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枫君的一生》空心香水

63、余悸

　　留守的几个护卫不停地向鹤车后面张望，哪里想得到生死与共伙伴已经遭遇不测。
　　“杜松和陈衡……他们死了。”风栩渐只说了四个字，却仍是心有余悸，两臂翼张，依旧护着枫君。呆若木鸡，良久方才醒悟过来，抱头号哭。
　　枫君浑身战抖，颤颤地拿过四足鸟，破膛取胆，想要说话，却是语不成调。
　　珏华心里明白，石屏崖上的经过一定不简单，但他没有当着众人追问，吩咐道：“霍遥，你们几人已经习惯山里的生活，就留在村中落地生根吧，也算是陪伴杜松和陈衡他们……”
　　霍遥点头称是，含泪而去。
　　栩渐和枫君回望山峦峰顶，珏华和婵娟随着他们的视线望过去，眼神一片茫然。

　　胜伯的茅屋越来越远，河汇山的青山翠谷在眼中变得愁云惨淡，众人心情都变得沉重。
　　风栩渐想了一路，终于打定主意。他看了看婵娟，目光又扫过珏华，最后定在枫君身上，神情逐渐凝重，“枫，你把解药交给珏华，我带你和婵娟走。”
　　枫君和婵娟愕然，不等枫君开口，婵娟抢着道：“不！栩渐，我要回蒯国！”
　　栩渐不答她，对枫君道：“蒯华皎不适合你的，枫，你跟我走吧，我会照顾好你的！”
　　“栩渐，你到底要干什么？”枫君简直不能理解他。
　　珏华挺身挡住她，高声怒斥栩渐：“风栩渐，枫君是我蒯国王后，有珏华在此，你休要妄想！”
　　“不管我是不是蒯国王后，我和华皎的关系不会更改，你自己保重，不要让我担心。以后记得不要乱说话了。”
　　“枫，你是说我乱说话？”栩渐浓眉高挑，越过他，直视枫君，内心的愤懑再也无法压抑：“我告诉你们，并非是我风栩渐要抢蒯华皎的女人，是他蒯华皎用欺骗的手段，夺走了我的枫！”
　　“你乱说什么？”枫君双手捧着寒号鸟，心中只觉寒气一阵胜过一阵：为什么？为什么栩渐要说出这样的话？还要当着珏华和婵娟说出口？如果华知道了，以他的性格，会怎样的嫉恨?怎样的恼怒？她该怎么解释，才能说明白自己和栩渐是清白的？
　　风栩渐，既然你要说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在两年之前直接对我说？或是半年之前，那时侯你在哪里？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在哪里？
　　为什么你从不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
　　枫君恨恨地瞪他。
　　珏华拔剑在手，横在他们之间。
　　枫君按住了珏华的长剑：“栩渐，你错了！我和华皎盟誓在先，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跟你走的。”
　　风栩渐的心沉到了谷底，冰冷彻骨，就像是脱了羽毛、取了胆汁的寒号鸟，裸露、丑陋，失去了所有作用，被弃置一胖。枫要的到底是什么？他尽了自己的所有，去博取可以给予她的一切，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关注。风氏国部属翘首盼望他如期归来，他却把时间空耗在这个没有分辨力的傻姑娘身上，冒着性命危险，帮她救他最厌恶的人。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视而不见，宁可相信那个花言巧语的伪君子？
　　他无法理解。他不能接受。他一定要说服枫，“枫，你上了蒯华皎的当！蒯华皎野心勃勃，为了并吞天下，他连亲人都可以牺牲，哪里会管百姓利益……”
　　话语未落，珏华拔剑刺了过来。栩渐的武功高强，珏华如何近得了身？但珏华并不畏惧，“国君宅心仁厚，念你与他有血缘之亲，才未对你痛下杀手，你怎敢在枫君面前污蔑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