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蛋碰石头》SciKiller

19、妍媸辩（九）

　　敖寸心到了客栈内，把章老的话告诉给三人。孙圭璧伸出手，手上的那块黑色现在已经淡了一些，并未完全褪去。敖寸心看到了，说：“我觉着，这是妖毒，不是凡间的药物能解。”

　　“三十年来，这妖只杀害过两人，看来也不是滥杀。可是，林老爹只是偶到渝州城，为什么偏偏成了受害者？”敖寸思说。

　　“那妖又是谁？”丘桐说，“要是和朱夫人一样经常性出来害人，我们倒能找到踪迹。可是两个受害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出没，哪里去找？”

　　孙圭璧拿出了一根枯草，放在桌子上。敖寸思顿悟；“阿丑。”

　　林妍坐在铜镜前，看着梳妆台上的各色宝石、金钗玉簪，满心忧虑。前天夜里自己和阿丑连夜赶路，昨日清晨才到了徐府。可是自那时起，就一直呆在这屋子里，没有见过徐少爷，也不知爹此时是否安好。本想找阿丑问话，可是他一直不出现。旁边的婢女小月一直陪着自己，问她什么，一直说不清楚。小月见她愁眉不展，说：“林姑娘，这些首饰可有不满意的？”

　　“这些都是价值连城的珠宝，我自然没有什么不满。”林妍叹了口气，“我想见徐少爷。”

　　“少爷此时不方便，还请林姑娘在此稍作等候。”

　　“他若是不方便过来，你可以带我去找他。”

　　“这……”少爷昨日被那红衣女子打伤，又落了水，在床上休息，此时应该还不能下床行走。而且，少爷的随从安良说，不能让林姑娘出了这屋。

　　林妍见她犹犹豫豫，站了起来：“我自己去。”

　　小月拦住了她：“不行，林姑娘。少爷吩咐了，他会来找你的。在这之前你不能出去。”

　　林妍心里一酸：爹真的没有说错，富贵人家的女子靠着男人，到了徐府，只能仰仗着徐少爷——他若不来，自己半点办法也没有。也不知爹现在怎么样了？他是不是也在担心自己。

　　林妍又坐下来，看着放在桌上的琴。那是爹的琴，他赠与自己，算是答应了自己和徐少爷在一起。爹又不想在富人家生活，就自己一人离开，去接着走江湖。可是这些都是阿丑告诉自己的，越想越不妥：爹为什么会突然转变对徐少爷的态度？爹这么疼自己，怎么舍得自己一人在徐府生活？都怪当时冲动，一见阿丑拿出绞丝银镯，就以为徐少爷对自己用情至深。唉！谁知到了这儿，见不到徐少爷，被软禁到现在。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林姑娘，卓群昨日较忙，实在抽不出身来见你，抱歉了。”徐卓群走了进来，招了招手让小月出去。小月弯腰退后，掩上了房门。林妍见了徐卓群，说：“徐少爷，阿丑呢？我有话问他。”

　　徐卓群知道阿丑错杀了林子奇，想借官府的手，把罪推到敖寸思和孙圭璧头上，除了他们，解了自己的心头之恨。就算查到了阿丑头上，也与自己无关。但是林子奇的死还不能被林妍知道。“阿丑受伤了，等他恢复了，就把他找过来。你此时先安心。”说完，他咳了几声。

　　林妍想到阿丑的手当时好像的确在流血，又被徐卓群好言好语地哄着，就不再问了。听到咳嗽声，关切地问：“怎么了？”

　　徐卓群说：“我前几日受了伤，未痊愈。”先是被孙圭璧打伤，第二日一早，本想来找林妍，谁知又来了个红衣女子，下手比孙圭璧还重。整整休息了一天，这才恢复了一些。

　　“伤得重不重？”林妍此时已经完全忘了爹，眼里只有徐卓群。徐卓群见她担心自己，色心顿起。右手去拉林妍的手：“多谢林姑娘关心。这银镯……”

　　“多谢徐少爷赠送银镯。”林妍的脸上有了红晕。

　　徐卓群顺手一拉，把林妍拉入了怀中：“林姑娘，卓群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林妍在他的怀中不敢动，脸更加红了。徐卓群见她的反应，就更加大胆，拿手去解林妍的衣扣。林妍这才有些清醒，忙着推开了徐卓群：“徐少爷，不可以。”

　　这欲拒还迎的女子徐卓群见多了，只当她是害羞：“林姑娘……”说着又靠近了她。

　　此时，响起了敲门声：“少爷，老爷找您。”是安良的声音。

　　爹找自己，徐卓群不敢不去，就先告别：“林姑娘，徐卓群待会儿再过来。”林妍看着他离开，小月又走进来，把门关上了——看来徐少爷还是不让自己出去。

　　徐卓群到了书房，看着父亲火冒三丈的样子，不知自己哪里又做错了，问：“爹，有什么事？”

　　徐老爷名叫徐茂，是白手起家，成为一方富豪，只有徐卓群这一个儿子，宠爱非常。他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看着还行，真本事没有。可是不舍得管教，所以到了这把年纪，他还是不忘敛财，想尽一切办法，给这个儿子多留些财产和依靠。

　　“我让你去给万千财上贡给皇家的丝绸布动手脚，这件事你办妥了吗？”

　　徐卓群心虚：“快了，快了。”这几天忙着搞定林妍，所以把爹的任务耽搁了。“我派了徐安庆去办这件事，他前几日来信说，已经顺利混进了运货的货船。”

　　听到这里，徐茂的气稍微消了一些：“这批货出了问题，万千财就很有可能不能再做皇家的买卖，我们徐家就有了机会。这件事你要放在心上，别一天到晚林姑娘、李姑娘、张姑娘的，还把自己伤了。”

　　徐卓群知道爹一定是听说了自己几天的作为。让下人不要告诉老爹自己被打的事，但是也没有瞒住。“爹，我今日就先走了。”

　　“嗯，去吧。”

　　四人到了徐府，没找到阿丑和林妍，误打误撞到了书房外，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万千财？是首富？”敖寸思在丘桐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

　　“是。看来他们要给万千财使绊子。”丘桐说。

　　徐卓群出了书房，四人就隐了身，悄悄跟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