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Section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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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tion2.
司思端了一杯拿铁放在桌上，满屋飘香。
“谢谢。”
阿凯是个非常有经验的经纪人，在业界很有名，人缘人脉都很好。虽然他不知道大BOSS为什么突然取消他的假期，更不知道明明说好要做一线女星的经纪人却突然安排他跟着新人，所为哪般。但看这新人颜值、气质、身材……都让人眼前一亮。如果不是已经被告知一点点的内情，他肯定会想入非非。出于本人的专业性，他认真且客观地介绍着：“艺然，这个是网络文学改编的，大IP剧，敲定的主演都自带流量，肯定会火的。这个呢，是偶像剧，咱们公司筹拍的，下一季主宣，导演编剧什么的都是没的说。这个，是历史大戏，央视筹拍的，肯定是要上星的，而且已经确定有很多老戏骨进组了。还有这个，是关导要拍的戏，听说已经有好多一线知名女星抢着试镜……”
果然都是优质上乘的资源啊！老狐狸还是有点人情味儿的嘛！游艺然随手翻着铺了满满一桌子的剧本，点点头。“行，你去忙吧！我先看一会儿，看好了我告诉你。”
“你不用这么着急。咱好好选，晚几天也没事儿，我保证让你一炮而红！”阿凯多少有点小骄傲，当然，他对大BOSS的眼光也是迷之信任。
“你……你可别搞小动作啊。我对自己的演技还是心里有数的。”游艺然正色道。
“那行，你先看着。”阿凯实在摸不清她的套路，真不知道她是纸老虎还是真大虫。
中午，吃完了司思带来的工作餐。游艺然对阿凯说：“这几个，你帮我看看档期能不能调开。”
“哦对了，除了拍戏，不要给我安排通告活动什么的，还有，我不需要假期，你多多给我选好剧本，我希望能把我的档期排满，谢谢。”
游艺然语笑嫣然，看得阿凯有点晃神。
“董事长刚刚帮你安排了综艺节目还有电影节……”
“不去。”
“那时尚杂志……”
“不去。”
“广告代言……”
“不去！”
“我刚才还帮你联系了真人秀……”
“阿凯哥，不知道你有没有看，有没有认真看我的合约。我只签了影视合约。除了拍戏，我没有时间做别的。我现在还是小透明，也不需要大费周章的宣传。我只要拍戏，你只要接戏，明白？”
她的语气礼貌平和，气势却胜人一头。阿凯忽然觉得有点冷，不知是不是错觉。
“可是，我安排的活动，大部分出场费都还挺可观的。”
“我不缺钱。”
“可是公司……”他一顿，忽然想起董事长的话。“那……好……吧……”敢在他面前如此大言不惭目中无人，这样的新人还真是……头一次见。
游艺然忽然意识到什么，扮回乖巧懂事的小白兔，道：“阿凯哥，我是新人，什么都不懂。不过我只想拍戏，其他的我都没兴趣。反正说多错多，我也想给你们少惹点麻烦。你别生气啊。”
“没事。”
这不是新人，是怪咖！
第二天，游艺然被阿凯带来试镜。
“纪导，这是我们家新签的艺人，游艺然。”
这位纪导好像心情不是太好，苦大仇深地皱眉坐在沙发上狠狠嘬着烟，听到阿凯的话头都没抬。
游艺然一进门就被一屋子的“毒气”呛到，背过身压低着声音咳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纪导，你好。”
“阿凯呀，你们公司可来了好几个了。我这可不是靠人情就能演的。”
阿凯和他寒暄客套了一通。
一支烟抽罢，他眯着眼睛看过来，居高，审视，不屑。
这目光看得游艺然浑身不自在，左右都是要迈出这一步的，演员最大的品质不就应该是脸皮厚么？她调整好情绪，上前一步，越过阿凯。“纪导，虽然我是新人，之前没有作品给您参考，不过请您给我试一试的机会，几分钟的时间，一支烟的时间就行。”
“那好吧。想演那个角色？”
“唉？艺然，你要演什么？”一路上游艺然都不肯说，到现在阿凯都不知道她究竟想演哪个。
“现在，如姬、赵姬都没定下来呢，你也是想试这个吧？”纪导漫不经心道。
“纪导，我看剧本里有齐王后钟离春，是不是还没定下来，我能不能试这个？”
“钟离春？”纪导抬起头正视她，反复看了好几眼。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就算自己混迹娱乐圈多年阅人无数也不得不承认，长得也确实不错，说话也蛮有条理的，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
阿凯的吃惊表情足以吞下个大鸭梨，瞪大眼睛就要阻拦她。“唉！”
“钟离春……确实还没人来试镜，找了几个女明星都拒绝了，就连戏剧学院的学生都不肯演。你确定？”
“确定！”
透过烟雾缭绕看小姑娘的眼神，纪导似乎看到了这个浮华躁动的圈子里，那种久违的对表演的单纯的向往和热情。“那好。你先来一段试试。”
副导演递来剧本，纪导翻开一页，指给她看。“就演这段。”
游艺然探身看一眼。“那我开始了。”
纪导诧异：“你不看看剧本？”
游艺然自信一笑：“不用。”
真的是不到一支烟的时间。
她没有化妆，没有换衣服，却真切地让人看出，这个人就是史上著名的丑后钟无艳钟离春。举手投足，气质神韵，竟毫无矫揉造作之感。活脱就是从史书里走出来的。不，史料记载她的很少，就只《列女传》也不过短短几百字，野史更是夸张扯淡。她是怎么演得出这最应该呈现的效果的呢？
导演副导演编剧等一排工作人员齐鼓掌。
台词有点长，跪地有点久，游艺然看到大家鼓掌有点茫然。不住地向大家说“谢谢”。
她看向阿凯，阿凯也竖起大拇指。就连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老戏骨也在不住点头。
纪导反复对了几遍她的台词，竟然一字不差，这么长一段……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纪导伸手指指游艺然。
“导演，我叫游艺然。”
这是首战告捷了吧？
导演和编剧等人小声聊了几句，纪导再次叫她：“唉！那个那个，小游，你再试试龙阳君！”
游艺然茫然地眨眼，这啥意思？
正好这时进来一个颀长白净的男演员，纪导很随意地招他过来，让他们对戏。原本只是短短的一段，不知不觉演了剧本好几篇儿，虽然都是大段的台词，虽然对方对台词不太熟悉，竟不知为何，两人对戏竟然到了忘我的境界。
既没有人喊停，也没有一丝干扰他们的声音。
后进门的人看到他们，瞬间轻手轻脚，沉浸其中。
直到这场戏结束，他俩停下动作看向众人，导演等人才姗姗回过神来。这部戏的大佬们聚在一起小声嘀咕几句，纪导才对他们点点头，语气和缓地说：“你们先回去吧。稍后会和你们联系。”
成不成，怎么也不给个痛快话呢？
游艺然低头掩去过瘾的满足笑意，礼貌离开
走出房间。
“你以前演过戏？”阿凯忍不住问。
“我……那都是玩票。而且……我见过猪跑。呵呵。”游艺然含糊其辞，之后故意把话题引向自己喜欢看的片子上，没一会儿阿凯就被她带跑偏了。
和她一同出来的试戏演员，到现在都有一点晃神。刚刚在对戏的时候，有一种穿越感，又像是灵魂转换，甚至不知身在何处。他一直以为入行这么多年，拍戏时都已经进入了角色，塑造了那些数不清的影视形象，已经在实践中实现了真正的表演。可是，只那一会儿，他开始怀疑，开始困惑，此前的工作，真的算是“表演”吗？
如果是的话，那么刚刚的又是什么？
他的眼中闪着前所未有的迷惑，被一种不可言说的情绪牵引，不吐不快，又说不出来。
他看着前面肆无忌惮展开双臂伸懒腰的女孩，再一次陷入晃神……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Section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