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合》绝对怪物

4、04落脚

　　魔族爱慕强者，他们的爱情更像是主仆间驯养的关系。
　　——《废话？情话？》
　　对面恨得咬牙切齿，这边笑得非常欠抽。
　　“把人交出来，我们的家事你管不着！”威姆说着拿出了发杖直指卢克，气得一棒槌敲上去旁人都信。
　　赫尔记忆中，母亲描述的先知都是温文尔雅、学者模样的人。这么气急败坏的先知，他还真没想到。别说他，被冻住的那几位也没见过自家副官这模样。
　　“家事？”她挑眉悠悠地说着，对方越生气她就安稳。摆出一副似乎对赫莱尔一家非常熟悉的样子，“当年的事，彼此都清楚。我心善可不想伤了您。”
　　心善个头！赫尔在心里暗自想着，绝对是个笑面母狐狸。
　　同为先知还真能勉强说是一家人，想法都是差不多的。“你……”他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混…”
　　这后半句话没说出口。原因很简单，卢克转身弄了个扩音阵，看都不看他一眼
　　赫尔的大脑已经跟不上她的行动了。好歹也是先知，这么把人晾在一边真是个不怕死的疯子。
　　“请各位来这小聚，辛苦了。”她通过阵法说话，声音就这么在整个街区的脑子里回响。自身还是平淡地口气，像是和朋友说些家常。
　　“之前那样，不打不相识的方法太费时了。今天顺便把话说得清楚。”她顿了一下，赫尔和欧文都感觉到身边的寒气、挣扎着想脱困的家伙们的魔力都渐渐集中到了她身边。这种流动肉眼并不可见，一些特殊的种族能够直接感知。而大部分的生灵都需要长时间的磨练才就隐隐有些感觉罢了。
　　“咖啡厅，确实是新来管事的。希望各位以后不要调皮了。”她眨了眨眼睛，蓝色没有任何符文的法阵在空中接连出现，“我就烦两件事。第一，有人坏我事；第二，有人坏我东西。”这几句话间先知的雷弹就没停过，但都在几步外撞上了看不见屏障烟花似得消失了。
　　“我这人有些小脾气，”她笑着扫了在场的人一圈，但比欧文的寒气还冷，“报复起来有一点不讲理。伤我的人一点皮毛，或许我不留神就把你挫骨扬灰了。”
　　“所以，你意下如何？”她看着赫尔，所有动弹不得的人也立刻全盯着他。
　　这波仇恨拉得很到位，该不会就是之前说的入职介绍吧？他用上脚指头也想不明白，她这莫名的自信从何而来？
　　欧文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把他往后拉了好几步，“回个话吧。你可以住我隔壁，薪水也不低的。”这位稍稍正常一点，就是这种时候还能想这些其实也没正常到哪去。
　　发现赫尔还没答应加入卢克手下，威姆自信有了机会。“魔女，你为什么要护着他？”厉声质问完看着他，“你以为她是好人，这家伙的手段你根本想不到！”
　　那你们又好到那里去了？
　　他都不想开口反驳。他的母亲出事前向他们求助过，愿意用自己换一次帮助。而那些或多或少和他们有着关系的族人，仅仅因为她没有交出没人能用的圣器就抛弃了他们。只是这样就好了，那天先知也派了人来亲手逼死了她。
　　卢克为什么要他，无非是他好用。先知想要的是那套石牌，自己连个赠品都不算不上。真得在意的话，早去干什么了。
　　他冷笑一声。自己这么决定有些赌气的成分，但事情大致的走向还是在预料中的。不顾欧文的阻拦，他往前站到卢克的身边，“我同意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
　　这话一出口剩下几个能动的也愣住了。他能理解先知们愣住的原因，可这是在卢克料想中的事，她为啥也愣住了。
　　大概两三秒的功夫，她大笑起来。这次是真得被逗笑了，“你真是太可爱了。”
　　他转头看到欧文也掩面笑弯了腰，全身都在发抖。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挠了挠脸耳朵不自觉地发烫起来。
　　“这份大礼，确实收到了。”她双手一合，像是在鼓掌。空中的法阵已经布满了一条街，附近的魔力几乎全被她一人抽空。欧文布下的冰也全部消失。
　　终于能够动弹的猎人们，大部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一些聪明的和先知同时开溜，仅有很少的一部分仍然冲了过来。
　　各类法术一同降下，置身与爆炸中。四周不断传来爆炸的热浪，灰烬和碎屑完全遮挡了视线一时间什么也看不清。
　　待灰烬被卢克右手边的小术式吸了个干净，赫尔才看到如同被密集轰炸过的地面。她同一时间使用了数个不同的术式。附近除了坑洼、裂痕外，甚至还将人直接吞没的水球。
　　同时使用属性相克的法术本就是不可能的，她还没有任何的咏唱和颂咒。唯一合乎逻辑得就只有提前刻印了。她是怎么确定自己一定会跑到米克斯来的？要用什么手段才能做到，比先知更快一步行动的。
　　咖啡师从三人身边走过，在废墟中依旧步态优雅，远比卢克更像位大小姐。
　　“25具尸体，无人受伤，善后已经预定好了。是否现在就向餐厅订位处理，小姐。”
　　她点头朝欧文挥了挥手，“去帮忙。”
　　两人干练地清理现场、集中尸体，显然不是第一次碰上了。
　　父母的尸体估计也是这么被处理的，几乎不留下任何痕迹。或许是近几个月来，他第一次放松下来。视线开始模糊，腿也开始发软，他也不再逞强任自己倒了下去。
　　身边人伸手一把将他进怀里抱了起来。在不远处的欧文瞥见正向上前帮忙扶一把，却已经不见两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