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黑]小樽未眠夜》跨过愤怒的豆豆

3、3

　　黑子哲也今天的心情非常糟。
　　糟到小樽所有的女孩子都知道昨天有人惹到了黑子家的老板。
　　“小惠你听说了没有？黑子大人昨天好像遇到了一个无礼的人。雪野家离黑子家近，是真有这回事吗？”一个穿着浴衣的女孩转着手里的木盆问道。
　　名叫“雪野”的女孩立刻得意地扬了扬眉毛：“当然了，我可是知道全——部——哦。”
　　这群结伴去洗澡的女孩子立刻围了上来。
　　“真的吗真的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快讲！”“呐雪野，黑子大人是不是被那人侮辱了？”“小千鹤不要骗人了，黑子大人才不会那样。”“小雪~快讲嘛~”
　　空太是雪野家的一只小猫，是雪野出生那天雪野爸爸从邻居家抱来的，从小和雪野一起长大，感情非常要好。
　　空太平时都是很听话的，但昨天晚上不知怎么回事，雪野爸爸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它竟从敞开的门缝中蹿了出去。前些天小樽又落了一场春雪，雪野担心空太在外面冻坏了，连忙出去找。
　　谁知在她终于在黑子家门外的木板上找到空太的时候，突然听到屋里传来器皿碎裂的声音。
　　十五岁的雪野抱着空太，悄悄地站到居酒屋唯一一扇推窗外，弯下膝盖小心翼翼地向屋内望去……
　　“结果——哇！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雪野神神秘秘地转过身来。
　　“小雪快点说下去嘛！”女孩们急忙催她。
　　雪野面朝着女孩们，一边倒退着向前走，一边说道：“那屋子里是位长官！身上穿着军装的！”
　　女孩们一片哗然。 “骗人的吧！”“难道那个男人对着黑子大人动粗了？”“真是不可原谅……”
　　“这还不算什么惊讶的事，更吓人的还在后面呢！”雪野一步步地后退着，引着女孩们继续往前走，“我看到的时候那个长官居然搂着黑子大人的腰，整个人都扑在他身上了！”
　　说到这里，雪野停下来，生气地跺了下脚。
　　“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人！” “诶话说，他们不会是在做……那种事吧……”“诶？什么事？”“讨厌啦，小惠说什么呢？”
　　“这时候，”雪野又严肃地开口道，“黑子大人非常反感地站起身来，狠狠地将那个长官推到桌子上，说着什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之类的话，那个长官都吓傻了！”
　　“啊啊真不愧是黑子大人~”“黑子大人好帅！”
　　“不过那个长官好像也非常英俊呢，”雪野沉思了一会，“他的头发好像是红色的，眼睛好像也是，非常漂亮的那种红色……”
　　她抬起头，看到女孩子们都惊恐地看着她，不由有点发愣。“你们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吗？哎，走啊，不是去洗澡吗？”说着回过头。
　　然后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个人的胸膛上。
　　雪野没站稳，差点摔个趔趄，多亏对方及时伸出手来扶住了她。
　　“啊，非常抱歉，我……”
　　所有的言语在抬起头的一瞬间全断在喉咙里。浅棕色的军装，赤红色的发，还有那双赤红色的眼睛……面前人的一切都压得她喘不过气。雪野一时间吓得腿都软了。
　　对方淡淡地开口，问道：“没事吧？”
　　雪野一愣，立马站直回道：“是！完全没关系。”
　　那人眯眯眼睛，声音里似乎有着隐约的笑意：“你叫小雪吗？故事讲得还挺好的。”

　　桃井小跑了两步跟上赤司的步伐，调笑道：“您也真是的，好端端地吓那些小孩子做什么呢。”
　　赤司侧过头看她一眼，低声道：“你刚刚也听到了，不吓唬她们一下，大日本帝国的军人就要被一个居酒屋的老板打倒了。”
　　“您说的是。”桃井憋笑憋得很辛苦。
　　“桃井，那个酒馆老板是什么人，全小樽女孩的梦中情人吗？她们竟然能将事实真相歪曲成那个样子。”
　　“好像在当地很有人缘，以温和的好脾气而出名呢，生得也漂亮。”桃井一本正经地答道。
　　“温和的，好脾气。”赤司不动声色地重复道。
　　“是。”
　　“叫你问的人问到了吗？”赤司踩在雪地里，军靴在平整的雪面上压出一个个灰色的印记。
　　“是，小樽最有名的手工玻璃匠人是高尾家的二子，名叫高尾和成。”
　　赤司无意识地伸手搓了搓有些冻红了的耳朵，眼瞅着要三月了，今年的北海道还是这么冷啊。
　　“明天我就要离开小樽了，让绿间去拜访一下吧……”他顿了顿，“顺便替我问问高尾先生能否为我烧制一套酒器……不，两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