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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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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凤娇打小便在爹娘呵护下长大,心高气傲又娇嗲的要命,还是个说不得的泼皮,所以连其他兄弟姐妹都要让她三分。因而,名翼堡的瞎眼小公子被自个儿向来瞧不起的丑女韩珍宝抢了去……这口气着实咽不下!更过分的是,他们居然就要成亲?!真真教人气不打一处来!那个对自己和娘亲痛下毒手的下作东施居然也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不能原谅,决不能!韩凤娇绞着自己发辫,眼珠子血似的钉在一处,下唇几乎被她咬碎咽下。

      “决不能让那丑丫头得逞!名翼堡小堡主夫人的宝座当然只有我才配得起!”韩凤娇一巴掌拍上回廊廊柱。

      “有志气。”

      原本空空只有自己一人的回廊突然冒出一道男声,这真是惊到了韩凤娇,“谁!?”

      轩辕烈日从隐着的墙后踱出,站定,上下打量起韩凤娇:这是韩大夫的九女,看起来很机灵。若是利用她……

      “姑娘好志气!”轩辕烈日一揖,“姑娘喜欢我家幺子么?”

      韩凤娇虽不明白轩辕烈日是何意,但听他语气中似乎是赞赏,便胆大起来,“嗯!小女子对公子他一往情深,日月可鉴!”

      “……那好,我来帮帮姑娘你……”幺子,莫怪哥哥,那女子实在可怕,一日居然接连四次涉险……我还是不能眼见你娶了煞星而不闻不问。幺子,你一定要原谅哥哥!哥哥都是为你好!

      “请姑娘暂且附耳过来……”

      
      天青青天青青

      太阳出来了

      地黄黄地黄黄

      麦子要熟了

      大红花轿预备好

      姑娘要嫁了

      大红花轿预备好

      姑娘要嫁了

      ……

      韩珍宝姑娘终于要嫁了,才只是落了聘礼四里八亲便全都知晓了。莫怪邻人蟋蟋嗦嗦的嚼舌根,实在是因为这韩神医家的十姑娘多年来都是愁嫁的主儿!

      可是不知行了什么大运,眼瞅着快奔双十的丑丫头居然套到一枚天下无双的好郎君——轩辕袭辰。这公子虽说眼眸子看不到,可是腰缠万贯家财,长相又是潘安宋玉都比不上的俊,性子更是好得没话说!如此的金龟婿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这也就无怪乎韩珍宝文定的日子韩家大门外张望的人拍起的长队可绕韩宅三圈儿了。在这京郊野外自发聚集如此多人,也真是不容易!

      门外热闹门里也不清静。自从几日前名翼堡小堡主许诺送上九箱金银聘礼后,韩家大家长韩元集便坐不住了。虽然心里并不喜欢韩珍宝,但即使为了那九箱聘礼也得快快准备将她嫁掉。夜长梦多,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真是冤死!等九箱聘礼到手,自己便挂起药箱,坐享齐人之福岂不快哉?所以他便吩咐家人一切以珍宝的婚事为重,力求这个月末的廿六日让珍宝出阁。

      韩家上上下下所有人几乎都在为珍宝的婚事忙碌,珍宝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连吃饭都有人递上筷子。

      虽然心底清楚所有人突然转变对自己的态度是因为什么,但珍宝还是有些高兴,毕竟被人重视是自己这许多年心心念念的企盼,也就不管什么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了。

      昨日珍宝便迁到了韩家大宅中女儿们居住的芳林斋,从前所有的韩家闺女都是从这里出阁的。现在这斋中只有珍宝和韩凤娇居住,其他的姐妹都嫁了,连最小的妹妹都嫁了数月。

      珍宝摸着红漆的门扉,镏金的窗棱,还有琉璃的窗,心底酸酸涩涩:别的姐妹打小便住在这公主阁般的院子里,惟有自己在年久失修漏雨钻风的屋子里度过十几个寒暑,等到要嫁了才能进入这里。这还是因为自己要嫁的人地位显赫,身价不斐,若是嫁个常人恐怕也不得这般待遇。这算什么?

      罢了!反正都要走了,还想它作甚?只要夫君对自个儿好就够了,也算没有白来这世上走一遭。

      珍宝自嘲的笑笑推门而入,扫了一眼屋内金红的俗气摆设便将眼神调向置在八仙桌上的一个朱红漆木盒。那里装的是自个儿未来夫君送来的凤冠和霞帔!珍宝手摸着盒子,直觉自己像做着美梦一般,又像立在云端,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怎么才在苦窑里挣扎着便忽然冲上了云霄?珍宝深吸口气缓缓打开盒盖,轻“呀”了声,小心翼翼的将凤冠取出——如此精致缀满宝珠的凤冠自己可是头一回见。珠子盈盈的光华仿佛将整个屋子染上了一层月光。

      “啊呀!这是什么?”韩凤娇见到这华贵的凤冠再也不能若无其事的躲到门外偷看了,踩着碎步冲进来从珍宝手中抢下凤冠,“娘啊!这…这么珍贵的凤冠爹爹也花钱给你做?”爹爹真是,自己出嫁的时候那凤冠上的珠子还没有这个的一颗值钱呢!“真是偏心!!”哼!

      珍宝用眼角扫她一眼,将凤冠拿回,“这不是爹爹出钱做的,是公子送来的。九姐姐何事?”一见她便会想起她的险恶居心,更别说两人还狠狠打了一架!为这事,原本都不想搬来这芳林斋。

      韩凤娇一听这凤冠是袭辰送来的,两眼瞪做铜铃,眉头紧拧可以夹死蝇子,脸色更是铁青的厉害。身子抖了半晌,直到脑海里回响起轩辕烈日的话语才稍稍平复,假着脸皮道:“没什么事便不能来看看妹妹么?”韩凤娇缕缕发梢,眼神又若蚊子般叮上珍宝手中的霞帔,“妹妹眼瞅着就要出嫁了,做姐姐的怎么都应该来看看不是?”还是不行,轩辕堡主的法子还是不能万全,到时万一出了纰漏,我不是竹篮打水么?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穿到这下作女的身上?还需我自己拿捏才行,眼珠子滴溜三转,计上心来,“对了珍宝妹妹,轩辕公子是看上你哪点呢?怎么对你如此慷慨?”

      珍宝初听这话相当刺耳,“他喜欢我哪点何劳姐姐费心?”

      “啊!妹妹莫气,莫气啊!”韩凤娇惺惺作态,“姐姐只是想你自个儿想清楚,莫教负心郎骗了去。那袭辰公子面上虽看不出,但内里决不是一般之人,他肯娶你……难道没有什么内情?”

      “……”珍宝拧眉,将凤冠霞帔放入盒中盖好盖子,下了逐客令,“姐姐请回,我也要去药房了。”

      “哦,好~”韩凤娇阴阴一笑,“反正妹妹得多斟酌……啊,对了,我听说袭辰公子不教爹爹给他医眼了哪!你说会不会是他已经知道这些年都是你在替爹爹给人医治呢?”

      “……”

      韩凤娇见珍宝若有所思,知道自己的话起了反应,便不再多说,过犹不及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那珍宝,我走了,你也去忙吧?别忘了关好门窗,小心那偷儿……”

      珍宝缓缓倒退,慢慢坐上床沿,心思飞转,脸上表情变化多端。最后下了结论:“不会!公子是爱上我这个人,决不是另有所图。九姐姐只是挑拨而已。没错儿,她在挑拨,我又怎能信她?!”

      “咚咚。小姐,老爷叫您去用膳。”临时派给珍宝的丫头语气恭敬的立在门外,“轩辕公子们也在,老爷请您快快动作。”

      “知道了。”珍宝还是有些沮丧,暗叹口气,最后交代自己一句要信任轩辕袭辰,便起身去了前厅。

      已先到前厅坐上桌的袭辰伸长脖子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就盼望快快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

      这神情逗得轩辕紫星想笑,可转念想到自己又笑不出:不知那小妮子过得如何?墨竹对她好是不好……

      轩辕烈日来回打量两个弟弟的痴样,眉头蹙起,转向主座的韩元集,道:“韩大夫,明日我们便离开这里去京里了。我在城内买了座宅子,可以先将另嫒迎娶到那里。”

      “您看您这又是何必?”韩元集客套一番,“就在老朽这里住下便是,又何必为小女特地破费?”

      “叨扰许久了,我们也过意不去,还是快快离开的好。”轩辕烈日恨不得从没来过这里,来这里非但没有医好幺子的眼,反而快把幺子的终身陪进去!还害得自家兄弟感情不和。真真可恶!现下非搬走不可了,就等廿六日好戏上场,让他们统统死心,“因为路途遥远,聘礼只能待姑娘下嫁后一夜才能送到,还望韩大夫海涵。”

      一听聘礼韩元集的眼睛就晶亮到吓人,“聘礼的事不急的,不急的。堡主方便何时送来便何时送来罢。”

      “是,您不必担心。”轩辕烈日一颔首,不再言语。眼神飘向坐在韩元集身后那一桌的韩凤娇,和她交换了个眼神。

      袭辰抠抠自己耳蜗,更仔细的朝向门外聆听,忽然脸上漾起一抹璨笑,起身摸索到门口,才到门口珍宝一脚便踏了进来。

      “怎么才来呢?”袭辰也不避讳,当着自家兄弟和韩家人的面和珍宝哝哝起来,“别人是望眼欲穿,为夫的是‘闻耳欲穿’。”

      珍宝眨眼再眨眼,如何都不能忽视袭辰眼里的宠爱和语气中的撒娇埋怨,又看看厅中两张桌旁偷看或偷听的家人们,脸上就着火了,之前的阴霾一扫而散,“真是,还有别人呢。莫要如此。”羞死人了。

      “呵呵。”袭辰傻笑一下,牵起珍宝,“吃饭。”一脸憨态。

      “噗哧!”珍宝憋不住笑了出来,一颗心也放踏实了,“我去那一桌,公子也快快回桌吧。”

      “嗯?”袭辰皱眉佯怒,“都快是我的人了,还公子公子的。不愿嫁我是不?”

      “哪有?!”珍宝当真,连连解释,但忽见袭辰眼里的捉弄,绣花拳擂上两记,“冤家,不理你了。”

      “咳咳。”韩元集羞红一张打满褶子的脸,“贤婿坐下吧,既然宝丫头到了,咱们就开席,权当给诸位送行。”

      可惜这两句完全没有听入那一对儿鸳鸯耳中,两个照旧打情骂俏。

      在旁伺候的阿艺早就躲到外边笑去了,就留下想钻地缝儿的九儿。

      坐在两张桌上的其他人那惊愕、看戏的种种表情就不论了,轩辕烈日反正是“沉着”,沉着到想冲上去扯开两人。

      轩辕紫星握着筷子的手颤啊颤的,嘴角不住朝右上方勾起,撇一眼面色异常的大哥,心道:这对冤家是拆不开的老大。你要硬拆会出人命!紫星摸摸鼻尖,眼角瞄到大哥的心腹马亮立在门口似是有什么事,和轩辕烈日对个眼。

      “韩大夫,咱们兄弟有些事情要办,先行告退。诸位慢用。”轩辕烈日站起冲韩元集说完,便和紫星、马亮一道前往书房。

      袭辰神色黯了黯,大约猜到哥哥们急匆匆离去是为何。可是这事情自己是没有插手之地儿的,还是紧着珍宝的好,明天便要和她分开一段时日了,“坐我身边好不?”即便只是十几日,对现下的自己来说也是煎熬。

      “哪能?”珍宝扫视两张桌子,“男女分桌了。”

      “……嗯,膳后咱们出去走走。”袭辰是顾不上什么礼数了,当着珍宝家众人面提出邀约,“不许说‘不’。”

      珍宝忙收住‘不’字,莞尔间改口:“好。”

      韩凤娇眼见着袭辰对珍宝的宠爱,又看看巧笑倩兮的珍宝,抑止不了自己脸庞的扭曲变形,将气恼统统撒到眼前的青花小瓷碗上,一砸桌面瓷碗便应声掉落摔成两爿,狠狠道:韩珍宝咱们走着瞧!看究竟是谁笑到最后!

      轩辕烈日三人移步到书房,马亮在门外左右探了探,见没人才仔细关紧门扉,朝两位主子作了揖,凝重道:“找到了!”

      此言一出,轩辕兄弟的眼神霎时升上一股肃杀之气。

      “前日咱们依照三堡主的指示去了趟京城内的春香院,果然见到了那老鬼的女人。使钱教她说了,原来老鬼一直都躲在京城,京城人又多又杂难怪咱们寻了恁久也未寻到。”

      轩辕烈日抱着胳膊思索一番,阴沉道:“查到他住处了?”

      “查到了。”马亮点头,“就在春香院后面的钉子胡同。”

      “哼!”轩辕烈日轻哼一声,“马亮,准备一下,咱们后天就去拔钉子。”

      “是。”马亮又一揖,“先去了。”

      “等等,”紫星留住马亮,“打探一下那老鬼还有没有帮手。速速回报。”

      “知道。”马亮衔命离开。

      轩辕烈日喀喇喀喇的扳着手指关节,“十二年,最后还是被咱们找到了!”双眼血红,“血债血偿!”

      紫星也一般神情。

      “恶满盈,这回咱们可要将你碎尸万断。”轩辕烈日残忍一笑,“十二年前你加在轩辕一族身上的痛咱们会十倍还给你。”爹娘,儿子们一定给你们报仇雪恨!

      “老大,”紫星一手握住哥哥手腕,“绝不能失手。”传递着坚决。

      轩辕烈日拍拍三弟的手,“放心,他就是天上的神仙这回咱们也叫他吃鳖!”

      “老二和幺子要告诉吗?”

      “通知老二。幺子……算了。”

      “……”

      
      “你哥哥们叫你什么?”

      “幺子。”

      珍宝眨眨眼,盯着袭辰半晌,“幺子?”

      袭辰点头,端正了肩上背着的药篓子,“幺子有什么不对?”

      “听不好就成天上飞的鹞子了。”珍宝吃吃笑下,“我可不这么叫。”也背正了自己的药篓子。

      袭辰露出一口白牙,“那是自然,你得唤我夫君呢!”

      珍宝脸红红,“冤家!”一记绣花拳,“快走吧,还要采药呢!”

      “……”袭辰慨叹自个儿的命苦:“明明说好是和咱的未来娘子出来走走,却一不小心变成了做苦工……”

      “篓子太重吗?”珍宝听到他的喃喃立时停下脚,“还是我来拿吧。”

      “不。”袭辰蹙起眉头,“咱也是堂堂男子汉,小小的竹篓子都背不住还像话吗?”

      “还是应该叫上阿艺小哥和九儿的。”珍宝却仿佛没听到他的豪言壮语,兀自自责着,“毕竟这是山路。”

      袭辰默了一会儿,冲着声源伸出一手急抓过珍宝的手,“你这丫头当真不明白为夫的用心么?”

      “用心?”珍宝怔住,“险恶用心么?”

      “……”袭辰闭上眼,竖起两耳四下里搜集声响,可林子里除了鸟叫虫鸣外似乎再不闻什么人声,待确定后袭辰拉珍宝入怀,凑上她耳边,“傻丫头,为夫的自然是想和你独处了!要那两个来看戏么?”说完便不客气的抢夺了他蓄谋已久都不得的红樱桃。

      “明儿便要和哥哥们离开了,”袭辰舍不得,“其实为夫的想将娘子一同带走……”

      “我也想与你同去。”珍宝窝到袭辰怀中,脸蛋埋入他的颈窝,“我一时一刻都不想留在那个家。”原本自己的日子如一潭死水,自从不久前谁在水中央投下了一颗石子后,便再也平静不下来。

      “……”袭辰搂紧珍宝,“就十几日了,十几日后你就可以永远离开那里。只要你想,你可以一辈子不回来。我会去和二哥学做生意,赚钱养你。”

      珍宝甜蜜的莞尔。

      “若是你想继续从医,我便帮你攒个医堂。不过得等两年……”眼下是没有能力的,预备送出的那些聘礼将来都得还给堡里,“许给你的话我都要做到,权当是鞭子。”

      “嗯!”珍宝站直身子贪婪的凝视着袭辰,再一次感叹世事无常,锁住他的眼,眉宇间浮上一层忧郁,“辰……辰郎,你真不知是什么毒瞎了你的眼吗?”

      “你叫我什么?”袭辰忽视珍宝的问话,“再叫一遍。”

      “啊,”珍宝捂住脸,一个绣花拳,“冤家~!”

      “不是这个。”袭辰不依,“刚才的刚才的!”也学起小女儿娇态。

      “……辰…辰郎。”珍宝觉得自己就像火上的松香,一点一点被这冤家融化了。

      “呵呵呵……”袭辰傻笑一阵,“咱们不是要采药?这就快开始吧?”

      “哦,是啊。”一听采药二字珍宝便忘了自己问过什么,“快傍晚了,咱们得快些了。我来采,你在边上陪我说话就好了。”

      “……好。”袭辰意味深长的应承了声:珍宝,我怎会教你给我医眼?你的四不医我可是占了三条……怎么能为了我再让你涉险?亮了眼却失了你……才叫不划算。

      珍宝和袭辰顺着松软湿滑的山间小道一路朝上,身边是红似二月花的枫叶,层林浸染着秋意,连人心都要洗净了。

      两人手执着手,甜蜜蜜的情丝挂上他们沿途的每一草每一木。

      简直是一幅图!如果袭辰没有失足滑倒的话。

      珍宝虽然能接骨,但是袭辰还需要多休息,走动是万万不能的。可是下山还有很长的路……如何是好?这方圆百里的药林子哪有人家居住啊!珍宝真是犯难了!难不成要在这林子里住上一夜?怎成呢?秋日林子里夜间露重阴湿十分寒冷,怎么也不能露宿。怎么办呢?

      “这不是韩大夫吗?”正在珍宝不知所措的时候,自己和袭辰面前居然忽得冒出两个猎户打扮的男人来。

      “你们是……”珍宝觉得面熟。

      袭辰竖起耳朵,聆听周围一切动静。

      “大夫忘记了?”身材略为矮小的那个跳至珍宝面前,“大夫救过俺娘啊!”

      “呃……”听他这么一说珍宝倒依稀有些印象。

      “就是前些日子俺娘肺疾去府上求医,是大夫您几根银针医好了她!”小个子男人神情有些激动,两眼中透出急切。

      “啊,记得了。”珍宝想起来了,就是爹爹拒绝医治的那位老妇,“她老人家现在好了么?”

      “好了好了,全好了!”小个子男人点头如捣蒜,“多亏了韩大夫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永世不忘!”说完居然向珍宝跪下。

      “快快请起。”珍宝见不惯别人行此大礼。

      与小个子男人同来的男人面上密布着伤疤。从头至尾他都不发一语,用倒葫芦似的一双小眼紧紧钩住袭辰。

      “越疾,快来跟咱娘的救命恩人磕头啊!”小个子男人招呼着伤疤男。

      “不用不用!”珍宝连连拒绝,忽然灵机一动,“对了,两位若真有意答谢的话就请帮我一个忙。”

      “大夫请说。”

      “我夫君崴到脚,他眼又有不便,能否请两位送我们回去呢?”这两人看起来倒也强壮。

      “好!如此小小事大夫便放心吧!越疾,咱们轮流背大夫的男人下山吧。”

      “……好。”伤疤男点头,上前背起了有些不情愿的袭辰。

      一路上小个子男人就和珍宝攀谈,根本无视袭辰越来越黑的脸。

      ……

      两人将袭辰与珍宝送回韩家后留了半个时辰便急急告辞,连水都不喝一口。

      二人行出韩家半里地突然停住,相视而笑。

      “廿六日。”小个子男人露出猥琐的笑,“他们那天成亲呢。”

      “……”伤疤男点头,“得告诉头儿。”

      “嗯,这便去。”

      ……

      ……

      ……

      山雨欲来风满楼……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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