皇后娘娘与国丈可是毫无关系,陈阁老更是分毫不知呀。”

      经过楼澈这一番点拨,董志这下一颗心才慢慢放下:“听文正一番话,我今天才能睡着这觉呀。”

      董志是能睡着觉了,对于陈家却是个不眠夜。

      宣室之中,瑜太贵妃拉着陈慕仪在姬华浓案旁已经哭了整整有两个时辰了:“礼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自小,他就是温良恭俭让的,连着路上遇上只蚂蚁都不会去踩一下,又怎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而且我们陈家向来也是忠心耿耿,此之一事,定是那些人为了陷害我们陈家而诬告的。陛下,你可要为礼儿做主呀。”

      姬华浓听着瑜太贵妃这两个时辰的哭诉,早就已有些不耐烦。他双眉紧锁,道:“母妃,您早已是姬家皇室之人,与陈家并无半点关系了,此点希望您能够谨记。”

      瑜太贵妃大概是这些天来过得太顺遂,哪知道会被姬华浓如此呵斥,顿时就呆在原地,只是睁大了眼睛,默默淌泪。

      论临场的素养,瑜贵太妃还真不如一旁的陈慕仪,同样是梨花带雨,可是说的话却委婉了许多:“陛下息怒,姑姑也是关心则乱。只是我陈家历代忠心,日月可表,祖父,父亲更是兢兢业业,不敢怠慢,唯恐辜负陛下隆恩。哥哥此番如真做出这种事情,那便是死罪难免,我们陈家更是难逃罪责,任凭陛下处置。但哥哥若是被他人陷害的,还请陛下明察,还我哥哥,还有陈家一个清白。”

      姬华浓,看着她,漂亮的脸上拂过一丝笑容,虽未达眼底,但也让陈慕仪心神不由一荡:“表妹言重了。朕自然知道此事与外祖家无半分关系,全是礼表哥一时鬼迷心窍罢了。可是偏偏此事出在立后这个当口,又是国法难容,实为难办,还望表妹见谅。夜深了,表妹今晚便留在宫中陪母后一起休息吧,下月初八已在眼前,还望表妹好好准备。”

      陈慕仪哪能好好休息,第二天宫门刚开锁,她便急急奔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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