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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齐聚一堂 ...

  •   “原来是这样么。”

      听陆恩讲清了起因结果,太白摸了一把下巴,突出这样一句模糊的话来。

      虽然以这黑纱帷帽的打扮并不能让陆恩看清他的神色,但她还是从语气中听出了一点儿严肃感。

      太白说:“如果你说的没错,那华湛也定还在客栈中……糟了!”

      陆恩一抖,“怎么了?”

      “荧惑和阿辰已经追过去了,阿辰和华湛……不,也不是华湛,哎,反正就是秦郁深她姘头有不共戴天之仇,万一气在头上打起来波及普通人怎么办?”

      华湛不是个残疾的普通人吗?这还能打起来?不过转念一想,秦郁深之前说说什么全靠相公云云,说不定也不简单。陆恩不想把事情弄复杂了,也没多问,只是说道:“那——我们尽快赶过去?”

      为了不引起老百姓的注意,他们不得不以飞行的方式前往陆恩落脚的那家客栈。

      陆恩低头望了望,歇脚的小镇的边界都一览无余。说来也是奇妙,刚刚还冒着肃杀之气的利剑这时却乖乖地变大,与柳如昼的青铜鼎同理,拿来作了飞行的工具。

      她和太白坐在前面,后面的两人分别是岁娘和阿镇,他们负责把秦郁深管好。

      没有荧惑这个队长在,太白显然成了领头羊。

      陆恩上瞧下瞧,没耐得住好奇,问道:“太白,你是剑修?”

      “对,”太白颔首,谛听堂是有规矩的,不能随意暴露自己的宗门,他很快截止了这个话题,“快到了。”

      说是快到了,其实他们五人已经处在了客栈的正上方。陆恩听力非同寻常,已经察下方传来的打斗声,再往下一望,那几个摔出来又滚又爬地不是掌柜和小二是谁?

      太白捂脸,“还好还好,知道把普通人弄出来……”

      话语一落,远晴剑猛地缩小成正常比例,被太白一把握在手中。陆恩在那一瞬间成了倒栽葱的姿势,要不是她反应快给自己施加了浮空法术,不然只会摔成一坨泥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眼见以太白为首,阿镇岁娘其后,宛若几道流光冲进了客栈之中,不愧是训练有素,默契可嘉。

      眨眨眼,虽然这样挺帅的,可是……自己不太擅长飞行的法术呀?哎呀不行,快点翻过来,要晕吐了。

      等到陆恩缓缓落在地上,从正门跑进去时,里面的发展已经超出自己的想象。

      殊不知她这番动作,落在一个藏在周围树丛里的人眼中。

      那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也许慌张将自己埋在树丛中,发髻凌乱不堪,衣服上也尽是泥土。他右手握着一支笔,看见那道倩影缓缓落在地上,衣裙飘起袖带翻飞,带着一股令他着迷的神圣感,宛若谪仙,不可侵犯。

      他失神好一阵,才找回下巴的触觉,嘴巴抖落出几个字来,“仙、仙女下凡了……”

      这时候仙女正探头探脑地往客房走。

      陆恩也码不准里面状况如何,不过听起来打倒是没打了。仍她怎么东想西想,客栈就这么大点地方,几步路就走了过去。

      “那个,是我打扰你们了么?”陆恩看着眼前之景,嘴角直抽。

      只见本该束手就擒的华湛还好好地躺在床上,双眼一闭与世无争。

      奉昭懵懵地半坐在地上,剩下柳如昼和公孙荷两人在床前与他人对峙……

      对了,这个“他人”指的是荧惑和阿辰,四个人量量对视,竟是把本命法器都亮了出来——柳如昼的青铜鼎忽大忽小漂浮在空中;公孙荷手上也不知哪来这么多戒指,噼里啪啦闪着夺目的光彩,细看还有电光流动;荧惑和阿辰也是一人鞭子一人长剑,皆不是凡物,周围围绕着一阵阵光晕。

      为什么她能准确分辨出谁是荧惑谁是阿辰呢,因为谛听堂的人居然全都将帽子取了。

      陆恩:“你……们是不是对手搞错了?”

      阿辰怒斥:“你们这些修真者,怎么能偏帮这种歪门邪道之人!”

      公孙荷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偏帮个屁!将才是哪两个窝囊废一言不合就打进来的?!”

      遭,应不是,不应也不是。

      太白站在阿辰身后,远晴剑已是收了起来。要不是他钳制住阿辰的身体,这炮仗早就直冲人脸上去了,那这假误会就成了真误会,不好收场。

      他露着讪笑,动作轻柔地想把这两人准备进攻的动作化解下去,一边疯狂地给陆恩使眼色。

      陆恩心领神会,也走上前去叫公孙荷二人冷静一下,“消消气消消气。”

      然后小声地说:“咱们不跟蠢蛋儿一般见识啊。”

      太白也在那边说,“冲动了啊冲动了啊,都是误会呢嘛!”

      他绕道两人身前,越过荧惑肩头与岁娘对视了一眼。岁娘是个冷艳又犀利的美人,她显然不想管这样的糟糕事,只是蔑了太白一眼,手上领着秦郁深的衣服更使劲了些。

      也是被勒的疼了,秦郁深从昏迷中悠悠转醒。

      她两只手被岁娘和阿镇像犯人一样分别拎着,整个人半跪在地上。顾不得脖颈间传来的疼痛,一睁眼就穿过了好几人,直直往床上的华湛看去。

      她猛地开始挣扎,声嘶力竭地喊:“相公!相公!——阿湛你快逃啊!快逃啊!”

      屋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过去,他们默默地俯视这个普通的女子,看她面目扭曲,涕泪交纵,头发散了下来像刚盛开的花,却搭在满是脏污的衣裙上,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触目惊心,叫人忍不住别开眼不再去旁观于她。

      “阿湛你醒醒!阿湛——啊啊啊啊!”

      秦郁深崩溃一般发出破嗓的嚎叫,流露出一股绝望。

      陆恩转过身面对华湛,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是这个样子,只有胸口的略微起伏还能证明他还活着。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大活人,在面对妻子的哭喊时无动于衷,让她平白感到一股寒意。

      感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回头一看,是奉昭。

      似乎是才发应过来,阿镇手指微动,秦郁深的嘴就被封住了。

      长霖宗的人,看到她凄惨的样子,多少有些于心不忍;谛听堂五人的神色却未变过,岁娘和阿镇更是一个比一个冷面无情,铁血与否高下立见。

      虽然嘴被封住不能说话,秦郁深还是能呼吸的。大惊大悲之下,她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在那个巷子时的状态,呼吸紧促手脚发麻,手指一抽一抽地痉挛,痛苦极了……但更令她痛苦的是,心爱之人就在眼前,逃也逃不掉,醒也醒不来,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汗珠争先恐后地往下流,流进秦郁深的眼睛里,刺得她眼睛生疼。

      蓦地,她突然抬起头,死死盯着前方。

      华湛开口了。
      “我逃不过了,”他说得很是轻巧,“深深呀,连累你咯。”

      最后一句话时他转头看向秦郁深,因为躺在床上,两人的视线竟然持平了。华湛牢牢锁住秦郁深的面孔,露出一个笑容,狰狞而可怖,带着一丝反常的轻松。

      秦郁深一惊——他从来没有对自己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华湛这个动作好似再一次惹怒了阿辰,他气得又是上去一剑,被柳如昼的青铜鼎挡了下来。

      柳如昼:“且慢,怎么说我们也是被迫卷入了这件事,再怎么要解释清楚了再处理吧?”

      “也是,这次是我们冲动了,”荧惑已经冷静下来,转头眉毛一皱,一鞭子甩在华湛床边,竟是凭空扔出一套不知道是什么作用的灵阵,“休想逃!”

      他继续警告华湛:“你别以为使出那套技法就可以逃之夭夭,这是锁灵阵,一旦挣脱便灰飞烟灭。”

      锁灵阵?那不是用来锁住人的神魂的么?这华湛干了什么事,要被施下这等惩罚?

      陆恩不笨,她此刻已经看出来,谛听堂要捉拿地不是秦郁深,她只是附带的那一个,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华湛。

      果然,本来胸有成竹的华湛神情慌张起来,他本来就瘦的脱相,这样一来就更像是在脸上贴了一层人皮面具。可是身体情况不允许他挣扎抵抗,一时间竟变成了笼中雀,逃脱不得。

      “唉,”太白悠悠摇头,他问秦郁深,“你真的觉得他就是你相公吗?”

      “还是说,你知道真正的华湛已经死了吗?”

      秦郁深的嘴被解开,她疯狂地摇头,满眼不可置信,呛声道:“阿湛就是我的相公啊!他明明还能说话、还能动,你不要乱说——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修真者,我们造了什么孽,要被你们追杀!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饶是她这么极力否认,或是诅咒谩骂,太白却是笑意更胜。

      房间太小,九、十个人站在里面居然能把它塞得满满当当。陆恩看着太白笑眯眯地走过去,中途还叫阿辰挪了一下位置。他这个娃娃脸笑起来可爱是可爱,只是放到这个环境下就有些阴森了。

      太白走到秦郁深面前,蹲下身来与她平视。

      这个可怜的女人脑子已全然麻木了,兴许还有耳朵嘴巴是完好的。她只听见面前的“该死之人”说出这样一句话——

      “若是‘华湛’本来就是修真者呢?”

  • 作者有话要说:  ps:秦郁深怪异的生理症状有参考过呼吸症
    谜团将在下一章解开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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