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十一章 巫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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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殿，丽雪正向纨素撒娇：“姐姐，雪儿一个人住惊鸿殿可寂寞了，雪儿能不能在坤宁殿跟姐姐一同住上一段时间呢？”吟秋当即回道：“郦主子，宫中宫眷各有居所，主子的行为似是不妥的。”丽雪却是撅起嘴，道：“姐姐，我就住一小段时间，又不是要长住。”说着撒娇弄痴地向纨素的怀里偎去。纨素笑着对吟秋说道：“不打紧的，郦嫔只是小住。”吟秋便道：“圣上召侍的话，该怎么办呢？”纨素笑道：“到召侍的时候再说。好了，雪儿，姐姐依你了，回头去自己居所收拾点体己东西便过来吧。”丽雪便高兴地离开了。见丽雪走了，吟秋才问道：“皇后主子……”纨素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了解丽雪，她现在好像没事的样子，其实，她心里的痛苦并没有释怀。难道要放她一个人在惊鸿殿？不可以的，我是唯恐生变啊。”吟秋这才品出了纨素话中的含义：“奴婢竟是没有多想。”纨素笑道：“不要紧，丽雪不在惊鸿殿的时候，她那里的宫人们，你也要留个心眼才是。”吟秋会意，笑道：“主子放心。”
是夜，待得琴心与清音收拾好了床铺，纨素笑道：“宫里的事宜都安排好了么？”丽雪回道：“恩，我带了清音过来，也是与琴心聚聚，咏秋就留在惊鸿殿管理着其余的宫人。”纨素颔首：“恩，这样也好。”吟秋捧来了两人的寝衣，纨素却是笑道：“放铺上就好了，你们都下去吧。”众宫人便行礼后，静悄悄退下了。“雪儿，姐姐来替你换。”纨素说着便是轻轻解开丽雪的衣结。丽雪却是含羞微微笑着，“姐姐，雪儿自己来就好了。”纨素笑道：“恩，雪儿确实是长大了。”丽雪害羞地说道：“姐姐从前给雪儿换寝衣的时候，总是爱呵雪儿的痒痒。”纨素笑道：“谁叫你那时没个安份的，可不像现在这么扭扭捏捏的。”光滑的锦缎寝衣，笼罩着的，是更为光滑的少女的雪肤。丽雪红妆已褪，润泽的青丝亦是随意披散着，那慵懒随意的样子，却是别样的妩媚。纨素的雪缎寝衣，则犹如朦胧月光，清雅异常。这一对同样丽质的姐妹花，却注定不能成为谁的娥皇、女英……
夜深了，丽雪却是久久不能入眠：‘姐姐，姐姐……’心里的矛盾慢慢泛上来‘我真的要这么做么？我真的要和别人联手，一起伤害她么？我的姐姐，从小疼我宠我的姐姐，为什么却是让我失去爱人的人？不对，如果没有姐姐，我是根本不可能进宫来到他的身边。可是，只要姐姐存在一天，我就永远没有办法得到翊祁的爱，不，我不要……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回头的路……’天蒙蒙亮时候，纨素凝望着沉睡的丽雪，心绪万千：‘这孩子，还不知道母亲因为她而死，只当从小抚养她的兰姨娘是亲娘吧。这样，也好，至少她的心里不会有丧母的痛苦。但是母亲临死前望着拼死生下的初生的雪儿，那恋恋不舍的眼神，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在那一刻就发下毒誓，要一辈子好好保护雪儿，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却是因为自己的不谨慎，让人生生害死了她的孩子。雪儿，姐姐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我一定，要那个人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丽雪伸出了雪白的玉臂，慵懒地揉揉眼睛，俨然是可爱的小猫咪。“咦，姐姐这么早就醒了？哦，雪儿忘记了，姐姐在家里总是早起看书的。”纨素笑道：“是啊，那时候你总是闹着说我吵醒你。”丽雪不好意思地说道：“雪儿以为姐姐进了宫就不早起看书了呢。”纨素笑道：“傻孩子，习惯就是习惯，哪里是说改就改了的？”突然莫名而至的心痛，‘习惯，改不了，那么爱子健不早已是自己的习惯了么，这，也是改不了的了么？还是……’听见帐内的动静，吟秋才小声问着：“主子起身了么？”纨素笑着轩开帷帐，“进来吧。”梳洗内人们才静静悄悄进来。梳洗罢了，两人笑着携手共用早膳……
内卫所，清早的例行安检完了，闵怀远正在居所内来回慢慢踱步。‘宫中的凶险非比寻常，那个人的身边没有靠得住的人怎么行？而自己长年在外征战，这次虽调任内职，然而宫中的侍卫们多半未曾深交，自己也是不能放心的。怎么他还不回来？’“大将军，林副将来了。”闵怀远喜出望外，迎了出去：“少清，你可来了。”林少清风尘仆仆却是掩饰不住星眼剑眉间那勃勃的精气神，俨然义薄云天、气概非凡的军中男儿。见了闵怀远，林少清便是行了军礼：“闵大将军，末将回来了。”闵怀远笑道：“好，好，少清，咱们里面说话。你们先下去吧。”众军士便是全数退出，只留得闵怀远与林少清在房内。“将你调任内职，是我自作主张，实是希望得到你的谅解。”林少清爽朗地笑道：“大将军言重了，末将与将军是生死之交，为了大将军，末将是万死不辞的。”
“你们怎么都在外面？”侍卫们见是含阳长帝姬驾到了，忙回道：“回含阳长帝姬的话，林副将来了，闵大将军正与他谈话。长帝姬是找大将军有事么？需不需要通禀？”含阳长帝姬笑道：“不用了，本宫等一会就好，你们也忙自己的去。”侍卫们便各自请安下去了。含阳长帝姬便自己进了内卫所，那忐忑不安的心情却是难以抑制：‘怀远，我来了，我终于来到了这里，来到了你的身边。我不再等了，今天，我就要向你……’毕竟是女儿家家的，含阳长帝姬想着想着，脸上却早已是飞红了，只攥着怀远给的那玉，定神便是走近怀远的房间。走着走着，却是听见里面传来两人对话的声音。自己也笑自己，怎么那么着急，竟没一丝矜持，刚想转身，却是听见了怀远的声音：“少清，我是完全信得过你的。那么，从今儿起，你替换衍庆宫的侍卫长，替我，好好守着衍庆宫，好么？”
神差鬼使般地停下脚步，含阳长帝姬不免暗自思量：‘要心腹亲信好好守着衍庆宫，是什么意思？衍庆宫，谧嫔迁去棠梨宫漪澜殿之后，衍庆宫里，只有仪元妃冷月仪居着。好好守着衍庆宫，这是太后娘娘的密旨还是，还是怀远你的自作主张？’这样想着，还能走开么？便索性停下脚步，站在院子里听个明白。林少清便道：“闵大将军放心，末将一定誓死守卫衍庆宫。”闵怀远道：“侍卫长不过是四品官阶，倒是委屈了你这位三品的将军了。”林少清笑道：“大将军真是，末将岂是那等贪图地位之人。当日若不是大将军，末将早就战死沙场了。危难之时，大将军对末将却是不弃不离、生死与共。末将对于大将军的决定，绝不说不。但凡末将在，大将军尽可放心。”闵怀远笑着说：“少清，那就拜托你了，拜托你好好替我保护她。”林少清心下已经明白大半，闵怀远接着苦笑道：“我很傻吧，居然对……”林少清笑回道：“末将已然明白将军的心思，大将军，对谁有情对谁无情并不是能自己掌握的。大将军也不必过虑。”……
听到这里，含阳长帝姬算是全明白了，‘我真是傻，我还在担心那是太后娘娘的密旨，还在思索太后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对元妃，居然、居然还在同情她。真正该同情的人，不是像傻瓜一样的自己才对么？怀远，原来那是你的私心，你竟然，你竟然爱上了皇兄的妃子？怀远，请你清醒点好不好，这样无望的爱情，为什么还要去坚守？何况，你知道元妃的心意么？如果不知道不确定，却为她这样付出，谁会念你的好？我们，还真都是为了爱不顾一切的傻孩子。’眼泪泛上眼眶，没有必要，再去见他再去剖白自己的心意了，已经没有意义。含阳长帝姬似是逃离样的走出内卫所，“长帝姬这便要走么？”含阳长帝姬佯作镇定道：“恩，本宫记起来太后娘娘要本宫办些事请，本宫竟是忘记了，这便要去。”“末将要告知闵大将军，长帝姬来找过他么？”含阳长帝姬失态般地急急说道：“不，不要告诉他本宫来找过他，永远不！你听见了没有？”那侍卫摸不清头脑，看长帝姬的神色似是不悦，便忙应承道：“是，末将明白，末将一定不会说的。”
回到自己的居所，含阳长帝姬失神地坐下。“含阳姐姐，你怎么了？”含阳长帝姬敛神回首，却是萱明长帝姬，便又好气又好笑：“总爱像个小孩子一般地吓我，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才长大呢？”萱明长帝姬挤挤眼睛：“我偏不长大。对了姐姐，我知道你早上……他，是什么意思？”含阳长帝姬却是神色一凛，‘消息这么灵通，我的一举一动，萱明居然了若指掌，那么，是不是证明太后娘娘亦是完全知晓？还是，根本就是太后娘娘一直关注着我的所有言行，萱明只是，问路石？’这样想着，便佯装害羞地红了脸，嗔道：“说什么呢，真是，女孩儿家家的也不羞。”萱明长帝姬笑道：“姐姐害羞呢，萱明早就知道姐姐对怀远哥哥有情。”含阳长帝姬笑道：“我……我今儿个去的时候，他在调配宫里侍卫，我便没有见他，这就回来了。”萱明长帝姬嗔道：“姐姐真是，定是到了门口打了退堂鼓了。”含阳长帝姬微笑道：“好妹妹，我就这点出息，你别说穿了呀。”萱明长帝姬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姐姐，自己的幸福要自己去争取呀，畏首畏尾不行。”含阳长帝姬笑道：“哎哟哟，那萱明也要争取自己的幸福，是么？好，萱明比我有出息，那我可就等着看了。”萱明长帝姬却是不好意思：“姐姐怎么兜转到我身上来了，我不理姐姐了。”说着含羞跑出门去，含阳长帝姬这才，冷下脸来……
慈庆宫，萱明长帝姬连珠炮儿似的跟太后说着，末了，笑道：“母后娘娘您看看，含阳姐姐那张嘴，真是让萱明都没话说。”太后莫测高深地笑了，“偏是你能，说不过还去招惹你含阳姐姐，我看呀，是自找。”萱明长帝姬这下可不依了：“那我不是关心含阳姐姐跟怀远哥哥么？”太后笑道：“好孩子，这红线啊，是早就牵好的，有缘的人呐，总是会在一起，不必担心。母亲要诵经了，你陪母亲一起？”萱明长帝姬笑道：“萱明可不敢打扰母亲诵经，萱明先行告退了。”待得萱明长帝姬退出慈庆宫，太后却是暗自思量：‘且不论含阳与怀远怎么样，调配侍卫却是可疑。’这样想着便是唤了苏尚宫前去探查。不一会儿，苏尚宫便回来了：“太后娘娘，调配侍卫是圣上几天前就许了闵大将军的，这几日大将军便在编排，今日才是安排妥当。”太后问道：“圣上是否有钦点某宫的侍卫或是有所介入？”苏尚宫便回道：“那并没有，侍卫的调配，全权由闵大将军安排，圣上没有丝毫介入。”太后又道：“是这样么？那么是局部的调配还是？还有，仁阳宫与慈庆宫的侍卫们呢，有无什么变化？”苏尚宫回道：“不算是局部，几位主子娘娘们的殿阁侍卫基本都是进行了调配。慈庆宫不曾更换侍卫，仁阳宫……”苏尚宫凑上前去，小声说道：“仁阳宫更换的是些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咱们的人，基本都还在原位。”太后笑道：“好，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替本宫准备点素膳，本宫诵经完了便用膳。”苏尚宫便应承着退下了。
太后慢慢冷了脸色，‘怀远那自作主张的糊涂孩子，倒让我好惊。既然祁儿没有介入，那么，怀远调配侍卫就是完全安插自己的亲信，倒是不足为惧。以怀远的性子，尚不足以对圣上构成威胁，何况他并不知道当年发生过的事，只是有着自己小小的私心罢了。可是，怀远，你以为将各个殿阁的侍卫都进行调配，本宫就会捉摸不透你想保护的人是谁了么？傻孩子，你那欲盖弥彰的伎俩，瞒不过人……’渐渐地，冷笑慢慢浮上太后的脸庞：‘尚善，怀远他可真不像是你的孩子。你那些个阴谋诡计、蛇蝎心肠，他是一点都没有遗传，真是个好孩子。怎么样，你在那里，过得好么？生不如死么？寂寞难耐么？每日每夜都是煎熬么？你所做的一切，本宫说过要给你报应。你谁也别怨，要怨就怨你自己，作孽太深……’
丽雪在坤宁殿，一住便是好些日子。这日晚上，翊祁驾临坤宁殿，吟秋迎出来，小声回禀道：“圣上，皇后主子已经就寝了。”翊祁笑着想要轩开帷帐，吟秋便又是补充道：“郦主子也在。”翊祁颔首，仍旧轩开帐子，纨素与丽雪沉沉睡着，同样的青丝、相似的容颜。琴心悄悄问道：“圣上，要唤醒郦主子么？”翊祁摆摆手，“不用了。”便退出寝间，摆驾去了衍庆宫。月仪也已就寝，却是不得不起身迎驾，笑道：“圣上，也该召侍才是，这突然的来，臣妾仪容不整，实是驾前失仪了。”翊祁笑道：“惊扰了你的睡梦了吧，朕本是前往皇后那里，郦嫔与皇后睡熟了，朕便来你这里了。”月仪笑道：“圣上突然过去的，想皇后主子亦是没有准备。”翊祁轻轻搂过月仪，宫人们便都识趣地退下了。“宫里的侍卫换了，可还好么？”月仪笑道：“恩，新来的那个侍卫长倒是比原先那个好多了。”翊祁笑道：“是叫林少清？恩，朕看这次怀远是好好费了番精神。”见月仪不语，便笑着补充道：“哦，怀远你也见过，就是那次家宴坐在太后娘娘身侧的那位大将军，是朕从小的玩伴和好兄弟。”月仪笑道：“圣上这话可笑，竟是像替那位大将军自报家门似的。”翊祁笑道：“朕亲信的人，难道你不该多了解些么？”月仪微笑道：“哎呀，圣上亲信的人，皇后主子不是比臣妾更应该多多了解吗？”见了月仪促狭的样儿，翊祁不禁笑道：“好一张巧嘴，原来朕的月仪，平日里是装着冷清，却是能言善辩的。”月仪佯装惶恐道：“圣上这话吓人，说得臣妾好似那表里不一的虚伪人。”翊祁笑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朕不敢说完全明了但心里亦有八分清楚。其实朕倒是喜欢你这般流露点真性情，让朕觉得亲切莫名。”月仪笑道：“圣上言重了，臣妾惶恐。”烛影摇红，窗外，竟是慢慢飘起了洁净的细雪……
月仪不曾入眠，‘圣上，我冷冰冰的态度其实让你心存芥蒂，不是么？你害怕我是个心机深沉的女子，你害怕，我会让你失望。我的撒娇弄痴，是否已经打消了你的疑虑？可是，那岂是我的真性情，我的真性情，恐怕是要让你失望。我不敢说完全不在乎你，但是，我的在乎，到什么程度，也许要到最后才会知晓，而现在的我，连自己亦是不能清楚这对你的在乎。’月仪轻轻侧身，一张英武的面容在脑海里浮现：‘闵怀远？那个谜一样的男子。我岂是不知道你，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你那扑朔迷离的身世。你与这后宫千丝万缕，注定是脱不了干系。虽然，我暂时还不清楚你的生身母亲究竟是谁，但，我敢肯定，能让太后如此忌惮，你的母亲定非简单。或许，你的母亲，便是……’一个想法，一个人物，静悄悄在月仪脑海里出现，让月仪得到一个大胆的假设：‘难道……他的母亲……竟会是……幽皇后不成？这怎么可能，幽皇后的孩子不该会成为别姓的将军。幽皇后—太后—闵怀远，他们之间，真的存在某种联系么？前朝的后宫究竟发生过什么，幽皇后又究竟是怎么死的？我绝不相信那是时疫的缘故。’自从纨素无意中从史册得到一些前朝后宫的事情并向月仪言明后，这些错综复杂的前朝关系就一直在月仪脑海中盘旋，月仪轻轻笑了，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不是么……
第二日，听吟秋说翊祁来过，丽雪垂首道：“是雪儿不好，都是雪儿在这，圣上才没有留下。”纨素笑道：“岂是你的缘故，谁叫他突然来的。咱们呀，不管他。”丽雪这才破涕而笑，心里却在暗暗计算着日子。用完早膳，丽雪笑道：“姐姐，我呀，想起点东西在自己宫里。”纨素笑道：“恩，那你回去趟。”丽雪便行礼出殿，回到了自己的殿里。咏秋早在等候：“主子，事情就跟您预料的毫无二样……”待得咏秋讲完，丽雪冷冷笑了，“果然是这样，那么，她来了么？”“是，她已经来了。”“那，让她进来罢。”咏秋应着出去了。
不一会儿，若秋进殿：“奴婢给郦嫔娘娘请安。不知娘娘召见有何吩咐？”丽雪并不答语，只将一个信封交到了若秋的手里。若秋不解，丽雪却道：“打开它，看了，你就明白了。”若秋便打开，却是一封血书，看着看着，若秋的身躯忍不住颤栗起来。再看下去，眼泪奔涌而出，若秋不自觉地捂着嘴，压抑自己的抽噎。到最后，血书，自若秋的手中无声飘落，摧碎心肝的残酷真相，让这个女子，流下深深怨恨的血泪。“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毁掉我所有的美好希望？你告诉我为什么？”歇斯底里的若秋，其状犹若疯癫，咏秋惊了一跳，却是想上前护着丽雪。丽雪起身，一步步逼近若秋，“痛苦源于彻底清醒的那一刻，你认为我很残忍是么？你错了，我恰恰是同情你，同情沉浸在美丽幻梦里的你。真相虽然是残酷，但我不喜欢假象。你是聪明人，该怎么做，不用本宫来提点你。”若秋冷笑道：“我不会放过她，绝不会。原来，从头开始她就给我设了局，让我死心塌地地效忠她。我妹妹的血债，我一定要向她讨还。”丽雪笑道：“你能做什么，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若秋幡然醒悟：“求郦主子为奴婢申冤。”丽雪笑道：“哎，我没那个本事，只不过，对你所知道感兴趣罢了。你知道，我的孩子怎么死的，我也同样是不会放过她。”若秋便道：“奴婢一定知无不言。”两人窃窃私语良久，自信的微笑在丽雪脸上泛起：“原来所有的事情是这样的，你放心，我已经成竹在胸，只不过……”若秋苦笑道：“奴婢已然没有生的念头，此事一毕，奴婢定然自决，绝不带累郦主子。奴婢只求能血债血偿。”丽雪笑了，“那么好，我告诉你该怎么做……”
若秋走后，黑衣女子月华悄悄闪现，丽雪笑道：“过段时间，你就好登场了。”她诡秘笑了：“不，我是不会出场的，我一旦浮出水面，你以为太后会看不出端倪？何况，我一旦露面，我想要你做的事情便是不可能了，这可划不来。”丽雪笑道：“那怎么办，这场戏，我和若秋可是唱不起来的。”月华笑道：“巫医，到处都是。随便找一个吩咐好就行。”丽雪无奈：“好，那么你，还是做我的……”月华冷冷说道：“幕后的张子房。”丽雪笑道：“没错，你就是我的张子房……”两人相视而笑，一个阴谋，慢慢浮出水面，而宫廷，注定得不到安宁……
近来的纨素，觉得身子很是不适，四肢酸痛得厉害，时常也是头疼、神色恍惚。吟秋急着回了仁阳宫，翊祁亦是很担心，忙传了太医为纨素诊治，然则太医院的太医们却始终查验不出纨素有任何患病的症状。难受的感觉却是日重一日，纨素的脸色甚至开始慢慢泛着冷冷的青灰色……慈庆宫，太后亦是很心急，也派了致密老尚宫与余尚宫，看看纨素是否有隐疾，结果，尚宫们同样查验不出任何病症。一时间，宫内众人手足无措。内室，女子略微沉吟，“主子，是郦嫔出手了么？”女子冷笑道：“那个傻瓜，这段时间，唯有她与皇后住在一起，接触频繁，嫌疑是最大。咱们等着便是了，等皇后不治，便可一举将郦嫔铲除。”……
所谓病急乱投医，翊祁看了那些无能的太医，不免气恼亦是无法。倒是太后，看见翊祁着急的样子，又听得老尚宫们的猜测，便传了位巫医来诊视纨素。月仪伴着纨素，丽雪是红着眼睛亦在一旁，众宫眷更是齐聚一堂，这不是谁都想知道个究竟么。那巫医是个女子，进殿之后，装神弄鬼地围着纨素看了一圈，便道：“不好不好。”翊祁急问：“皇后所患何疾？”巫医沉静道：“皇后娘娘是中了巫蛊之术了。”众人不免大惊失色，太后冷笑：‘后宫还真是从来就少不了巫蛊，历朝历代都是数不胜数的巫蛊案。这次便也不知道是哪个做下的好事。’想着便道：“你详细说来。”那巫医便道：“所谓巫蛊之术便是诅咒所恨之人的邪恶法术，轻者使人精神失常、重者可致命。皇后娘娘四肢酸痛、频发头疼，且面泛青灰之气。此术谓为五行巫蛊之术，即有人得知皇后娘娘的生辰八字，制作了娘娘的人偶，以五行之针镇压娘娘之正气，并招徕邪灵以致皇后娘娘凤体抱恙。”翊祁冷道：“你的意思，有人在施行这巫蛊之术，危害皇后？”那凌厉的目光吓得那巫医不由轻轻颤栗了一下，却是硬着头皮应了。“谁做了这等好事，倒是自己出来认了。”众宫眷默默无语，翊祁怒气极盛，便道：“好，都不认是么？怀远，你带着侍卫们给朕搜查各殿阁，速速来报。”闵怀远应着便下去了……
乌云滚滚而来的天空，遮蔽了所有的光明。殿内震怒的翊祁、大气都不敢出的众宫眷们，却是难得的奇异静谧……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十一章 巫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