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终了？ ...
-
话音一落，在场的人除了谛听堂都陷入了一种呆滞的混沌状态……显然没反应过来。
公孙荷先回过神来，压着嗓子道：“这不可能！”
他的修为在长霖宗虽算不上什么，但摆在外面还是能看的。修为高的人能轻易看出比自己修为低的人，像公孙荷、柳如昼这般修为的弟子，出行在外与人肉探测仪无异。
若华湛是修真者，怎么会一点东西都没看出来？
公孙荷对上太白的视线，读出来他眼里的那一点戏谑，水眸一眨，把还未出口的质疑给吞了回去。
“冷静一些，”柳如昼头一偏，用法术传音给公孙荷，“横竖跟我们是没关系。”
比他反应更甚的是秦郁深，不过这就是情理之中了。
她叫破了音，“这——你胡说！”
女人的声音尖锐而长，对其他人来说只是刺耳，陆恩却觉得耳芯子发痛。
奉昭用手帮她的耳朵捂住，手掌很大，还有些细腻，微微发着热。
……陆恩感到对方手指的骨节不经意的在自己两颊摩挲，默默放下了准备释放降低耳力的法术的手。
无论秦郁深如何歇斯底里，手臂险些脱臼，她还是无法挣脱岁娘和阿镇的桎梏。像极了那些杂耍艺人手里的人偶，做着可笑、但又令人起鸡皮疙瘩的、与自己的角力。
哭来喊去，无非是一些谩骂之词，饶是奉昭也皱起了眉。
虽然五人里荧惑是队长，但控场的显然是太白。他“啪啪”两声拍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知各位有没有听过‘鬼修’？”太白说，“不知道也没什么，待会再谈。先等我们把这妖物就地正法，一切好说。”
陆恩瞬间感到身前两位师兄的背脊一下紧绷起来。
难不成……
她轻轻放下奉昭的手，回头瞥了一眼华湛。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灵魂被束缚、最后逃走的希望都被夺走，华湛脸上的淡然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却也没有大难临头的绝望和挣扎，反而神色灰暗，一脸冷漠，整个人都失去了光彩。
这是直接认命了？
不，或许还有些什么……
很快陆恩就知道了答案，她听见太白这样说：“鬼修嘛，练的是丧尽天良、违背人伦的歪门邪道，其中有个路子便是占据他人的躯体来苟活——‘华湛’，你天天演戏就不累吗？”
华湛沉默了一会，回道：“就算是如此，你们也拿我没办法。”
“哦？真的？你以为……谛听堂还查不到你的名字么？”
公孙荷冷冷接话，“所有鬼修，名字皆是‘咒’——”
“你以为我们要锁住你的魂魄，再唤你的咒？把你的魂魄踢出去？”太白无比自然地堵住他的话口，“本来就是已死之人，死了就死了，你干脆烂在这壳子里好了。”
这话无异是催命符。
同样也是提醒。
阿辰一手空握抓住剑柄，一转剑锋，一股寒气从渐尖迸发，与杀气交织。
也许是一秒？两秒？
这一瞬间被无限放慢，公孙荷出行在外，向来穿着艳丽夺目、或是精致华美的服饰，陆恩看见他的衣袖翻飞起来，抛出袖口锁边用的细纱，裙子上绣着金霞蝴蝶，个个儿都栩栩如生，像是要起飞了一般……
然后就糊了她一脸。
她好不容易把这布料巴拉下来，却发现身边已然是多了一人。
这不是阿辰是谁？他做出进攻的姿势，手上却无可以攻击的兵器，再定眼一看，那把剑已经稳稳当当刺入了被褥之中，正中华湛死穴。
紧接着又是一阵罡风，从那刺入的地方盘旋而出！带着乌黑、脏红的颜色，夹杂着令人不适的腥气、腐烂的气息，伴随着似有似无的惨叫，让人感到威胁极了，下一秒却被剑身自带的冰晶凝结，微风一过，便是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若是忽略掉这股非人的气味，也许还会添几分邪魅之感。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快，长霖宗的人多少还有些怔愣，下一刻就被秦郁深哭号惊醒。
柳如昼、公孙荷还好，毕竟阅历摆在那里，除了面色稍有不好，显得很是镇定。
但陆恩不一样，她从小在姚速水的羽翼下长大，仙界又少有杀戮，几乎是没机会接触到这类残酷的东西。本来就在愣着，看见事情如此走向，所受的冲击可谓不小。
吓懵了、吓懵了。
这味儿差点没把她熏哭，想着不给宗门丢脸，她硬是憋住了。
奉昭看她两眼汪汪，还以为是怕的，揽住肩膀把人撇了一个方向，正好背对床、正对秦郁深。
乖乖，这一看真不得了，陆恩一眼对上秦郁深，差点没叫出声来，眼睛使劲一睁一闭，泪珠子就哗啦啦地下来了。
目睹了自己心爱之人的死，无能为力所产生的绝望，尽数在秦郁深身上体现出来。不仅目眦欲裂，还活生生地咬下一块唇肉，鲜血淋漓，从下巴流到衣服上；甚至整个身体都开始痉挛，又因为被人钳制住，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
连奉昭都忍不住别开眼，更别说陆恩，她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就侧过身去。
太白有些哭笑不得，“哎，吓着了呀？”
陆恩听见身后传来噗嗤一声，知道是阿辰把剑拔了出来。
阿辰冷酷无比：“这个女人该怎么解决？”
……虽然指的不是自己，可是心里觉得怂怂的。
整件事长霖宗是被波及了的，他们这时候都在等一个最后的结果，好得知真相。谛听堂这边，四人也是等着队长荧惑发话。
荧惑淡情利，平时脸上鲜有表情，现在不仅皱起了眉头，整张脸也染上了愁的颜色，稍许僵硬。
半响，他扯出一句话：“秦郁深被歹人所骗……但也不能说是完全无辜。让她目睹全程已经算是惩罚了，之后……之后就放她走吧。”
岁娘阿镇没什么意见，颔首之后就把她拖了出去。
也许是放走她，也许是随意将她扔到一个角落，活不活得下来全靠天意了吧。
秦郁深的归宿解决了，周围重归安静。
之前华湛始终呆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不通风透气，才会有那么明显的腐烂味。刚刚他们误会时把墙面打穿，穿堂风的作用就出来了，陆恩进来时味道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而刚刚阿辰那一剑，又将这个味道引出来了。
陆恩差点透不过气，给自己和奉昭施了封闭嗅觉的法术，才喘上气来。
“所以，”公孙荷说着，走向谛听堂一行人，“这下可以说说是怎么回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终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