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枫君的一生》空心香水

48、病根

　　“枫君莫非怀疑珏华对王兄怀有二心？”珏华先是失色，继而失笑，原本藏满心事的眼睛闪过一丝明朗和纯真，流露出少年本来的稚气：“枫君若是怀疑我的话，就不会让我留在你和王兄身边，更不可能把心里话告诉我，我说的对吗？”
　　枫君也笑了起来，像孩子般坦白：“你既然明白，就快把实情告诉我啊。”
　　这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男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蒯国大臣们私下议论，担心你年少识浅，不能担当王后重任，原来我们竟都看低了你，王兄果然眼光不差：枫君的确聪明过人！”
　　提起华皎，枫君不由赧颜，她和华皎之间的情谊别人怎么能了解呢？说出来也没人会懂，她依旧回到原来话题：“这么说，我没有猜错！可到底是什么缘故，让我这么长时间看不出华皎的病因？究竟是谁下的手？难道真的是婵娟？”话甫出口，她连连摇头：“没道理呀……”
　　“绝对不是！绝对不是！珏华愿以性命担保婵娟的清白！”珏华慌忙为婵娟辩解，比自己受到怀疑更加紧张。
　　枫君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珏华讪讪地红了脸。枫君道：“你是不是曾在大臣们面前力保婵娟无辜？”
　　珏华低了头，似乎是默认，好看的浓眉紧紧地锁在眉头。枫君由不住为这个英俊少年而心痛：“到了现在，你还信不过我？还不肯对我说实话吗？”
　　珏华知道不能再瞒下去，无可奈何，长长叹息：“其实，我们秘而不宣，是因为王兄中了太苍乌头的毒烟。如若不然，蒯国医官怎会全部束手无策。”
　　枫君倒抽一口气，太苍乌头是神州罕见毒物，按说上元山杏林神草堂收藏丰富，但也没能收藏到太苍乌头的样本。枫君学医多年，仅仅在医药秘籍上看过太苍乌头的简单说明：太苍乌头生长在人烟罕至的水源尽头。仅此而已，再无其他介绍。从没有医书记载过太苍乌头有毒烟，更没有注明任何解救方法。她曾经为此请教父亲，炎道吾只说太苍乌头离开水土就会枯萎，干枯之后便失去毒性，此外再不肯讲其他。
　　枫君不明白，蒯国沃野千里、人口稠密，处处良田，怎么会有太苍乌头呢？华皎身为国君，怎么会无缘无故中这种奇毒呢？更奇怪的是，“太苍乌头毒性甚重，华皎怎么会延宕多是，居然性命无忧？”
　　“是因为婵娟献出虞时湘从上元山带回的通芫丸，王兄才得以保全性命。”
　　“既是婵娟救了华皎性命，那你为什么担心朝臣怀疑婵娟呢？”
　　“你不知道，王兄误中毒烟，我害怕朝野震动，便封锁了消息，对外只说是国君因国事劳累而病倒，所以大臣们见王兄服用了婵娟进献的丹药，却仍就缠绵病榻，免不了对婵娟颇多诟病……唉，只是苦了婵娟……”
　　枫君盯着他的眼睛，试探道：“依我看来，婵娟倒不大在乎臣子们的非议，反而是你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左右逢迎，一定很辛苦吧？”
　　“在珏华心中，婵娟是世间最美好、最善良的女子，比起她所受的苦，我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珏华一脸神圣，眼中俱是痛楚之色，非常严肃非常认真地说，他无疑对婵娟有着极深厚的感情，囿于某种原因不能公开。想必这个原因会令人心酸，枫君不忍心继续触动他的伤疤，便问道：“华皎在哪里中的太苍乌头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