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Section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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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tion3.
接下来的日子，游艺然过得要比在美帝国主义时候舒坦的多。不是看小说一样翻剧本，就是看电影电视，实在无聊了还和朋友打打游戏。
司思的工作也甚是清闲，主要任务就是帮她网罗本市各种美食等采买工作。
唯一有苦难言脚不沾地的就是阿凯了。
游艺然挑的本子是不错，相当的不错！角色不乏已经被别人定下来的，偏偏这小祖宗总是能温言暖语地下套，让自己毫无防备应承下“军令状”，帮她搞定这些角色。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阿凯一边猛灌着星爸爸，一边摔手机。“我的脸呢？都要被甩丢好几条街了！擦！”
发泄一通以后，他又蔫蔫地把手机从车座底下捡起来。
大BOSS的话历历在耳。“她要疯，就让她痛痛快快疯一次吧！除非违背公司利益和合同的要求，都满足她。”
阿凯打开车窗，45度角遥望天空，摸摸颤巍巍的小心脏。
可千万不要变天了呀！
阿凯进入游艺然公寓的时候，房间里黑漆漆的。明明还是下午四点来钟，室外的金光灿灿的太阳西斜高挂。
她窝在沙发上目不斜视。
投影仪闪着光，一大面墙上投放着电影，戈达尔执导的《我们的音乐》。
虽然阿凯没看过，也没听说过这个片子，里面叽里呱啦的不知道说啥呢。但是，他很肯定，上午来的时候，里面的飞机大炮已经炸过一轮了。
不就一个电影嘛，还用得着快进慢进的看一天？
如果看电影就能会拍戏，那电影院放片儿的不早就成老戏骨了？
阿凯正要上前说话，就被端着茶具的司思拦下了，她小心翼翼地说：“咱家艺然交代了，她不看完不能打扰，不然她会疯魔的。”
“疯什么魔啊！我可有正经事。”
司思就知道他不信，一拉他袖子。“你跟我来。”
映入眼帘的是垃圾桶里粉碎性骨折的“机渣”——摔烂的水果手机，和司思手上一模一样的茶具“前辈”的粉碎尸骨。
“怎么回事？”阿凯不自觉吞了一下口水。
“有人来电话，直接就碎了，正好摔到茶具上。我可是跑了一下午，才买到同款的手机和茶具。求你，大哥，别惹事。”
阿凯看着一向气质优雅业务彪悍的司思竟然怂成这样。她什么时候服过软哪！
阿凯挤出微笑，点点头。
司思这才收起拜财神一般的虔诚嘴脸，施施然端茶出门。
不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么，干什么摆这么大谱！
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像一座雕像，一动不动。
有时，她又忽然倒带，放慢速度，反复观看某一片段。她手指灵活调整速度的时候，另一只手端起茶杯，就好像根本就没有在看。
他看着手表的指针一分一秒的过去，越发紧张焦虑。
他也开始拜财神一般的虔诚嘴脸，姑奶奶，求求你快点看完，咱还有性命攸关的正事儿呢！
阿凯怀疑自己也要疯魔的时候，终于，盼来了片尾曲。
游艺然闭着眼睛躺靠在沙发靠背上，司思开灯了她也没动。阿凯生怕她睡过去，走近一点开了口：“艺然，《战国演义》已经确定你演钟离春和龙阳君两个角色了，明天下午签约，下周拍定妆照。还有你说的《雅痞神探》，今天晚上导演有局，叫了有意向的演员，我可说尽了好话，给你加个座。你要是去，有可能，不去就一点可能都没有。不过，只有你没和他合作过，你要有心理准备。”
阿凯一口气说完，看她动都没动，睡着了？
他正要上前拍醒她。
“几点？”
阿凯脚一滞，被毫无防备的一声吓得腿软，待他回过气儿，擦擦汗。“七点。”
游艺然站起身，看电脑一眼。“还有七十六分钟。”她转过身，对他说：“你休息一下等我一会儿，我去冲个澡。”对着收拾茶具的司思说：“司思，你下班吧，今天辛苦了。”
第一次参加从未谋面过的导演的局，一个新人，正常情况下，就算不打扮得花枝招展，也得能让导演过目不忘才行啊。可她这是什么造型？马尾辫，白衬衫，牛仔裤，马丁靴……再配上这不施粉黛不苟言笑的小脸蛋儿，走到人堆里瞬间就被淹没了。
阿凯从后视镜里收回目光，满肚子的莫名其妙。
阿凯带着游艺然进入房间的时候，导演正和几个眼熟的演员喝茶聊天。一见来人，似乎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导演正要端茶杯喝茶，一抬头看到了阿凯身后的游艺然，眼中一丝异样闪过，把原本端到嘴边的茶杯又放了下来。
“廖导，这是我跟你说的游艺然。”
“新人？”
“是的，廖导。我是新人，不过我非常希望能争取到这次机会。”游艺然远远站定，并没有热情上前。
廖导看着她沉思了片刻，不着痕迹地摆了一下头：“过来坐吧。”
阿凯和游艺然心里莫名凉了半截。
“你学过表演吗？”
“没有系统学过，上学的时候拍过舞台剧。”
“戏剧还是话剧？”
“都有。还拍过小电影。”
“都是学校里的东西？”
“也有社会上的。”
“有没有片子？”
“都是模仿别人的表演，不值得参考。”
廖导看一眼阿凯，没再说话。
阿凯悬着的一颗心凉了四分之三，赶紧救场。“廖导，我们家艺然没跑过场子，不懂事，你别跟她计较。”
廖导又看一眼游艺然，她信手摆弄着茶杯，毫不在意。她眼神中却透着精明练达，这一来二去的对话，不像是自己在问她，倒像是自己被审视。
有意思。
“你是念的哪个表演学院？”
“我没有系统学过表演，学的传媒，表演是爱好。”
“那你对自己胜任角色的信心是哪里来的呢？”
“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艾歆。谁也不能保证会演出让所有人都能满意的，或者是您最满意的版本。我只能说，我演的，就是我在剧本里感受到的那一版。”
“你这么说就已经大言不惭了。”
“但我说的是实话。”
没错，他见过太多说大话的孩子，进了组所有人都努力往他想要的角色效果上靠，多年之后自己再看，竟然显得不伦不类。
她这么说，找不出一点毛病。除了，有点盛气凌人……艾歆……
桌子另一边坐了几个有意向参演的演员，有男有女。男的多是好奇，毕竟面前的是个毫无资历的新人。女的就是另一番心情。无论是否当红，毕竟都是和大牌演员导演合作过的，能被廖导请来的怎么说都是有两把刷子的。她们不明白，为什么导演会在这个小丫头身上浪费这么长时间。
“会唱歌吗？”
“会。”
“那随便唱一首。”
“那好吧，我唱一首《牵手》。”
游艺然毫不露怯，散开马尾站在众人前，侧身而唱。那一段清唱，没有过多表情，没有其他动作，却是意外的传神。
那是傅卓桐和艾歆的第一次邂逅，艾歆在大排档的点唱机边唱《牵手》。他在马路对面，远远看到一个高挑女子的侧影，看不清她的长相，看不到她的表情，歌词也听得不是很清楚，却让他浮躁的心瞬间安静了下来。他坐在路边的花坛牙子上，喝着啤酒，看她唱歌。看到自己落泪，看到眼泪风干……
一曲唱罢，游艺然就好像刚进门时的态度，又坐了回去。
廖导回头看一眼周围的男女演员，惊异地发现之前那个礼貌寡言的男艺人怔愣着，眼圈泛红。
回到公寓，阿凯看着游艺然看不出喜怒的侧脸，忍不住安慰道：“没事。廖导选角色和别人都不一样，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咱手里还有别的本子呢。你看这校园的、谍战的、清宫的、商战的……还不少呢。”
“你放着吧，有空我再看。”她把阿凯也赶走，才回想了一下今天的表现。她只是扮演了一下去面试的艾歆，也许那个坚毅果敢的巾帼女警和自己差别实在是太大，让人感觉违和？
她又翻出了那个厚厚的剧本。这是一个青春热血又诙谐烧脑的推理侦探剧，明明就是正剧，剧本看来又像是青春偶像剧，找的主演也都是年轻面孔。
是自己领悟错了吗？
她倒了一杯核桃露，捧着剧本，再一次打开，细细翻看了起来。
—TBC—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Section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