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枫君的一生》空心香水

89、卷二、17、群芳

　　“既然王储青眼相看，正式娶过门不就是了？”卫吟睢笑吟吟地道:“哪至于需要大张旗鼓昭告天下，王储从此要从一而终。”
　　“真的假的？”众女恍然大悟，无不惊诧，原来元圭炽大宴群芳，居然是这个目的。
　　究竟什么样的女子，能把风流如圭炽王子的一颗花心牢牢锁住？
　　鹰丹荟问：“到底是谁？”
　　元圭炽长叹一声，脸上满是被伤害的表情，不知是代箢若的犀利言辞刺伤了他，还是她话中所说的“那个人”？
　　枫君心知不好，如坐针毡，刚要起身离开，却被邻座的蓝衫女子拉住，“等等一起走，听听她说的是谁？”。
　　众女齐声追问，代箢若得意非常，“赤火皇帝亲自为王储上门求婚，结果被人家一口拒绝，皇上颜面扫尽——那个人是谁？你们到现在还想不到吗？”
　　卫吟睢道：“你说的不就是灵山枫君吗？可她并非王室血统啊。”
　　吟睢出身贵胄，聪明能干，只是对自己的臣女身份一直耿耿于怀。她此次孤身赴宴，不和其他人搭话，与代箢若隔着好些人对话。可枫君总觉得她们两人甚是默契，就像是提前准备好了似的，却装作互不相识。
　　“兵法有云，欲擒之，顾纵之。对付圭炽王子这种人，当然得用点手段，哪像我们这等傻女人……”代箢若说着，看到有人点头，眼睛瞄向大厅角落，看似无意，但目光中的恶毒足以令枫君浑身直冒冷汗。“对某些女人来说，只要能吸引男人，什么手段都想得出来。”
　　元圭炽闻言，快步走到代箢若身边，低声下气地道：“箢若，你生我的气便生我的气，何苦说她的是非？你我之间，与她无干。”
　　众女见状哗然，果然代箢若没有说错，元圭炽居然如此回护那个拒绝他的女人。一时之间，与元圭炽有私的，无关的，所有在座女子均是愤愤不平，七嘴八舌，纷纷指责元圭炽。元圭炽被围攻得招架不过来，苦笑着看着荑侬，意下向她求救。
　　荑侬笑吟吟地摆着手绢，却不肯开口，似乎在告诉他：早该吃吃女人的苦头了。活该。元圭炽无可奈何，揉着两鬓，说不出划来
　　枫君明白：自己今天来找圭炽，绝对是个最大的错误！
　　等议论声略略停息，罕泺葳道：“这件事我也听说过的，好象这位姑娘后来做了蒯国王后。”
　　卫吟睢轻描淡写道：“数月之前，她的王后身份已经被蒯国褫夺。”
　　代箢若接道：“那不正好给其他男人留下机会了吗？”说罢，她以手掩口，笑个不停，态度十分暧昧，卫吟睢和其他女子跟着娇声笑了起来，笑得元圭炽尴尬不已，想要发火，可眼前这些女子几乎都与自己有千丝万缕的瓜葛，他终究不忍心。
　　枫君又愧又悔，气血翻涌，再也无法按捺。
　　忽听鹰丹荟怒道：“胡说！我才不相信圭炽会拾人的牙慧！”
　　“什么拾人牙慧，说得真难听！”元圭炽满面悻悻，道：“你们哪知道其中缘故？”
　　“我们是不知道，你倒说说看……”
　　众女连声催促，元圭炽笑而不答，却是浓眉飞扬，眼底蕴笑，似乎想起了什么美好回忆，“枫君人很单纯，她不过一时被蒯华皎伪善的外表所欺骗罢了。”
　　他声音甚低，只有一旁的荑侬听得明白，她看着元圭炽，意味深长地道：“如此说来，她们说的都是真的了？圭炽王子真爱上了枫君？”
　　元圭炽呵呵大笑，端起满满一盏烈酒，道：“圭炽今日设宴，只为与众位红颜知己叙旧，不谈他事。要是大家还认我这个朋友，就请一起举杯！”
　　代箢若还要再说什么，卫吟睢以目示意，轻轻摇头，代箢若立即闭口。这个不起眼的小动作，恰巧被枫君无意中看到，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
　　鹰丹荟性如烈火，早就满肚子的怒气，九霆闪电剑再次出鞘，寒光刺眼怒向元圭炽，“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女人，居然把你迷成这样？你把她叫出来，我倒要看看她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你干吗总是这么冲动呢？”元圭炽按住鹰丹荟的手，“唉，我要是知道她在哪里，就好了。”他的神情变得沮丧，“大司命说我沉湎酒色，可能会受人巫蛊，若我能和最心爱的女子在一起，就会得到龙神护佑，延绵云岭帝国国阼。”北朝大司命巫鸢出身黑鹰国王族，是鹰丹荟的亲叔祖，鹰丹荟听说是叔祖的意见，虽然内心无限凄惨，但也不再说什么了。元圭炽见她默然，转向众女，道：“枫君离开蒯国已近半年，我打算去找她，请她接受我——”
　　所有的人都沉默。
　　元圭炽风流成性，现在浪子回头，要专心一意地待一个女子，本应是一个令人感动的故事，应该被所有的人赞扬。只可惜在座的女子或者对男主角有过幻想，或者有过瓜葛，此时心中除了难过，大概就是嫉妒，甚至愤恨了。
　　包括枫君。
　　那年元圭炽房中那一幕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太丑陋了，毕竟那还是在她混沌未开的少女时期，而那么丑陋的事情居然在她和元圭炽之间发生！
　　更要命的是，元圭炽和在座的许多人都曾发生过同样的丑陋的关系。枫君想到此节，心如齿啮、愧悔难当。
　　或许，其他女子也有同样的想法。
　　“够了！”鹰丹荟惨烈的叫声打破了众人的沉默：“圭炽王子既然喜欢上了枫君，那丹荟千里赴宴，只不过是自取其辱……” 她怒不可遏，推倒案几，转身便走。
　　皙霞悲悲切切泣道：“皙霞虽然出身风尘，但也懂得洁身自好。之所以追随王子身边，并非为财为势，乃是因为仰慕圭炽王子风采，可惜王子并不珍惜这份心意，反倒把皙霞当做随意攀折的野花闲草……皙霞留在这里，不但被人耻笑，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