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枫君的一生》空心香水

85、卷二、13、莺燕

　　“想来是不干好事的缘故……”枫君手心冒汗，扁扁嘴后退半步，藏身垂柳枝后。
　　荑侬早丢开枫君，迎向元圭炽，笑着道：“你昨日把我皙霞妹子拐跑，现在日头高挂，百花盛开，你两个躲在内室不出来，难不成还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有什么事情会见不得人？”元圭炽打开内门，回身揽过里面走出的一个少女，那女子皮肤白皙、容色动人，看见门前的荑侬，登时脸色绯红，垂下了头。
　　荑侬见状，调笑元圭炽道：“怎么样，我皙霞妹子还可以吧？”
　　元圭炽嘿嘿而笑，笑得那个叫做皙霞的女子头垂得更低。
　　枫君心中募地一痛，仿佛是针扎了一般，不由自主地也低了头，就和皙霞似的，脸颊滚烫。幸亏没人注意。
　　元圭炽抱拳环视四周，朗朗道：“明日乃是在下生诞，蒙各位红袖不弃，赶来参加我的百花夜宴。在座各位，不管是以前熟悉的，还是今日初次见面的，都是元圭炽心中最敬慕的好朋友，圭炽在此谢过各位如约莅临！”
　　院中女子叽叽喳喳议论纷纷，枫君这才明白是误打误撞，碰上元圭炽招集相好，庆祝生辰寿宴。听他话中意思，庭中这些美女，未必全是和他有过瓜葛的，还有慕名专程赶来要结识他的名门闺秀。
　　怪不得庭院中燕瘦环肥，济济一堂，什么样的人都有，会结伴而来的，有带使女陪同，也有像枫君独自前来的，加在一起，庭中有七八十人之多，显得莺莺燕燕，百花繁茂。
　　虽然元圭炽略显清减，但中气仍旧充沛，声音清朗，依稀比从前更富磁性引力。枫君奇怪，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他的声音如此不同寻常，看来元圭炽不独嗓音特殊，单是他五官仪表，已是世间罕有匹敌，难怪传闻北朝无数女子为他折腰侍席，不计代价。
　　枫君暗自冷笑，元圭炽果然不负风流浪荡的名声，离开灵山不过几年光景，居然就有了这么多的情人，真不知道他还哪有时间精力处理国事、东征西讨?
　　数月不见，元圭炽似乎变得俊逸了，从前比风栩渐、蒯华皎多出来的那些浓重杀气淡了许多，看起来更讨少女欢喜。枫君敌意地望着他，再次撇撇嘴，想到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也许对这里其他人都说过，她不由对涌上了刻骨的厌恶。
　　犹记得他赌咒发誓，说不论什么情况下，只要她来找他，他都会把最好的留下。可现在枫君发现，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他百花宴中的一朵小而已，或许还是最不起眼、最可有可无的那一朵小花。

　　或许有同样想法的，不止枫君一个人。元圭炽和管家启耿邀请众人进入百花庭内堂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亮出一柄闪亮如虹的长剑，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飞身刺向元圭炽，剑风凌厉、剑声呼啸，如银蛇吐信，寒光闪闪，直指元圭炽的心脏，众女同时惊呼。
　　元圭炽并不躲避，轻轻将皙霞推在自己身后，反而挺起胸膛迎了上去。
　　长剑停在元圭炽胸口，静止不动，再也刺不下去。
　　元圭炽一动不动，傲然而立。
　　刺客娇声叱道：“为什么不反击？元圭炽，你以为我真伤不了你吗？”
　　元圭炽浓眉飞扬，眼角蕴笑，“黑鹰国王女丹荟的剑术之强，天下女子无出其右，多少须眉男子甘拜下风，元圭炽敬重还来不及，怎敢轻视你这一击？”
　　先前看到元圭炽舍身迎敌，接着又听他赞扬行刺女子，其他众女非常不满，嗡嗡嗡议论起来，有那尖酸刻薄之人故意道：“啧啧，原来圭炽王子喜欢的是蛮横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