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蛋碰石头》SciKiller

20、妍媸辩（十）

　　徐卓群正往林妍房中去，有门口守卫来报：“韩捕快过来了。”

　　徐卓群说：“让他进来。”

　　安良跟在徐卓群身后，说：“这个韩林还敢来徐府，让孙圭璧和敖寸思跑了不说，红衣女子他也不肯抓了。”

　　敖寸心听到韩林来了，就打算去门口，和韩林一块儿光明正大地进来，这边就交给他们。听到安良这话，施法让他摔了一跤，就往门口去了。

　　敖寸心到了徐府门口，绕到韩林身后，拍了他的肩膀：“韩捕快，好巧啊，又遇到了。”

　　韩林轻笑：“心儿姑娘不是在跟踪我吧？”

　　“当然不是。你知道我把徐卓群打了一顿，我特地到徐府来看看他是不是能下床了。要是正常了，就在打他到起不来。”

　　这时，守卫出来，说；“进去吧。”

　　韩林对敖寸心说：“心儿姑娘可以和我一起进去，当时不能鲁莽。至少不可在我的面前打人。”

　　“背着你就可以了吗？”

　　韩林笑而不答，走了进去。

　　徐卓群在大堂招待了韩林，问：“不知韩捕快带着这个重伤了我的凶手，到徐府所为何事？”敖寸思三人隐身着，坐在椅子上。敖寸心能看到他们三个，就坐到了剩下的一张椅子上，心想：为了不打扰韩林办案，控制脾气！控制脾气！

　　韩林过来只是想看看徐府的古怪：为什么他们咬定那两个外来人是凶手？难道是想找他们做替罪羊？他自然不会把调查徐府的真实目的说出来，正打算把之前想好的询问林妍的托词一说。他正说到：“林子奇死了，不知徐少爷是否知道他的女儿林妍的去向？”

　　谁知门外一大声惊叫“啊！”一个女子走进大堂，对着韩林跪了下来，哭哭啼啼道：“捕快大哥，我的爹为何会死？你一定要查明真相。”这正是林妍。她在徐卓群离开后，越想越觉得不对。而且，这徐公子对自己有不轨的想法，如果不是有人打断，怕是自己的清白已经没了。虽然自己对他是真心的，可是两人尚未成亲啊。她就趁小月不注意，打晕了她，自己逃了出来。所幸门口没有人看守，一路上碰到的人也没有怀疑她的身份。

　　徐卓群看到她出来脸色一下子煞白：要和这案子撇清关系有了难度。说：“林姑娘与在下情投意合，他爹也同意了我们的婚事，她就暂住在徐府。他们两个分开前，林老先生还未遇害。”

　　韩林看向林妍，向她求证。林妍点点头：“徐少爷说的没错。”接着又补充，“阿丑！他是最后一个和我爹接触的人。”

　　徐卓群听见林妍说出了阿丑的名字，也知道只能把他推出去了，便对安良说：“去把阿丑找来。”

　　阿丑不一会儿就到了，他的右手上包扎着白色的纱布，佝偻着身子，脸上的黑块更显得难看了。徐卓群说：“阿丑，把你和林老先生的事说清楚了。”阿丑看到了徐卓群眼中的威胁，用他沙哑的声音直接认罪：“是我杀了林老爹。”

　　韩林没想到阿丑直接承认：“你是如何杀死他的？”

　　“我前天夜里追到了林姑娘，用从少爷房中偷来的绞丝银镯骗林姑娘回来。当时林老爹正要醒来，我就让林姑娘先走，说自己替她劝林老爹答应婚事。林姑娘先离开了。林老爹醒来后，与我扭打起来，我就用随身携带的毒药将他毒死了。又拿了他的琴给林姑娘，骗她这是林老爹给的信物。”

　　林妍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双目呆滞。因为自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爹遭到了杀身之祸。

　　“你为何去追林氏父女？”

　　“我以为少爷喜欢林姑娘，就想把她抓回来，求赏金。”

　　徐卓群怒道：“胡来！求娶靠的是两情相悦，你竟是用这种手段把林姑娘带到徐府。”

　　韩林知道阿丑可能是因为徐卓群在面前，所以不敢说出真相，就打算把他带回衙门再审，说：“那我就把阿丑带回去了。”

　　徐卓群说：“慢走。徐某管教家奴不严，竟让他在徐府躲了这么久。”

　　出了徐府，韩林把他带到一个角落处，说：“阿丑，真相到底是什么？徐少爷现在不在，你大胆说。”

　　“是你身上自带的毒杀死了林子奇。”敖寸心说，指了他的手，“他咬了你，你的血杀死了他。”韩林被她突然插了一句话，看向她。不想她的身后多了三人，正是他追捕的敖寸思、孙圭璧和丘桐。

　　“你们怎么凭空出现？”

　　丘桐说：“韩捕快，这阿丑是归我们管的，你就别插手了。”

　　阿丑对着孙圭璧跪下，说：“你收了我吧。是我杀死了林子奇。”

　　敖寸思问：“三十年前的命案也是你干的？”

　　“是。当时我不知道自己的血液有毒，误杀了他之后才知道。我不想害人，为了像个正常人，找了一份谋生的职业，一直在徐家做奴仆，跟着徐少爷。”

　　敖寸思问：“是你在十年前救了林妍？”

　　“我样貌丑陋，配不上林姑娘。”

　　孙圭璧取出回魄灯，将其升至半空。阿丑从人形变为一只蟾蜍，因被回魄灯的光芒照射，面部更加扭曲，忍受着疼痛，说了句话：“请你们让林姑娘幸福。”最后，化作一滴灯油，进了回魄灯。

　　韩林看着这玄幻的一幕幕，惊得目瞪口呆；“你们究竟是谁？”

　　孙圭璧走到韩林面前，问：“你可认识我？”

　　“孙圭璧？前几日我在仙客楼追捕的人。”

　　孙圭璧听到这里，就直接化作一阵烟离开了。敖寸思和丘桐也相继离开。敖寸心对韩林说：“韩捕快，我叫敖寸心。再见了。”瞬间消失不见了。这些人的出现仿佛是他的一场梦。他走出角落，想到一个问题：该怎么给知府报告这件案子？

　　这四人到了一个茶馆喝茶，丘桐拿了一把瓜子，站在栏杆边向下看。突然说：“林姐姐！”敖寸思向下看去，看到林妍孤身一人背着包袱。她下了楼，走到林妍面前，说：“林姐姐。”林妍看到她，原本呆滞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敖姑娘。”

　　“你这是？”

　　“我要离开渝州城。爹因为我的盲目而死。虽然与徐少爷没有直接关系，但是我实在无法呆在徐府——如果我听了爹的话，他现在一定还活着。”

　　“节哀。一路保重。”

　　“敖姑娘，再见。”

　　丘桐和孙圭璧也走过来了。丘桐问：“明显就是徐卓群要阿丑去抓了林姐姐回来，为什么他能全身而退？”

　　“杀人的不是他，他也不是妖，我们无法管。他的行为不端，只能靠人间的法律来制裁。”敖寸思说，“我三姐呢？”

　　“她走了，给你留了这个。”孙圭璧递给她一封信。

　　敖寸思打开信一看，笑了：“三姐果然疼我。我可以在外面多玩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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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个新故事。
我想解释一下标题：这个故事本来想讨论外貌美丑与心灵无关。“妍”指林妍，“媸”指阿丑。但是写到最后有点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