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合》绝对怪物

3、03交易

　　先知离不开眼镜，他们的制作眼镜技术甚至超过妖精和一些魔族。
　　——《智者生存》
　　赫尔紧张地僵坐在椅子上，担心自己小命不保。
　　对面的少女不仅轻松的杀死了死神，而且同样能够闻到微弱的体味。显然不是人类最起码是混血，可似乎又有些不对。体术优秀的混血空间术士，这种离奇的家伙他从没听说过。
　　“我是魔女。”她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卢娜特克，叫法随你喜欢。”她说话口气生硬冰冷、眼神锐利，让人不敢对视。
　　他本想也说下自己的名字，起码回句话。随即意识到，人家会救自己那还会不知道他的身份。想到了引自己过来的酒鬼，多半和她是一伙的，“那个穿西装的酒鬼，是你的手下？”
　　她抓起裙子丝质的花边擦着短剑，“那家伙是个佣兵，我是金主。”
　　该不会还是店主吧，这店生意可不太好。赫尔想着偷偷扫了眼店面，这样的生意怎么维持的下去。
　　卢克（赫尔想到的叫法）盯着他，那眼神似乎直接穿透他。
　　“是店主没错，但很可惜这不是主业。”
　　读心术？!他立刻垂下头，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自己的心理防线很高，一般的读心术根本奈何不了他才对。这女人也太可怕一点了，有什么是她不擅长的吗！
　　她扬起一边嘴角笑了下，“你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根本用不着读心。不过……”她微微眯起眼，“我确实很擅长。”她将短剑丢向身后随即被法阵吞没，空出的手轻轻按在了合约上。
　　她的手也很好看修长纤细、关节分明，就是看久了有些像男人的手似乎比一般女生的手要大一些。
　　合约迅速自燃起来，顷刻间连灰都不剩。她偏头瞥了眼后面还没消失的伯爵尸体，“夜，收拾下。”
　　魔族死后尸体会变为魔力消失，最后什么都不剩下。如果能在消失前把戴在无名指的禁戒取下，也只能留下枚戒指。赫尔的脖子上就挂着两枚禁戒，看到这一幕他没忍住摸了摸金色的那枚。
　　咖啡师放下手里的活，走到伯爵身边取下戒指，“请问寄回皮亚杰先生族内么，小姐。”
　　卢克伸手似乎是想要挠头，但突然想起了什么抓住了头发。她一把摘下头上过肩长的假发，真发则是刚刚遮住耳朵的黑色短发。“寄回去，以我的名字。”
　　赫尔听到这话猛得抬起头。开玩笑吧！正面挑衅死神，这是什么疯子才干得出来的事啊！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她双手抖了抖自己的头发，应该是戴了很久的假发。既然和异界往来密切，肯定知道知道死神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爱记仇的臭脾气。这么挑衅一整个种族，她的后台是有多坚不可摧。
　　看不懂，完全看不懂啊！他生平第一次完全看不透一个人。对方反倒轻松地把他的老底全揭了出来。越是这样越不能慌，不能说谎但可以隐瞒。
　　“得找个地方落脚，找个地方安身。”这是他现在最急需解决的事没错，既然被人特意引来这里她的意思也很明确了。“但没人敢收我吧。”
　　“嗯，毕竟你很抢手。”她双手背到身后，好像是把裙子的拉链拉开了，“做个交易。我解决外面的人，你为我工作。”
　　“虽然…我也很想一口气把事情都说完，”她站起身裙子滑到地上，裙子里面是黑色运动裹胸和热裤，“但很可惜，现在不是时候。”
　　他像傻子一样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她。人靠衣装，她瞬间变了个人。齐耳一刀切的短发、以及如此一来看得一清二楚的紧实肌肉。不是那种大块隆起地肌肉，而是身材紧致、曲线优美再有恰到好处的肌肉。这样的身材即便放到男性身上都是很诱人的，一瞬间赫尔甚至认错了她的性别。
　　夜在一边很贴心地递上了件黑皮夹克，西洋人偶般得精致少女变为了□□的大姐头。她倒是面无表情，显然已经习惯变换各种身份，“会有点冷。”
　　白色的冷气从门缝、橱窗边缘等缝隙里一点点渗了进来。他紧张地往里挪了挪，门上的小玻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上了冰花。
　　穿得非常嘻哈的男人狼狈地从对面三楼跳了下来，好在运气不错地脚着地。他连滚带爬地站稳后，赫尔才发现他也是个魔族。毫不遮掩一对尖耳，只要看到眼睛还能猜一下他的种族。
　　她摇了下头，轻叹了口气，“你不介意的话，我简单说一下。”同时推门出去，做了一个跟上的手势。
　　门外气温低到让人怀疑自己换了一个纬度，地上也在这个二十多度的天气里结了一层薄冰。灰发男子回头，耳朵上还戴着两花哨的银饰。浅蓝得几乎透明的眼睛扫过卢克，停留在赫尔身上，“新人？”
　　“还不算，最近的榜首。”她走到他身边看着街对面。先知十人组、各路穿着正常或者连人形都没有的佣兵，涌向了三人目标很明确赫莱尔本人以及他的性命。
　　欧文往后退了几步，“那个……小姐，你是故意招他们来的，对吧？所以，你一定准备充分了……对吧？”如果不是赫尔的错觉，周围的温度又低了几度。冰顺着地面一直蔓延出去，数个冰柱拔地而起拖慢了不少人的行动。
　　“顺其自然。”她一点儿也不慌，慢条斯理地用有右手在空中比划着，将没有任何铭文的法阵丢到欧文面前。
　　他毫不犹豫对着法阵放出寒气，比方才威力大出数十倍。整片地面冻上了厚厚一层冰，几乎所有人都被困住。哪怕是先知也仅有三人惊慌地逃过一劫。
　　即便有十人也无法预知，这片区域里到地有什么在干扰他们？赫尔疑惑地看向卢克，难道说蓝眼睛的家伙可以阻止预知？
　　先知看上去最年长的人，顺利地逃过冰封。他紧锁眉头瞪着卢克，用极度厌恶地口气说道，“你这该死的魔女……”
　　她毫不在意扬了扬嘴角，“好久不见了，威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