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至也》深恩负尽几多年

10、车祸

　　打了车到公司以后，助理迎了上来，微笑对刀柏说“刀姐，苏先生等了很久了。这已经是他这个星期来的第四次了。”

　　“知道了，跟我一起过去吧。”

　　助理带着她，一前一后进了会客室。

　　穿着剪裁高级的灰蓝色西装男人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听见声响抬起头来，这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眉目间依旧英俊。他见到来人，笑了起来，

　　“见你一面可真是难得。”

　　刀柏抬手示意助理出去，助理即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刀柏走上前，坐在苏英对面。才微笑开口，

　　“有事出差了一趟。亲自上门有什么事？”

　　“上次的拍卖会，请你吃顿饭，特意谢谢你。”

　　“公事公办而已，不用吧。”

　　“看在我来了这么多次的份上，也得答应吧。”苏英搓着自己双手，有点拘谨。

　　沉吟片刻后，刀柏对他说道“那好吧，地点你定。”

　　“那就这么说定了，山厦好么？我来接你。”

　　“不用了，你给我发地址，我开车过去。”

　　“那好吧。”苏英微笑。

　　送走苏英后，刀柏回到办公室，助理送上文件。她脱下外套，后仰靠在BOSS椅上，闭目养神片刻。

　　刀柏所在的公司是一件拍卖行的子公司。总公司位于首都北京。总公司设分部在香港，澳门，乃至世界各处都有分布。而国内的产业挂名在Wendy名下，她只是一个小分部的总经理。

　　她睁开双眼，还觉头痛。想着是昨晚的醉生梦死太劲，又提神看文件。

　　一天灰不溜就过去了，走出写字楼时，刀柏收到苏英的短信。提车时才想起车昨晚放在了酒吧，无奈只好先打车去酒吧取了车再转向【山厦】。山厦是一间餐厅，准确来说是滇南最高档的一间餐厅了，四面环山，在最高的山顶上造了一间空中餐厅，浪漫的紧。Wendy一年前曾提兴带她来过此处，还算记得路线，她直直悬着层层山路开去，片刻后到了，停了车后，由门口的车位一路带向顶楼。Wendy与她来时只在院中坐食。

　　上了顶楼，才发现这里另有玄关，站在顶楼，才觉“一览众山小”整个滇南华美夜景收于眼底。四面开阔天台周围以透明的玻璃做着围栏。上头挂着各种饰件小灯装扮着，场子居中放了一张桌子，烛光鲜花点缀着，两把椅子也缀了鲜花。少见的罗曼蒂克！

　　苏英见刀柏大量完毕，即刻捧着一束99朵的红玫瑰献上。刀柏勾勾唇，收下

　　笑道“苏生真是罗曼蒂克，吃个便饭来这么浪漫的地方。”

　　苏英走至桌前殷勤拉开椅子，刀柏坐下，将花搁置一边的花架上。又对苏英说道

　　“苏生，你们香港的男人都这么绅士吗？”

　　“家族教育如此，刀小姐，今日有新班牙Palamos空运来的的红虾，味道极好。”苏英微笑作答，也在对面坐下。

　　“听你的。我从小不挑食。”

　　苏英拍手叫来waiter，点单完毕还点了一瓶红酒，刀柏微笑，心知肚明。

　　菜上桌完毕，苏英全程绅士服务，刀柏也受着，静等他开口。

　　两人饮了红酒，苏英开口“刀小姐，听闻你没有爱人，也未婚，像你这么漂亮聪明的单身女性，追求者众多吧。”

　　“苏生，这才是你请我吃饭的主题吧。”

　　苏英摊了摊手，脸上一副不可置否的样子。

　　“刀小姐，你这样聪明，我的心意定是瞒不过你。”

　　“你也没有想瞒我吧。这鲜花，这烛光晚餐，不都清清楚楚吧。”

　　“嗬嗬，刀小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已。”一个香港人说起成语来，竟也标准伶俐。

　　“我没有男友，只因我与工作恋爱。”

　　“哇，想不到刀小姐竟是一位女强人。”

　　刀柏佯装纳罕“难道苏生只以为香港小姐们如此。”

　　“不不不，我只以为刀小姐有心将相夫教子当事业进行。”

　　“苏生，您母亲一定是位优秀的女性，她应当以教育你为终生事业，并且她也当得起荣誉勋章。”

　　苏英嘘一口气，“刀小姐，我说不过你，投降。但我承认我母亲极为优秀，她也总以我为豪。”

　　“那自是自然的，苏生你绅士风度，身上自有少见的贵族气质。”

　　刀柏说完笑笑。苏英听得赞美，失声笑道“刀小姐，与你相处，令我十分愉悦。”

　　两人举杯饮酒。

　　拒绝了苏英的护送，一人独自奔逃回了家，自冰箱上提起一小篮子，将冰箱里的酒尽数挪移，提至阳台，就坐毯子上，凝神一看，她哑笑，篮子里酒竟有五六种，“红酒.啤酒.洋酒.白酒。还有一种古时客栈的酒坛装置，她抬手提起那酒上的红绸，褐黑亮的坛上赫然帖一字，酒。启开木塞，灌至喉中，意料中的苦涩未至，鼻尖甜香气氛然，口感醇甜。她恍然，这是糯米酒。赌气饮尽一坛，不知不觉恍神间，想起这两日做的梦来。思绪翻飞，反倒她自个儿把自己灌醉的不像话。

　　一转眼，又是一个节，云南有52个少数民族，全年节日繁多午休。四月的泼水节又至。

　　刚到公司，助理就递来一个快递，启开箱子，箱子塞满的喜糖喜饼，分发给公司的工作人员后，她拨了一个电话给周余，挂断后，她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南海，那天早上悄悄地走后，她想他应该不会主动找她，真是这样的人。手机往下翻了翻，翻至南海，点击了信息，编辑了信息发送了过去后，她将手机盖翻了丢至桌子最角落，坐下面对电脑，却总是无意就去看了那角落，反而心烦了起来。又抓起手机看了看信息，信息显示已经发送成功。又将手机丢过去，啪嗒一声，信息声入耳，即忙抓起手机，发现只是一条推销信息。助理敲门进了办公室，放下一摞文件后她扬手让出去，放下了手机，收紧心思细看文件。

　　下班了，办公司人陆陆续续走光了，刀柏停留至天黑了好长一阵后，才进了电梯，下了车库，又开向滇池路，还是上次那家酒吧，这次她未上二楼，直奔吧台，叫酒保打包一壶醉生梦死，酒吧睁圆了五官中的三孔，好一会儿才明了她的意思，张口想向刀柏解释，刀柏摆着一副不想多听的神色，端看酒保调完酒后，用了个玻璃扎壶封住了口。买单，提起，出门，上车，启动。直至公寓。

　　公寓的灯亮起，白漆漆毫无润色的灯光。她仍是走到阳台处，提着那醉生梦死，更觉口渴，如果不是节日交警查酒驾查的严，早在路上她几度想提瓶对饮了。

　　这会儿，她一口接一口的喝，喝至半瓶时，她觉得自己饿了，一天中除了咖啡和几口面包，没正经吃口饭。这时胃作妖，她赤脚晃进厨房，东翻西找也只翻出几袋方便面来，没有犹豫，直接烧水，泡起面来。半个小时后，刀柏将泡面的汤也喝了大半，撑得连打了两个饱嗝，才觉得自己酒足饭饱，懒懒起身至床边，倒头栽进被里，蒙头大睡。

　　一个小时后，刀柏抽疼起来，她清楚胃疼泛起来。摸着枕头定了半天神，更觉腹内一阵翻滚，喉咙灼热着，她急忙起身，头晕疼着，拍着头欲止痛，身体也东歪西倒的，晃了半天晃到洗手间，摸着坐便蹲下狂吐。

　　吐了一阵后，觉得整个胃空了，便开始吐酸水，直吐得喉咙干灼痛着，脑袋仍晕痛着，但已比刚才好多了。

　　按下冲水后，她扶着站了起来，使劲甩了甩头，扭开水龙头，捧着水不断拍打着脸，腮边的发丝全沾了水，拧成一结一结的，她没整理，觉得舒服清醒了斜，便缓缓走回卧室，灯仍是白惨惨无休的照着，照着暗绿的沙发。

　　刀柏扶着沙发坐下，仰躺坐着，一阵闷闷的声响起，她恍神辨出手机振动了，深吸一口气，耐心循着声望去，发现手机在外套兜里，而衣服下摆正被自己坐着，她掀开衣服下摆，掏出手机，是南海，调整了一下呼吸，按了接听键，那头开了口，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刀小姐吗？”

　　刀柏觉着这女人的声音有点耳熟，她想不起来，缓缓说道“是我。”

　　“刀小姐，我是林丽珍啊，你，你还记得我吗？”

　　“嗯，他人呢？”

　　“南哥出事了，在医院里。他手机也摔坏了，人也几天没有清醒过来，我”林丽珍焦急的说道。

　　刀柏听到这里声音仍旧平静着，只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她打断道“怎么出的事。”

　　“不清楚，警察只说是车祸，可是徐哥他们说是刹车被人动了手脚，”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有，有四天了，刀小姐，医生说南哥再醒不过来就，就危险了。”林丽珍说道这时已经啜泣起来。

　　刀柏静静听着，安慰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越发觉得冷，四月的昆明从未这么冷过。

　　半晌后，她开口道“你把医院地址发给我。我尽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