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枫君的一生》空心香水

59、胜伯

　　“现在总算有人来救我们了！国君派王子和女神医来救我们了！”护卫们喜极而泣，“我们做梦都想着回去保卫国君！”
　　枫君与珏华对视一眼，同时道：“快些带我们去找长者。”

　　称做“胜伯”的长者，是一位山中老农，独自居住在深山里的一间茅屋，种两亩薄田，早出晚归，像所有村民一样劳作。他须发皆白，慈眉善目，眼中没有寻常老农因为艰辛生活而留下的浑浊。
　　看到杜松带来了客人，他非常热情地迎上前，笑呵呵地：“这几位客人一定是从蒯国都城远道而来的吧？这么好看的大姑娘，连老汉我见了都觉得心里高兴，好像年轻了好几岁。”
　　他说着，拖出几条长凳，又入内煮了农家土茶献出，又要忙乎着烧锅造饭，枫君和珏华急忙阻拦，杜松道：“胜伯，这位是我国珏华王子，这是灵山神师的女儿，是一位医……”
　　“神师的女儿？”胜伯像是找到了亲人般的激动，“神师他老人家好吗？我有二十多年没见到他老人家，做梦都想见到他啊。神师他怎么没来呢？是他让姑娘你来的吗？”
　　“你见过神师？”枫君和大家都有同样的疑问，“这么说四足鸟胆汁解毒是神师告诉你的？”
　　胜伯点着头，拉开了话匣子，“二十五年前，神师来山里勘测地形，就住在我们村子，是我给他老人家带路做的向导。神师那可真是个活神仙，他给我们村子里带来好多谷种草籽，教我们耕种畜牧纺织，让我们都过上了好日子，从那以后，我们河汇山才变成了如今画儿一样的风景……”
　　原来父亲在小民心中，居然被当做救苦救难的神仙般爱戴，也许她以前误解了父亲？枫君过去的一些看法开始动摇。
　　“神师走了一年多，带了很多人回来，他们在山里面又是爆炸又是挖掘，地动山摇的，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变出那一片湖水——就是你们说的长河源头……”
　　“外地人离开后，神师没有走，他绕着山头和水源走了一圈又一圈，我们山里的人没见识，不懂他老人家在思想啥……有一天，我去给他送新谷米饭，在水源附近不小心踩着了一种紫色的花草，后来才知道那就是天下奇毒的太苍乌头……”
　　枫君知道，太苍乌头的花色一般为粉红或深红，一旦开出紫色花朵，遇到人畜立即放出烟雾，毒性甚恶，就成了连医书都没有记载的太苍毒烟。她想：护卫们没能根除毒性，难道是因为父亲也找不到解毒良方？
　　“神师用四足鸟胆汁治好了我，为了怕其他村民不小心中了毒，神师他老人家就在河汇山放养了许多四足鸟，让我住在这里看住它们……”
　　栩渐道：“如此说来，四足鸟和太苍乌头毒烟都是神师故意布置在河汇山的？”
　　胜伯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别这里胡言乱语！年轻后生能知道神师的谋略？”
　　栩渐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不再说话。胜伯说完后还是不解气，一屁股坐在他的长凳上，挤得栩渐只好站在一旁，很是尴尬。婵娟掩着嘴笑了起来。枫君强忍住笑意，黑亮的眸子忽闪着，满是调侃之意。栩渐嘿嘿嘿自己笑了起来。
　　珏华问道：“那胜伯现在还用服食四足寒号鸟胆汁吗？”
　　“寒号鸟？那四只脚的鸟是这么奇怪的名字？”长者拊掌道：“二十年来除了我，山里没有其他村民靠近水源。只有几个月前蒯王的护卫和做向导的村民中过毒烟，事情怪就怪在这里，我当年只饮了一次胆汁，就好了，这回中毒的人饮了胆汁，还服了‘一根草’，却仍旧除不了毒性，真正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