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花（上篇：旋转木马）》锈斑猫

2、Chapter 2 交往也有等待期？

　　第二天不用去学校，校方给了高二生们一天的假期在家休整。下午，徐天铭来到夏以茜家中抄作业。

　　虽说有了之前那封邮件做破冰，与徐天铭的单独相处仍让以茜颇不自在。他自己说有妇女之友的潜质倒是真的，听完她那些无病呻吟的意识流，居然还未神志凌乱、口齿不清。

　　末了，徐天铭看她仍有几分下不了手，便直接拨了周彦的号码，把电话塞到以茜手中。

　　对方的“喂？”冷不防从听筒里传出。第一次发好人牌，以茜的声音听起来底气不足。

　　说分手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周彦想必也是有思想准备在先的。他倒不是死缠烂打型的，只说一个月内，你若想回心转意，我可以等你。

　　到底是发牌新手技术不过关，言辞间处处留了余地，但挂上电话，以茜还是如释重负，长长吐了口气。

　　还在想了断得中途半端这事儿，该谢还是该怪天铭，对面那妇女之友倏地面露疑难之色。

　　心里有一种追剧时眼看唐僧走入骤起烟雾里的不详预判。

　　烟雾消散，等来的对方带着妖气的话，果然让以茜倒吸一口冷气。

　　“其实吧……我也想跟伊婷分开。”

　　……！？所以徐天铭，你这是拉我做共犯，还是来找我互勉？

　　徐天铭走后，以茜看着从桌上逐渐消失的日光，神情有点懵。作为负心阵营里的战友，她能理解天铭的纠结，但身在赵伊婷的恋爱后援团，她又希望入学不久便在一起的这两人，不会真的走到分手那一天。

　　理出周彦写给她的信，收进收纳盒里。考虑着要不要连同他送的那些神秘园CD，一起还给他，电话铃响了。

　　担心是周彦打来的，等了几响才拿起话筒，却是丁允皓的电话。

　　没有任何温习，没有应试通知，他霸道地丢给她三个问题，合计难度大过数理化。

　　“以茜，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下周五是我生日，你能来吗？”“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这表白未免来得太突然，这时点未免踩得太诡异。

　　前一个刚分手，后一个还没签单，“现在”这个时点，她妥妥是单身；下周五生日？又一个天秤男，这是处女座进入水逆阴影期的节奏？等一下……

　　“允皓，你是不是玩真心话大冒险，中了表白惩罚？”

　　对面一串省略号，估计也是石化了。想过了她所有可能的回复，就是漏了还有这个梗。校草的脸皮薄，没有一举攻下城池，却也不能露出气馁颓势，加了一成攻意，要她立马就给个答复。

　　未料到小妮子虽垂涎他的美貌甚久，却早不是昔日束手待擒的小主，人家可是咸鱼翻身，有了底气开后宫的。

　　“允皓，我需要时间考虑。”

　　丁允皓愣了一下，说是算了，随即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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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苏模式一旦被三流写手开启，有些事就脱离了女主的掌控。像是不满她发好人牌的技巧，脸熟的、不认识的、同级生、学长，那坐在电脑前敲键盘的上帝视角，隔三岔五就发配个男生给夏以茜练手。

　　不过玛丽苏并非是天马行空，宜中的帅哥只数大约是美女的两倍。供求关系是流氓般的存在，左右着个体在感情场上的身价。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以茜还没领会到三流写手的用心，在疑惑着受宠若惊的同时，时时提醒自己不能丢弃优等生的初始人设，颇有几分两头忙的焦头烂额。按着waiting list里的颜值排行，丁允皓、黄荻与周彦尚能竞争留白的男主名额，其余人直接被拉黑进了写着“省略”二字的配角栏。

　　明明是能去演琼瑶剧的清纯脸，却被作者按上“女强”的标签，这混合性气质的把握，挺考验女主的演技——比如说备战期中考的这段日子。

　　分集剧情乍一看很简单，镜头特写是书桌前，她落在光影里的侧脸。难的是一晃而过的感情戏。

　　有过一、两次，以茜仍与等在教室外的周彦一起回家，保持着应有的距离，把书信与CD塞还给他；中午，她加入了徐天铭与赵伊婷的饭团，少了她这个作润滑剂的灯泡，剩下的两人反而无话可说；体锻课上，她的目光看似飘忽不定，却不时滑入黄荻的磁区，随着每一次有意无意的视线交缠，心里的秤砣一微寸一微寸地移动。

　　不知道地址，以茜自然没去成丁允皓的生日派对。次日，他打来电话追问。

　　“上次我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诶！？上次不是说算了？你这是坑我呢？这些天你都没出镜，我只顾着跟黄荻眉来眼去了……

　　“对不起……”

　　对面也是醉了，难道全是他的自作多情？

　　“我确实喜欢过你……别说你那时一点儿感觉也没有。”

　　“喜欢过……所以现在，你对我没感觉了？”

　　“那倒也不是……”

　　对面吸了口气，似在考虑要不要最后摊牌。

　　“我猜，是因为上次换了舞伴？”

　　@%$%&……黄荻这小子倒是会刷存在感，都没呈上任何值得编入少女漫的告白桥段，连允皓都知道了。

　　可是，初入江湖的她就是吃他那一套。造了势却以静制动，撩得人心尖像被猫爪挠着。全来不及防备，他已逼退了她对其他口味的食欲。可见无论男女，每个人心底，都藏着狩猎的欲望。

　　在确定与不确定之间抉择，比想象中来得惨烈。但与对待周彦不同，因为残留在记忆里喜欢着他的惯性，以茜这次拒绝得斩钉截铁。丁允皓不可以做她的备胎，她不要拉上他，去赌另一个男人会不会出手，何时才会出手。

　　黄荻没有让以茜等太久，至少在磨光她的耐性之前。

　　10月25日放学时分，束琳贼笑着把以茜叫到教室门口。

　　或许是平日里他的眼神太过直白而勾人，表白时的腼腆笨拙恰到好处地衬出一股子郑重。

　　表白被收下，无波无澜。

　　只是末了，以茜叫住返身回对面楼的他，“那个……我们能不能一个月后才开始？”

　　“……？”黄荻一脸诧异。

　　“总之就是，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好。”她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期中考是部分原因，剩下的是与周彦的藕断丝连。

　　“那我一个月后来找你。”他脸上的疑惑分毫未消，却没有追问，“那时就可以做我的女朋友了，对吧？”

　　“嗯。”

　　转身走进教室，以茜的面色跟滚了蜜一般。赵伊婷等知情党一一过来恭喜。围观的同级生简直要怀疑是否走错了片场，刚才那一幕不是告白，而是颁奖典礼……吗？

　　次日下午，她收到了他的第一封信。

　　字如其人，黄荻的行书带着几分字帖的味道，跟周彦的写意不是同一种漂亮。他喜欢听后街男孩的歌，看余秋雨的书，吃原味薯片和巧克力。先后有过“蜗牛”、“杠豆”、“奶妈”等绰号。将来想考华政。

　　天秤座的人，果然审美没一个不济的嘛。以茜想。

　　也许是因为处在亢奋期的关系，以茜这次打了漂亮的一仗。看着公告板上的年级排名，她不由生出几分憧憬，愿高考揭榜时，自己的名字会出现在同样抢眼的位置。下课后，她跑去找了周彦，说心意已决。

　　在他们试交往时，周彦其实有隐瞒他早有女友的事，是赵伊婷事后告诉以茜的。说不上有什么被骗的感觉，但那样的二十四孝男友也会劈腿，以茜不得不面壁反省自己看人的眼光。所以说，这是“拿别人做备胎的人，同时也做着别人备胎”的江湖定律？还是“一物降一物”，她正好是降住周彦的妖孽？

　　试也考完了，藕断丝连也扯断了。镜头简直可以直接切入窗旁的咖啡桌或是滚落檐角的雨滴——不过这只是以茜的视角。

　　这一个月的等待期，对黄荻则完全是另一番滋味。

　　一头雾水的他不知前因后果，表白成功后才突然被告知，还有个绑定条款。当时自己的表情有多囧，他已不愿再回想。不过即使换了别人，估计也鲜少有人能驾驭住那场面。

　　私下里，他打探过小道消息，也跟圈子里的哥们谈起过，大略猜到是以茜与周彦没断干净。但那时的他，还未摸透女主的底细，以为校花处理此类事宜总是得心应手的。乐君等人还出主意说，要不要直接去找周彦谈，必要时可以动动拳头。

　　蜕变无痕出品——原创作品“旋转木马”系列。晋江专栏“东京分舵”下另设同人系列。原创作品的“宽衣解带”系列正在一生悬命建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