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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Section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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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tion4.
深夜，廖导和几个筹划《雅痞神探》的工作人员正在开会。制片方要求尽快拍摄，现在演员还没有选完，任谁心里都无法平静。
这部戏制作上效仿了福尔摩斯，甚至搜集了大量国内外知名的大案要案悬案，进行了艺术加工。布景，服装，制作团队，请来的专家等等，没有哪项是三毛五毛的，前期投入如此巨大，每一个剧组工作人员都坚信，这会是一部匠心独具的大制作。
但是，没有主演！
有想要带资出演的，也有流量小生小花，但是廖导总是觉得他们身上缺点什么。他一向不在乎演员是否出名，他最在乎的就是演技和感觉。这次本子里的男女主演，有着鲜明的优缺点，他需要那种，即使让你看到他们的不足，依然不反感，依然讨喜，甚至让人膜拜的效果。
他们反复讨论几个备选的男女演员，每个备选人都有支持者。更是让廖导举棋未定。
编剧喃喃道：“今天新来的那个小姑娘，挺面生那个，她那劲儿有点儿意思。”
廖导勉强笑了一下，这丫头哇……
副导演说：“我倒是觉得，她比较适合女二，眼睛有戏。”
廖导突兀地一句：“邱龄没打算接这戏么？”
副导演回道：“她档期排到年底了，赶不上了。而且片酬也……”
“那算了。先定男一吧。”
相对女一，男一很快就被敲定了。
雅痞，至今已经快成一个过气儿的词了，大家一致认为只有居祎龙能给它注入新的意义。
虽然现在他的人气远不如其他的几个备选男星。
游艺然去拍《战国演义》定妆照。
阿凯看了电脑里的造型设计，满腹的不乐意。
“小祖宗，你真要演丑女啊？”阿凯可是一开始就打算把她往女神的方向打造的啊！“要不，我找导演和造型师谈谈，咱们别搞那么丑，意思一下得了。”
“不要！”
来到化妆间，阿凯终于噤声了，世界一片清净。
“呼……”游艺然松了一口气。“大家好。”游艺然有礼貌的鞠躬，回应她的人寥寥，大部分就是无视和白眼。只有一两个人，对她点头微笑。也许看她面生，都不太在意。
游艺然看着眼前的镜子，映照着自己和化妆师。化妆师姐姐也许是见的人太多了，没有很亲近，也不会让人尴尬。
“你化妆了么？”化妆师问。
“没有。”
化妆师用卸妆水粘上化妆棉在她脸上擦了几下，啧啧赞道：“不化妆皮肤还这么好，还是年轻好哇。”
“卸妆太麻烦了，索性就擦了保湿乳液。”
化妆师一笑，没再说话。
是嫌弃自己太自信了吗？游艺然暗自思忖。
她转动眼珠看镜子里的其他人。隔壁这位，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小哥哥，刚才对她一笑还挺好看的，看着很眼熟，现在正闭着眼睛化妆。
身后的那一排的三四个，都是女星，不知道是不是不同时期不同属国的，妆容服饰不太一样，刚才好像都不太想搭理自己。游艺然无所谓地笑笑。
自己这排，再隔两个座位，以自己现在的视角是看不到的，是个著名的表演艺术家。
她斜眼看一眼阿凯，正低头玩手机，好像还挺忙的样子。
好像这妆要画好久啊，好无聊！
游艺然忍不住想打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游艺然被扎头发带头套勒得头疼，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吃了一惊：“我的妆就画完了？”
“是呀。做完头发，一会儿再换上衣服就好了。”化妆师回话，手没停。
游艺然兀自喃喃：“这就完了啊……”
她被画得肤色略深，画了很深的眼袋，右脸竟然被贴了胎记，不知道是不是被郑秀文版钟无艳的形象影响的。这也太草率了吧！
当她更衣完毕，再来到镜子前，暗自嘀咕，这种丑也很普通啊！听到身后小声笑她丑的也不理，拉起表情痛苦的阿凯就走。
她正要出门，隔壁那个小哥已经化妆成大儒相，也正要出门。游艺然退后两步，故意和阿凯说话，让他先出门。对方似乎看出她的意图，迟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走了出去。
纪导今天心情似乎不错，站在摄影师旁边有说有笑的。
周围也有几个等着拍照的演员不时与他搭话。
游艺然盯着纪导半天，犹豫了再三还是鼓起勇气走过去。
“纪导，我可以提个要求吗？”
纪导有点莫名其妙，不解地问：“怎么了？”
游艺然走上前去。“史料记载的钟离春不是这样的，能不能再画丑一点。”
纪导失笑：“还要丑？还要多丑？”
游艺然打开手机里的图，伸给她看：“至少也要这样的吧。”
纪导和他身边的一众工作人员看到，那是《食神》里双刀火鸡的大脸。
“噗……”
“咳咳……”
“哈哈哈……”
众人实在理解不了游艺然一心想把自己扮丑的热切心愿。纪导忍不住被自己的烟呛到，缓过气儿来才说：“小姑娘，我们这是历史大戏，不是恐怖片。”
呃……好吧！游艺然默默收起了手机。
这次的历史大戏因为跨度时间太长，是以单元剧的形式再现战国历史。人物众多，服装众多。等排到游艺然的钟离春，她已经远远站了近五个小时了，老戏骨、大牌男女星早都已经离开了。临拍照的时候，化妆师帮她再次补了妆。
她舒展一下僵硬的身体，活动一下垮下来的面部肌肉。站在镁光灯下，立刻换了一副面容。
摄影师第一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模特。别人都拍了几十张，她拍这几张就觉得每张都完美，完全勾出来他的创作欲望。但是一想到，这新人还要演龙阳君，他更为好奇。那总比这个戏份不多的丑女更赏心悦目吧！“好了，你去换装吧。”
卸了妆她就火速跑去厕所。
粒米未沾，滴水未进，咕噜咕噜咕噜噜……
“你说还有这种傻子，第一部戏就演个丑八怪。”
“咯咯咯……是呢。”
“我看她是为了蹭热度。谁不知道这是大戏呀，哪个演员不比她强？”
“我看也未必，听说纪导找过戏院的学生都不来呢！”
“你也不想想，她连表演都没学过，戏院的还不比她强呀！”
“这种人呐，说得好听是磨练演技，说得不好听，就是拿咱这戏当跳板呢。将来一说，可是演过热播大戏的人。”
“那她可不傻，精着呢！”
“就是就是！”
听到几个女演员离开的声音，游艺然才慢吞吞出来。左照右照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道：再精你精得过老狐狸吗？道行还浅着呐！
然后，昂首挺胸，笑眯眯走进化妆室。
阿凯买了点吃的给她垫肚子，游艺然只拿了块巧克力。
过了近一个小时，游艺然终于开始换衣服。
“虽然你是穿男装，但你毕竟骨骼比男演员小很多，这衣服改过了，你穿有可能还是大，只能给你垫点东西了。”
“没关系。”
又是一番折腾，游艺然的儒雅风姿扮相出现在了摄影棚。
“哇……”
“啧……”
“好帅！”
在一群帝王将相权臣谋士之中，龙阳君不愧是一股“清流”。
纪导不住地满意点头。还好，不娘。
“居祎龙拍完，就先给她拍吧。”纪导对摄影师说道。
怎么着？连纪导都要被美色搞得断袖了吗？
在众人愤愤不平的目光中，游艺然坦然以对，英姿飒爽地完成了拍摄。
回程路上。
游艺然甩过一记眼刀。“老实交代，是不是背着我做什么违心事了？”
“天地可鉴，我可不敢！”戏精阿凯满面冤屈地叫道。“只不过老大打了好几次电话，说你家老太爷急召，让我紧急护送你回家。”
“我的天！” 游艺然面色一白。“他去护驾吗？”
“老大出差了，上飞机前给纪导打的电话。他还说，还说……”阿凯不知道事大事小，但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说什么？”
“他说，给你上保险了，出了事算工伤。”
“我去！”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