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十章 合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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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雪并不会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一条没有办法回头的路，而如今的她，唯有走下去，走向未知的命运。此时此刻的宫中，丽雪的身孕则已然是最热门的话题，仅有宣成君与瑞敏帝姬的后宫确实是太冷清了，所以不免众人都是十分关注。丽雪亦是凭借着腹中的孩子晋了昭仪，一时间，被后宫众人所聚焦。
丽雪是时常来到坤宁殿，有时候瑞敏帝姬也恰好在，纨素瞧着瑞敏帝姬活泼可爱的样子，再看丽雪身上弥漫着的身为母亲的温和气息，这，就叫幸福么？瑞敏帝姬天真地问道：“母后娘娘，为什么，雪姨的肚子有点鼓鼓的呢？”敏敏这孩子总爱叫丽雪为“雪姨”，想必，也是知道丽雪是纨素的亲妹妹，母亲的亲妹妹不就是该叫姨么？纨素与丽雪相视而笑，纨素笑道：“那是因为里面有个小娃娃呀。”“啊？”瑞敏帝姬睁大了好奇的眼睛：“真的么？”纨素与丽雪笑着点头，却不料，瑞敏帝姬回头却是问道纨素：“那，母后娘娘的肚子里为什么没有小娃娃呢？”纨素的神色一下子窒住了，该怎么跟这个天真的孩子解释呢？难道要告诉她，她的母后娘娘不愿意为她的父皇孕育孩子么？
纨素佯装镇定地说道：“以后会有的，敏敏，以后，母后娘娘也会有小娃娃的。”瑞敏帝姬嘟起小嘴，问道：“一定么？”纨素笑着揽过瑞敏帝姬：“恩，一定呀。”瑞敏帝姬天真地拍着手笑道：“那以后就会有小弟弟小妹妹跟敏敏玩啦，真好。”纨素亦是笑逐颜开。丽雪的心，却像是掉进冰窟般酷寒：‘姐姐，你的神色出卖了你的心。这样的笑颜，这样的承诺，姐姐，你是爱上翊祁了么？只有爱着才会心甘情愿为他孕育生命。可是，这是为什么呀，姐姐，你的心，不是早就给了子健哥哥么？为什么你要爱上翊祁，让我陷入纠结？’而殿中一直不断的熏香味道，在不知不觉中弥漫开来，轻柔地笼罩着丽雪，慢慢，渗入……
回到居所，丽雪满心凄然地将手轻抚在小腹上，‘孩子，你告诉娘，娘该怎么办？娘本来以为，姐姐是不爱翊祁的。那么只要将你送到姐姐那里，就可以，就可以借着姐姐的宠爱与权利，好好保护你，让你高高在上。可是，可是姐姐她居然爱上了翊祁，将来姐姐有了翊祁的孩子，那个孩子就会成为嫡皇子，那么孩子，你算什么？你将万劫不复。我应该确认，姐姐是不是还爱着子健哥哥，这才是目前最要紧的，不是么？没错……’
数日后，丽雪来到纨素的宫中，纨素见了笑道：“真是不安分的孩子，肚子里怀着皇嗣呢，还不安安分分待在自家宫里。”丽雪笑道：“姐姐又说我了，从小姐姐就爱说我。”纨素笑着拉过丽雪，“得了，是我多话，快坐下，你才三个多月的身子，这时候最是危险了，自己要小心。”丽雪笑着说道：“好，我会小心的。”丽雪小心坐下后，与纨素说说笑笑，纨素感慨道：“那个时候爱玩爱闹的小女孩子，现在呀，也是要当娘了。”丽雪笑道：“姐姐，雪儿从小就爱玩玩闹闹的，可不似姐姐那般娴静。”纨素笑着说道：“恩，都说孩子会遗传，我看呀，你肚子里的将来也是个好动的。”丽雪嘟起嘴笑道：“姐姐到时候可莫不要嫌弃这孩子吵闹才好。”纨素笑道：“怎么会呢？等他降生了，咱们疼还疼不过来呢。”纨素没有看见，丽雪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冰冷……
丽雪依旧是笑着，仿佛无比遗憾似的说道：“这孩子，降生在宫廷，自小肯定会是奴才奴婢们一大群的死死跟着，那多无趣呀。咱们小时候，有子健哥哥带着玩儿，多开心，那才是小孩子应该的生活呢。”子健？听到这个名字，纨素的心还是好似被狠狠攥了一把，疼得厉害。然则，既然已经各自陪伴在别人的身边，想念、思恋既然已经变成一种痛苦，那么，选择将他深埋心底未尝不是正确之举。可是为什么，丽雪会突然提起子健？纨素望着丽雪的神色，她似乎是沉浸在对将来孩子的期盼中，神色并无异常：‘是我多想了吧，丽雪只是在回忆自己的小时候，只是，只是在想着腹中孩子的将来，而并不是有意提起的，一定是这样。’想着，纨素便笑道：“你呀，还嫌自己小时候调皮得不够，就差没上房揭瓦了。”丽雪呵呵笑着：“看姐姐说的，小孩子嘛，就应该活泼点才好。”心里，却是酷寒：‘姐姐，为什么你只字不提子健哥哥，为什么要不动神色地岔开话题？你是故意在逃避么？还是，你已经决定要放弃子健哥哥了？你放弃了子健哥哥，那么翊祁呢，你是不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那我怎么办？我要眼睁睁看着我的翊祁，深爱的人是你么？’两人仍在说笑，却有些，什么破碎的声音……弥漫的熏香味道，仿佛是在霎那间浓郁了起来，笼罩了两人，不一样的心境……
是夜，两人都是辗转难眠。坤宁殿里的纨素，由于丽雪的话，不免想起来小时候，小时候那个趴在子健背上踏上回家归途的小小女孩子；那个躲在柱子后面看子健带着丽雪放风筝的小小女孩子；那个羞涩地接过子健相赠的银镯子的小小女孩子。那个年幼的自己，那个痴心的自己，早已，早已死去了罢，伴随着虽然眷恋虽然舍不得但却再也不能回来的美好快乐的时光，一起死去了。翊祁、子健，子健、翊祁，过去的与现在的，让纨素陷在两难内，‘子健，虽然想知道你的心意，可是，现在这样的境地，知道不知道，已经没有意义了，难道我们还能回头么？势必是不能了吧，那么，谁来告诉我该怎么办？’墨韵轩内的丽雪，侧着身子却是颦眉：‘姐姐，既然如此，那么，我只有靠自己的力量来保护我的孩子。姐姐，你知道我深爱翊祁，我绝不向任何人认输，哪怕是你。我会好好生下这个孩子，好好保护这个孩子，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宝宝乖，是娘不好，想东想西的，你烦了吧，对不起呢……’
第二日的坤宁殿内，熏香的味道似是比以往更为浓郁，纨素与丽雪一起用膳，两人却是难得的默默不语。丽雪冷笑：‘姐姐，昨晚你也未曾安寝罢？’想着便垂首舀了勺甜汤。两人静默了一时，纨素才放下龙凤银筷，颦眉道：“今儿个的熏香是怎么回事？弄的也太浓郁了些个，该叫她们弄淡点才好。”吟秋忙笑道：“奴婢知道了，回头就吩咐下去。”丽雪却是笑道：“姐姐是向来不爱这些浓香的，雪儿却是喜欢浓郁些的。”纨素才笑道：“你倒是喜欢？”丽雪正要笑着回答，一个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是哪里不对？就在眼前，却抓不住那转瞬即逝的预感……也许是多心了吧，正要释怀，小腹怪异的感觉让丽雪一下子紧张起来。‘怎么了，孩子，你怎么了？’那个熏香的味道，难道……丽雪惊恐地想要起身，温热的感觉一下子弥漫开来，清音慌张地喊叫起来：“芳媛，血……”丽雪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汩汩而出的血，‘不，不，我的孩子……’最后留在丽雪脑海里的，是急急奔来的纨素和四下奔走的宫人……
望着虚弱地昏睡着的丽雪，纨素的心痛难以言说，自己平常没有在意熏香什么的。却不料，这次，竟是有人在香料里做了手脚，毕竟是自己疏忽了，害得丽雪……纨素不知所措的盲目慌张，翊祁有力的臂膀揽过纨素：“不要担心，丽雪不会有事的，香料的事情，我吩咐他们追查下去了，应该立马就会有结果。这里，回头我跟丽雪解释就好，素儿你还是去休息下吧。”纨素本还不愿意，月仪却是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温言道：“娘娘，臣妾陪您略微休息下，雪芳媛一有什么情况咱们就过来，好么？”纨素这才起身，由月仪伴了去往别间休息。此时的丽雪早已经苏醒，却没有表现出来，身体的感觉，已经明白地告诉丽雪，那个孩子已经不存在了，他从存在到消失，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而身为母亲居然都没有机会让自己的孩子平安地来到这个世界，这就是残酷的后宫么？丽雪的泪，静静落下：‘向我解释？翊祁，你要解释些什么？我的孩子，有和没有都没有关系，你不想让姐姐担心，那么我呢，你怎么能这么不在乎我心里的感受？可是不论怎样，我都要在你的身边，我是绝不认输的。’
定心之后，丽雪缓缓睁开了眼睛：“圣上……”翊祁便道：“雪儿，你醒了，怎么样了？”丽雪含泪说道：“姬妾无能，没有保护好皇嗣，姬妾罪该万死。”翊祁用手擦去丽雪的泪痕：“不要哭，丽雪，我们，还会有皇嗣的，好么？”丽雪勉强道：“姬妾不敢怨天尤人。”翊祁安慰道：“好孩子，别难过了。以后，你就是朕的郦嫔了，好么？”‘郦嫔？我的孩子，一条活生生的小生命，就换来这么个空虚的位分？嫔？就是妃、贵妃，也换不回我可怜的孩子。’“嫔妾谢圣上怜惜，圣恩浩荡。”丽雪轻声说道：“嫔妾没事了，圣上不要为嫔妾操劳，请回仁阳宫吧。”翊祁便道：“那朕走了，你需要些什么，吩咐下去便是了，身子好些了，就迁去碧霄宫正殿惊鸿殿。”丽雪点点头，翊祁便起身离去。于无人时，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翊祁，我有多在乎这个孩子你知道么？现在我失去他了，你为什么说走就走，我要你在我的身边安慰我呀。我让你走你便走，你岂是将这个孩子将我放在心里，如果是姐姐，无论怎样，你都不会离开她的身边的，不是么？翊祁，你好偏心呀，那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就……’
“回皇后主子与元主子的话，调香的那个内人悬梁自尽了。奴婢们无法再追查下去了。”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可是，不能就这么放过那个人，那个做了手脚的人，不是么？纨素与月仪四目相视间，都明白了彼此的意图。“走，月仪，咱们去瞧瞧。”两人便前往那个内人的房间，那内人已经被平放在地上，脖颈上是深深的勒痕。月仪上前，仔细看了看，回首道：“没什么外伤，看来是自缢。”纨素叹息道：“那就收敛了吧。”此事算是无疾而终……
坤宁殿，“是这样没错么？”月仪笑道：“没错，皇后主子做得很好。这样，她一定以为已经没事了，自然是会松懈，露出马脚来。”纨素叹道：“这事情做得拙劣，看来她是很久没出手，果然生疏了。”月仪冷笑道：“她本来就不甚仔细，只不过兵贵神速，我们一时竟是抵挡不住。可是，很快，她就会藏不住了，到时候，咱们与她好好算算这新帐旧账。”……
墨韵轩，“你怎么来了？”纤蕙笑道：“郦嫔为何这么不待见本宫？本宫不过是来看看你罢了。”说着掏出个小瓶儿：“这是益气补血的丸药，适合你服用的。”丽雪犹是不拿，纤蕙笑道：“你现在这样子，本宫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那笑容是孩子般的天真，丽雪这才接过了。“你放心吧，本宫就算真的想害你，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更不会傻到自己把毒药送你手里。”丽雪却是沉默不语。“在宫里，开始觉着寂寞了罢？”冷不丁冒出这话，丽雪道：“这可不像慎妃娘娘该说的话。”纤蕙笑了：“傻瓜，我们没有办法跟那个人相提并论，永远。圣上的心里只有你的皇后姐姐，这形同虚设的六宫，就犹如人间地狱。”‘在她的心里，有着对姐姐的怨恨么？她，与我同病相怜？’看透了丽雪心思的纤蕙，曼声道来：“把感情放在圣上的身上，受伤的只会是我们自己，因为他不在乎。既然这样，那么本宫也不在乎，只管着做本宫的蕙慎妃便是了。你也是，安心做你的郦嫔就好，别的，不要去想也不能去想。”纤蕙轻轻笑起来了，那笑声，却很苍凉很落寞，冷冷地……透着无奈的绝望。丽雪笑道：“病人之室，娘娘待久了是不好的，娘娘的心意，嫔妾明白了。娘娘请回。”纤蕙笑着起身，离开却留在了丽雪的心里：‘孙纤蕙是么？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倒是要看看。’丽雪的脸上泛起自信的冷笑……
“倒是叫你好等，她走了，你可以出来了。”丽雪笑道。黑衣女子诡异的身影自帷幕后闪现。丽雪冷笑道：“你倒是会拣时候来，我的孩子需要保护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他没了，你倒是来了。”黑衣女子亦是冷笑道：“我只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娘娘若是对我不满，那么，我大可以不再出现。”丽雪笑道：“不过说几句重话，既然已经不存在就没有意义再去说他了，只不过，我是不会放过那个做手脚的人的。”黑衣女子诡秘地笑了。丽雪道：“带了什么好东西给我？”黑衣女子笑道：“主子真是，东西我带来了，怎么用、对谁用那就看主子的了。”丽雪接过，一掂量便心领神会……丽雪略微思索便是笑着招手唤着：“你凑近来些。”黑衣女子凑上前来，两人一阵耳语之后，相视而笑……没入夜色中的黑衣女子，或者应该称呼她为“月华”，‘柳丽雪，看来我有点小看你了，不过这样也好，倒省得我费手脚，你就放手去做，将这后宫搅得越乱越好……’
慈庆宫，太后坐着喝茶，萱明长帝姬却是颦眉不语。太后放下茶盏，笑道：“萱儿你好端端干嘛皱着眉头，叫母亲这老人家看着心慌得很。”萱明长帝姬这才憋不住：“也不知道是谁做的好事，这么些年没回来了，后宫里还是这么乌烟瘴气，叫人生厌。”太后道：“阳阳你瞧瞧，这孩子，才回来多少时间，就嫌弃宫里了。”含阳长帝姬叹息道：“后宫争斗，古来如此。只可怜了那个无辜的孩子。”太后颔首道：“好歹进了嫔位，也但愿郦嫔能释怀，毕竟还年轻，孩子，以后总是会有的。”说罢，朝着萱明笑道：“好，你不愿意待在宫里，赶明儿我就给你许户人家，你眼不见为净就好了。”萱明长帝姬却是垂首不语，‘长姊昭明帝姬降后与驸马和和美美，生儿育女，却是叫自己一直羡慕不已。可是，长姊的驸马禀性纯良亦是文采斐然，实是难得的良人，而自己呢，就能遇到这样的好人么？身为长帝姬，要下降并不难，然则有几个是真心喜欢的，还不是看着帝姬这身份。’含阳长帝姬瞅着萱明长帝姬的神色，心下明白亦是凄然，与太后对视间，皆是明白彼此的意思……回到自己的居所，含阳长帝姬不由暗自思量：‘怀远，这后宫还是那样暗流汹涌，我不能再等了，你带我走吧，带我离开这肮脏的后宫。怀远，我不再等了，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亦是想知道，你的心意。’……
待得丽雪的身子大体恢复了，便由纨素正式赐了金册，晋封为嫔，是为郦嫔，移居碧霄宫正殿惊鸿殿。“雪儿，可是大好了？”纨素小心翼翼地问道。丽雪好似是没事人的样子，笑道：“姐姐，我没事了。”清音在旁道：“蕙慎妃娘娘送来的药丸子还真是有用，主子的气色好了不少。”纨素笑道：“是么？”丽雪亦是笑道：“姐姐，你就别担心了，雪儿没事。”纨素这才略微放心。
是夜，丽雪披上黑色斗篷，竟是像要出去的样子。清音与咏秋担心地问道：“主子，现如今晚间风凉，主子的身子才刚痊愈，还是不出去为好。”丽雪笑道：“我不过是去散散心，一会便回。”清音便道：“主子，那奴婢陪您去吧。”丽雪笑道：“不过是一会，我亦是想一个人静静走会，就不必跟着了。”说着，便自顾自出得居所，清音与咏秋出门，已是没了丽雪的影踪，便只得作罢。待得她们进门，丽雪才从阴影处走出，冷笑着消失在夜色中……
“你来了。”丽雪笑道：“娘娘怕是已经等了我很久。”女子不语笑了：“你会来的，你一定会来的。”丽雪道：“娘娘是能化解雪儿怨恨的人，不是么？”女子笑道：“那么，你是愿意听本宫的话？”丽雪媚笑道：“是，娘娘。”……丽雪离开的时候，却是遇见了与一位尚宫擦肩而过，那尚宫虽是侧身回避了，可却还是被丽雪看见了眼里。“若秋……”她腰间的名牌，逃不过丽雪的眼睛。回到居所，丽雪唤了咏秋，耳语几句，咏秋好奇道：“主子为什么？”丽雪笑道：“别问了，你尽快去办就是，务必要弄个水落石出才行……”咏秋不敢多语，便是应承了。
内室，“娘娘，能相信郦嫔么？她是皇后的亲妹妹。”女子笑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当然不相信她，不过，利用一个人并不需要信任，待得没有价值的时候，让她消失就是了……”“奴婢愚钝，竟是不能明白娘娘的意思。”女子笑道：“不打紧，你是我最得力的亲信。”“奴婢谢娘娘信任。”女子笑道：“对了，你妹妹近来如何？”若秋想起这个，甜蜜地微笑：“劳烦主子牵挂，若秋的妹妹很好，也时常有信来，只是若秋身在后宫不得相见。”女子道：“总是会相见的，何必着急呢？你今年已是21岁了吧，还有几年功夫，就忍耐些着。”若秋含笑应了，却没有看见，她主子眼中的冷笑……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十章 合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