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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 1 学农,是早恋的温床。 ...

  •   学农,是早恋的温床——这是学长们的心得。

      2000年10月1日。再过七天,夏以茜就要去学农了。

      中午,以茜被叫去开会。基本上,音乐老师叫她去从未有过好事,所以,她惴惴不安的。

      音乐教室里,已经坐满了来自不同班级的人。仔细一看,与会的男女清一色是傲居年级颜值榜高位的,还有舞蹈队的全体成员。“……不会是跳舞吧!”以茜心头掠过一个不祥的念头。从小到大,她最怕跳舞,因为她韧带硬得,都拼不过广场大妈。

      还在搜肠刮肚真要是跳舞该如何逃脱,音乐老师的话已如利剑直直指在喉间,“这一次,大家有幸被选中参加集体舞培训,并代表学校参加区里的比赛。为了在比赛中取得佳绩,我们准备在学农期间展开集训,希望大家配合……”

      哇,搞什么飞机?别人劳动我要跟着,别人休息我要跳舞。选中我这样的人跳集体舞,真不知是我比较不幸,还是学校比较不幸。

      到农场之后的第二天,集训便开始了。先是练习一些基本动作。小教练粗略地按身高配了配,以茜和初中时代的校草丁允皓成了临时的舞伴。

      “不错,和美女跳。”他的眼睛虽是看着别处,落在她耳畔的话却明白无误。记忆里,这是丁允皓第一次直白地告知她,他觉得她美。

      初三时,以茜就坐在丁允皓的前座,暗恋了他大半年。不过当时,允皓对她跟对别人没什么不同,而且在邻班还有个绯闻女友。后来以茜进了直升班,对他的感觉自然就淡了。偶尔两人在校园中遇见,会礼节性停下脚步,笑着聊几句。近来,允皓倒是来过几次电话,不过都是问她些功课上的事,要让人想入非非,实在很难。

      回到寝室,以茜好不得意地告诉室友,自己的舞伴是丁允皓,引来一阵尖叫与叽叽喳喳的追问。

      第三天,需要对男女生作队形调整,这一次被配在一起的两个人将是固定舞伴。以茜的视线跟着小教练的步子来回移动,在心中一遍遍祈祷:千万不要把我和他拆开,千万不要把我和他拆开……

      可惜,初一、十五既不去庙里烧香,周日也不去教堂礼拜,临时抱佛脚或神腿都是没有用的。

      “他叫黄荻,舞蹈队的。”小教练硬生生将以茜拉到另一个男生身边,只摞下这么一句话。

      @%$%&……唔,这小子看起来倒有几分眼熟。以茜心绪不佳地一抬眼,目光顿了顿,一时忘了腹里的吐槽。

      Loading……二进制字符串在脑中“刷刷”地翻着页。
      ——颜佳、肤白、腿长。乙组的内务部长。
      ——入学时曾有过一个极美的女朋友,貌似不久后被对方单方面撕约。
      ——她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大抵是去年……冬天?

      记不清具体是哪个活动了。她是首次掌舵的幕后总监,他是被街舞社学长戏称为“小鲜肉”的新生即战力。在后场,以茜发现有道目光一直落在她身周,便一转身望了回去。对方似措手不及,没来得及闪避,两人的视线便一碰触,火花微燃。

      如果,她还是初中的她,会为生日那天书桌里多出一张匿名贺卡就兴奋上半天的女孩,那一望也许就被她当做一见钟情了。

      可进了高中,不知是长开了,还是懂得扮靓了,她的精致她的匀称,如被拭去灰尘的莹白珍珠,被一部分男生发现,在各个教室传开,直至整个高中部都知道了她的名字。所以理论上,去年冬天已习惯了男生目光追随的她,不应该会留意他的样子。但是意外地,她留意了,并且还记住了。

      当天便正式开始练习男女生对跳的动作。先是转圈,应该是男生转女生,不过最后总会变成以茜转黄荻,弄到两人一起笑场。黄荻笑起来很可爱,有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接着是手心对手心,她的手微微一搭便要滑开,却被他的大手握住,力道不轻不重。

      “这个动作做得不标准,是要被罚重做的。”他向她解释。

      唔,他的声音跟她想象中不同。可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她也说不上来。

      她抬头明目张胆地看他。松散的刘海轻抚着浓眉,长而上扬的眼眸,居然有几分像自己二次元里的男神。动作的难度越来越大,以茜开始跳错舞步。

      时间的齿轮转动着。每天是相似的作息表,没有什么岁月静好会改变的预兆。

      10月15日,已是临行前的晚宴和联欢会。七班的众人都在猜拳、罚吃冬瓜、碰杯、留影,正玩到兴头上的以茜惊觉自己还要主持联欢会,一千一万个不情愿地回宿舍做准备。

      走出食堂,身后人声鼎沸,狭长的小路顿显冷清。月朗星稀,远处的景致隐隐绰绰。脚下是婆娑树影,与她被路灯拉长的身影。

      忽然身后有一人小跑过来,调整了步子,走在她身边。

      “今天是我的生日。”黄荻说。

      “生日快乐!”

      “本来想请你来参加生日派队的,不过看你一直在忙……不如,请你吃生日蛋糕?”

      “好~不过我要做司仪,会弄到比较晚。”以茜半推半就,心里闪过一串惊叹号。看不出来这小子那么热情!?才认识几天,就请人吃生日蛋糕。亦或者……他对我有意思?

      那一晚的联欢会,气氛史无前例地沸腾。四班一对CP唱了周杰伦与温岚的《屋顶》,那女生在台上解开了校服上衣的第二粒纽扣。

      所以,学长们的预言,果然要开始灵验了吗?以茜想。

      帮着整理完舞台与道具,她身体与眼皮都起了困乏。去关窗,看到楼下站着个捧着蛋糕盘子的哆嗦身影。

      OMG……原来他是说真的。

      2000年10月16日,结营仪式。宜中的高二生们将要离开农场。

      辗辗转转,九班的黄荻喜欢七班夏以茜的事,经由两个班既成的另一对CP——乐君与束琳,在小范围里传开了。

      以茜面上“诶!?”了一声,心里却是大略明白的。

      驶向市区的客车在海边停了下来。看到以茜与黄荻隔着车窗眉目传情,坐在邻座的赵伊婷饶有兴趣地凑过脑袋,“你们这是……看对眼了?”

      以茜笑而不语。

      “那,周彦怎么办?”

      是啊,周彦,以茜试交往中的男朋友,他该怎么办?试用期结束提分手?他对以茜已是一个男孩所能对一个女孩好的极限。每天至少两个电话嘘寒问暖,叮嘱以茜何时要多穿点衣服,何时该喝板蓝根预防感冒;为了陪她一起回家,通常等两、三个小时也在所不惜;每逢双休日以茜去读托福,他不放心,便不顾三个小时的来回路程去接送;考试前,生怕她熬夜会体力不支,亲自为她烧早饭并送到她家楼下……

      从理性角度分析,他亦符合以茜颜佳、腿长的基本“择偶”标准,可试交往期都过了三分之二,她对他……还是不来电。感情这事,果然用不得什么条条框框。

      离海滩已经很近了,周彦在浪舔着沙的边界线等她。

      “以——茜——”周彦指了指手中为她准备的洞洞鞋,他脚上已换上了大尺寸的同款。“你等在那里,小心别弄湿鞋。我过来。”

      海风撩乱了她的发,遮住了以茜眼里一闪而过的犹豫。她停下脚步,说了句“好”,站在原地等他。

      用镜头捕捉着她的笑,她略显疏远的安静,周彦渐渐收了那些想念她的话。

      “你,心情不好?”

      “嗯。”

      “最近的一些事,我听说了。是不是九班的黄荻……?”

      “有些事情……在学农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她唐突地打断了他的话,剩下的话却说不出口。

      回到家,以茜打开电脑,手指插入松散在肩颈的鬈发。听到提示音,顺手点了任务栏里跳闪的图标,窗口切换。

      收件箱里积了十几封未读邮件,最上方是个陌生的邮件地址。发件人是徐天铭,同桌赵伊婷的小个子、正太脸男友。与以茜同班又住得近,算是她圈子里的人,但两人没有过与赵伊婷无关的交集。

      “Hi,没想到会是我吧?
      从伊婷那里听说了黄荻和周彦的事。
      如果真的对黄荻有感觉,就不要犹豫了。挑了那么久才看上一个,你都落后别人多远了?
      还有,以后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找我倾诉(没看出我有妇女之友的潜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尽管告诉我。认识那么久了,我们都没混熟,不应该啊!”

      然后,如发件人所愿,以茜“噗嗤”一声笑了。

      蜕变无痕出品——原创作品“旋转木马”系列。晋江专栏“东京分舵”下另设同人系列。原创作品的“宽衣解带”系列正在一生悬命建设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 1 学农,是早恋的温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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