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枫君的一生》空心香水

88、卷二、16、箢若

　　便有人指着她质询，鹰丹荟坐不住，红了脸要跑开。元圭炽探身抓住她的手腕，低低了说三个字，众人还未听清，就见鹰丹荟脸色发青，继而惨白，跌坐回原位，双手捧了面庞似是要哭，突又甩开手，猛地拔出九霆闪电剑，狠狠砍掉一角。
　　元圭炽口中缀着美酒，只作没看见。
　　原来王妃人选不是她！
　　众女同时松了一口气，立即有人笑逐颜开。
　　果然元圭炽娶的不是蒯琦瑟，否则何必搞得这么神秘，那他打算和谁婚配？枫君也不禁好奇。
　　正在叽叽喳喳间，突然，又一个声音尖尖叫起，“我知道圭炽王子想娶的是谁。”
　　“谁？”众女和元圭炽同时看过来。原来是北朝小国代国的王女箢若。
　　终于看到一张熟面孔了。枫君早已忘记了她和箢若相识的过程，不过，元圭炽帮她回忆起了过去的故事。
　　他走到代箢若身边，满怀歉意看她，代箢若冷哼一声，偏过头不理他。元圭炽抚着她的肩头，道：“箢若，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过去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代箢若转过身子，歪着头装傻，“过去什么事情啊？我怎么没印象？箢若接到盟主国王储的邀请，奉父兄之命前来贺寿，但不知王子你说的是哪回事？”
　　枫君坐在角落，听得真切，突然有些心虚，仿佛被人逮到了把柄似的，很是莫名其妙。
　　元圭炽轻轻叹息，拍拍代箢若的双肩，不再说什么，转身走回座席。代箢若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连五官都变得扭曲。
　　鹰丹荟脸色阴郁，“我听说蒯国国君要把妹妹嫁给你，是真的吗？”
　　元圭炽尚未回答，一旁的荑侬抚掌笑道：“是啊，我也听说皇上派猎烈王子迎亲，恐怕此时蒯国王女已经进城了。”
　　鹰丹荟的表情更加郁郁不乐，“蒯国女子都妖媚的紧，怎及我北朝女子豪爽，圭炽你糊涂了，要娶蒯国女子？”
　　元圭炽哈哈大笑，双手拄案，贴近鹰丹荟，似笑非笑，“那你说，我该娶哪样的女子为妻？”
　　虽然鹰丹荟执掌国内军务，一贯豪放，但在众多女子面前，元圭炽面孔与自己靠得这般近，由不住慌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比她更慌乱的是枫君，代箢若的神情和话语让她意识到可能发生什么，她异样烦乱，不知道是不是该立即离开。
　　在场有人对鹰丹荟的心理感同身受，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暗自咒骂，元圭炽并不为鹰丹荟解围，回头转向众女，再次问：“那你们认为我该娶哪样的女子为妻？”
　　卫吟睢时常佐父处理公务，在国中素有“女相”之称，她眼珠一转，道：“王储四处招集我们赶来赴宴，就为听你宣布改过自新，想来一定是已经有人绑住王储手脚了吧？哪里还用我等出谋划策？”
　　听她如此说法，众人都在心中点头。元圭炽睥睨下座，嬉笑不言。
　　“那等你娶了王妃，是不是就不自由了？”皙霞在一旁可怜巴巴的，慢声细语地问：“新王妃是不是很厉害、很爱吃醋啊？那她会不会再不许我上来看王子了呢？”说着，她呜咽起来，元圭炽马上柔声抚慰。
　　鹰丹荟横她一眼，心中暗骂“狐狸精”。众人皆不做声，均想：不管谁做了王妃，都不会让你这种狐狸精有机会进门。
　　枫君心中也是同样念头。转而又想，元圭炽有没有狐狸精，跟自己完全无关。她坐立不安，告诉自己最好马上拂袖而去。
　　卫吟睢对皙霞道：“姑娘放心，王储一贯风流，王妃手段再强，也不过捆住他三五年，只要你等得住……”
　　元圭炽笑呵呵地打断她：“吟睢倒是很了解我啊？”
　　皙霞愣住。众女都明白：青春短暂，三五年之后，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美娇娥被元圭炽看中呢，哪个女子能等得上？
　　元圭炽摸着下巴，问众人道：“难道我就不能跟谁白头到老？”
　　有人扑哧笑出声来，又是代箢若。
　　“原来是这样！这倒值得猜上一猜。”荑侬好一阵子没有说话，用小尾指挑着杯中殷红的美酒，懒懒地道：“听说前一段时间，圭炽王子亲赴蒯国示好，成就史上创举，莫非其中有什么缘故？须知云岭帝国傲岸果断，王室从未有出访南朝的先例，更何况蒯国不是我们的对手，根本无须主动示好……”
　　元圭炽眉毛扬起，随即大笑起来，只是笑声干巴，似乎被人猜中内情，他掩饰道：“荑侬驻足烟花繁华地，却原来如此关心国事？”
　　荑侬把悲悲切切的皙霞搂在怀里，斜着眼睛元圭炽，不说话。
　　卫吟睢接着荑侬的话，道：“难怪王储匆匆往返，蒯国随即送王女和亲，看来以后南北朝就要变成大同世界了。”
　　马上有人不服气地质问：“圭炽王子你说，蒯国女人到底比我们北朝女儿好在哪里？”
　　还有人说：“身为云岭帝国王储，若拿蒯国女子做妾媵，我们都没意见，但若真娶了做正妃，难道将来还要我们大礼参拜蒯国女子，那怎么行？”
　　“就是就是！我现在就说清楚：到时候我是绝对不拜的哦！”
　　“是啊，是啊，王子万花丛中风流不羁，难道就甘心从此蒯国人利用吗？蒯国人爱耍阴谋诡计的。”
　　“我回去就请父亲上书赤火皇帝，请他命你收回成命。”泺葳又插了话进来。
　　一大堆女子人多嘴杂，元圭炽一时哪里应付得了，只端着酒盏不说话。
　　代箢若站起来，高声道：“不要吵了，你们都弄错了，圭炽王子确实是为了一个女人主动向蒯国修好，但那个女人并不是蒯国人。”一道道目光射向她，就像是闪电般明亮刺眼。代箢若两眼通红，瞪向元圭炽，恶狠狠地道：“圭炽王子看上了人家，可人家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你们这些傻女人！光知道围着王子转，其实哪里比得过王子对人家的半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