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枫君的一生》空心香水

49、銮吟

　　珏华犹豫着，低了头不肯说。
　　“你再不说真话，我无法下药，华皎恐怕不能痊愈了。”枫君不得不逼一逼他。
　　珏华迟疑着道：“……是在，是在神州长河的源头……”
　　“长河源头山高林密，荒无人烟，华皎去那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他中毒烟的时候旁边还有其他人吗？”
　　“王兄为了兴修水利，亲自前往神州长河的源头勘测地形，不小心误中毒烟，随行的护卫和当地村民同时中毒……”珏华看着枫君，犹豫再三，“王兄担心消息外泄，便封闭了当地的村庄，他只身离开……”
　　“那其他的人呢？他们没有通芫丸，怎么活下来？”枫君担心地问。
　　珏华闭了闭眼睛，低下了头。
　　枫君心头一沉，她怎么也想不到，华皎居然会舍众独活，丢下百姓一个人逃跑，而且将事实隐瞒至今。他这是害人害己的做法，她决不能让他留下骂名：“珏华，你马上找人带路，我要去长河源头！”
　　珏华断然拒绝：“那里非常危险，你不能去！”
　　“中毒的那些村民和护卫生死未卜，时间过去这么久，华皎尚缠绵病榻，其他的人恐怕更是危险。我身为医者，怎能见死不救？况且只有我亲身前往长河源头，才有可能找到解除毒烟的良方，否则华皎永无康复之日。”
　　珏华点点头，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情：“既然枫君知道王兄可能无法救治，为什么要答应尽快和他成婚？”
　　“就是因为知道他病重，我才专程赶来蒯国。”枫君淡然一笑，掩饰住内心的痛楚。想到离开灵山的艰难，她至今仍是心有余悸。
　　珏华的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楚：“如果，如果，将来……，那岂不是珏华造孽！”

　　和煦的微风轻拂过枫君的面庞，风中夹杂着飞扬的粉红花瓣，就像是枫君的脸庞一样光滑柔软。蒯国四季如春，微风送爽、花木繁茂，气候和上元山一样宜人，不，蒯国的风土人情比上元山更让枫君感到亲切。“我和华皎少年盟约，自然是老死相从，不论他是贫贱疾病，我都不会变卦，况且我身为医者，自然要为他想尽所有办法。”
　　珏华更加犹豫：“可是，可是，长河源头环境凶险，我命不足惜，但王兄对你用情深重，如果我带着你身犯险地，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珏华百死莫赎哪。”
　　“珏华，你是华皎臂膀，不能轻易离开他左右，”枫君道：“他现在病情稳定，我短期
　　离开不要紧，你只需帮我找个向导带路即可，其他事情我自己想办法。”
　　“你一个柔弱女子，千万不要为了救人心切，为了王兄逞强，王兄会担心的。”
　　“那他的病总也好不了，我也会担心的，你说怎么办？”枫君笑嘻嘻地盯着他。
　　珏华望着他，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劝阻他。
　　看他慢吞吞的样子，枫君急了，“你倒是说话呀，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
　　“此事务需从长计议，王兄定会阻拦枫君。”他想了想，道“我看暂时先不要让他知道，还是由我来安排吧：先保兄长和王城安然无恙，再陪枫君前往长河源头。王兄若是要责罚，也只能等到我们回来了，况且如果我们寻药成功，王兄就不会责怪我们了。”
　　他心思细密，枫君不能不听从。

　　枫君居住的銮吟宫四面绿树环绕，遍植奇花异草，静谧幽雅，当庭是一座七彩莲池，池内莲花默默吐露芬芳，枫君捧着一本书，独自坐在莲池边。
　　婵娟轻轻走进銮吟宫，久久端详着枫君的背影，她伏身蹲在枫君面前，似乎要从她的眼中看出些什么？“枫妹妹，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可以跟我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