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枫君的一生》空心香水

47、疑问

　　“枫君最近太多操劳，需要多多修养，你不要总来打搅她——”蒯华皎脸色稍霁，放缓了口气对婵娟道：“交待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婵娟眼中盈盈欲泪，悲悲切切地道：“华皎，你不要为难我……”
　　枫君听她直呼其名，而且叫得甚为亲切，心中十分诧异。
　　华皎到没有什么异样，他拊掌叹息：“我也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婵娟，你就听我的，好好去做吧，做好了再来见我。”说罢，他挥挥手，令婵娟退下。
　　婵娟红了眼圈，伶伶蹲身，施礼辞别。枫君见她弱不胜衣，楚楚可怜，睫毛上犹自挂着泪珠，心中不忍，欲要挽留，华皎重重地咳了一声。

　　枫君满心疑窦，看样子婵娟对华皎甚是亲昵，可华皎对她非常冷淡。华皎口气冷淡，可似乎又对她委以重任，甚至有求于她……这，这，这，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蹊跷。
　　她想找个机会把婵娟的来龙去脉问个明白，便装做做无意的模样，打听出婵娟住在珍璃宫。珍璃宫是待嫁王女，华皎的异母妹妹蒯琦瑟的寝宫。枫君乘着琦瑟带侍女去礼官处学习礼仪的空挡，悄悄一个人去探访婵娟。
　　珍璃宫静静的，似乎无人当值，枫君站在空空荡荡的宫院中，找不到一个人问讯，她见东厢房门大敞着，便走了过去，刚要询问，便愣住了。厢房正对门的桌案边坐着一人，乃是珏华，一个女子伏在他怀中嘤嘤哭泣，却是婵娟。
　　枫君进退不得，十分尴尬。
　　珏华脸刷地红到了脖子，嗫嚅着半晌说不出话来；婵娟回头看了枫君一眼，伏在珏华怀里没有动；珏华轻轻扶起她，站在一边，对枫君躬身道：“珏华失仪，请枫君责罚，但万望不要告之王兄。”
　　枫君忙忙点头。
　　和珏华比起来，婵娟表现得倒更平静些。她淡淡道：“婵娟现在心头纷乱，二位先请回吧。”
　　珏华神情有些哀伤，对她道：“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我改天再来看你。”
　　婵娟也不说话，回身关了房门，把他和枫君关在了门外。

　　走出珍璃宫，枫君问珏华：“既然你喜欢婵娟，为什么我把她赏赐给你，你却不肯接受呢？”
　　珏华长叹一声：“此乃我蒯国家事，非一言可尽，他日枫君成为我国王后，自然就明白其中缘由了。”
　　枫君再要问时，珏华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说了。

　　蒯国王宫中到底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枫君百思不解，转而问道：“华皎的身体并非孱弱，为何病情会延误至斯？我用尽所有的办法，仍旧无法令他完全康复。”
　　珏华迟疑道：“想是王兄思念枫君，顾而小病积成大患。”
　　他的神情分明在掩饰什么，枫君自然不信，“我是医者，如果华皎只是普通疾病，断不至于让我花费了如此心力，仍不见解除病根。一定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他又不肯告诉我的，比如说他的病因……”
　　珏华步子缓了下来，低了头不说话。
　　为什么眼前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年总是有着与真实年龄不相吻合的成熟，为什么他的成熟中又总带着一丝无法排解的忧郁？蒯国宫庭到底在隐瞒什么？枫君决定问个水落石出：“自我见到华皎时起，我就存了这个疑问，我当时担心他身边有人施毒放蛊，所以不敢言语，但后来仔细观察，并无这样的奸人，况且你做事谨慎，应该不会让闲杂人等接近华皎……”她突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盯着珏华，问道：“珏华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总是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