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香（仙剑同人）》且歌白首

23、十六(上)

　　“不行不行！”小阿张牙舞爪地在棋盘面前跳来跳去，两只前爪抗议似的挥来挥去，“我要悔棋，悔棋！”
　　“不许！”我双手叉腰，如同母鸡护小鸡一样把棋盘护在身后，“都让你悔了很多次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行！”
　　“你耍诈！我没看见，这次不算！”小阿语无伦次地辩驳。
　　“胡说八道！我这是水平，水平你懂不懂？”我用手指戳它的脑袋。
　　同样的事情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上演了。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有水洗澡洗脸，有不知道几百年前遗留下来的棋盘可以给我下五子棋，实在烦了还可以让小阿带着我到各层去玩。在锁妖塔里的生活比我想象得要好太多了。
　　我强制自己不去逼迫姜清说出那个秘密，却在有意无意间把自己的故事告诉给小阿和婉儿，我的苦闷，我的经历，我杀人的心情，一点一滴，我都告诉他们。
　　我相信，姜清听得到。如果他能有一点点同情我，也许就会把过去的那件事情告诉我。告诉我，发生在我身上这些错乱奇异，超出我知识范围不是一星半点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的午饭是清炖鸭梨。”婉儿忽然凭空出现。这么多日子以来我已经习惯了身边这三个“东西”的神出鬼没，也算见怪不怪了。婉儿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里面放了四五只黑白相间，圆滚滚的，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自从学会了用水煮东西之后，姜婉儿就非常喜欢用水煮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譬如血口虫之类的，换句话说，她会把以前一直生吃的各种东西都丢到水里乱炖，在锁妖塔里又找不到调料，于是结果就是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敢碰她煮出来的“食物”。
　　我愕然盯着那坨圆滚滚的东西看了老半天，又用手捏了几下，最后以指尖戳了戳，又拣了其中一个舔了舔，确认有熟悉的鸭梨香味，不是什么陈年老梨，才问道：“鸭梨？你从哪里找出来的？”
　　“从一个包袱里面摸来的。”婉儿理所当然地说。顿了一顿，她忽然又补充道：“是新出现的包袱，不是以前的。”
　　“新出现的？”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你是说以前那里没有的包袱么？”
　　“嗯。”婉儿点头，“好像还有两个以前没有见过的人，在睡觉。”
　　我心里微微一震，失声反问道：“一男一女么？”
　　婉儿一边啃着一颗梨子，一边漫不经心地点头道：“你又会读我的心了么？”
　　“女的是不是穿了一件紫色的衣服……一条白色的裤子？”我细细询问。
　　姜婉儿点头。
　　月如和逍遥来了！一如游戏中的轨迹，他们到底还是来了。
　　手脚忽然一软，我腾地坐倒在地，手里的梨子掉到地上，摔瘪了半边然后骨碌碌滚了几下，定住了。他们终究还是分开了，我努力这么久，其实命运的轨迹一点都没有变化，叫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灵儿仍在锁妖塔里受苦，月如和逍遥还是来了。
　　“喂喂！你怎么可以这么浪费粮食？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食呢！”小阿在一旁看不过去，跳开两步将那只掉落的梨子捡回来，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我有些呆滞地将视线调到它的身上，一张嘴开开闭闭，却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见鬼了？”小阿不满意地嘟囔了一句。
　　我摇头，想说什么，心里却是一片空白，被即将到来的死亡和分离割裂出的空白。
　　一阵阴惨惨的风忽然掠过，总算是揭开了我的窘迫。
　　这么多日子以来这情景我已司空见惯，毫不意外地听见墙角的尸骨发出咔咔的声音，跟着就是姜清的影子出现在半空之中，飘飘荡荡。
　　“婉儿，你和小蛮出去待一会儿。”姜清淡淡地道。
　　“哦。”婉儿无可无不可地应，站起身来。
　　倒是小阿闻言立刻呜哩哇啦狂叫起来，道：“不行，不行，这局棋还没有下完呢！万一你们串通好了来耍我，动了我的棋子，害我输掉怎么办？不行不行！有什么话老不死的你就当着我的面说吧，总之我不说出去就是了！”
　　“不要胡闹！”姜清板起脸来，呵斥了一声。
　　小阿只是梗起了脖子不理。
　　婉儿仍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想也不想自己便走出去了。
　　总不能让他们两个吵起来。我想了想，道：“小阿，我和你打赌吧。”
　　“打赌？”小阿愕然地看着我，“打什么赌？你休想让我上当。别说是打赌，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走！”
　　“我和你赌三只血口虫。”我笑嘻嘻地说道，“赌你一定赢不了这局棋，你信不信？”
　　“胡说八道！我……我……我……我这就赢给你看！”小阿怒吼一声，一双碧绿的眼睛瞪得滚圆，两只前爪叉腰，人立起来，神气活现地瞪着我。
　　“我不占你便宜，这种棋我可是很在行的。”我笑吟吟地挑眉，“你抱着棋盘去想一步棋出来，别让我看到，回来我们再继续下，我一样会赢你，你信不信？”
　　小阿闻言气急败坏地指着我道：“你别小看我！我绝对不会输的！”
　　“那你可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赢我哦，这步棋至关重要呢！”我笑，说着竖起三根手指来，“三只血口虫哦！”
　　“你说的！”小阿闻言双眼一亮，二话不说，抱起棋盘就跑。
　　“跑慢点，别把棋子跑乱了！”我扬声道。
　　“知道知道！”它不耐烦地应，三两下就跑得不见影子了。
　　“姜前辈。”估计它去得远了，我回头，鞠躬，“您是不是终于能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了？”
　　“不错。”姜清说着在自己的尸骨上来回飘了两圈，似乎很是为难，眉头皱得死紧。
　　“若是实在不方便……”我很小声地道，“其实……前辈不说，也没关系的……”
　　姜清闻言一愣，随即眉目舒展，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小丫头，如果我不说，你心里怕还不把我当成出尔反尔为老不尊之辈？”
　　“晚辈不敢。”我低头。
　　“算啦！”姜清挥挥手，掠起一阵阴冷的风，“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和这事有关的人多半都已作古，现下在说出来应该也没什么关系了……况且……”
　　“况且我多半不会再出这锁妖塔了。”我抢着接话。
　　姜清闻言沉默了一下，方颔首沉声道：“不错。锁妖塔，进得出不得。”

作者有话说

　　呃,今天电脑有点抽,网络不行,很多页面打不开,汗,所以就暂时先不给大家加精和回复了,等明天如果网速恢复了我会补回来的呢:)不好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