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旋转木马——当起始的钟声再次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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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禁梦
困在鸟笼里的小鸟
翅膀
歌
为保护小鸟而来的小鸟
眼镜
太阳及行星
创世神
手
突然
杀气
枪
在空中飞舞的带着记忆的羽毛
哭
细雨和阴云
树影
墓园
墓
白玫瑰和丝巾
静
再见 Always
|
江流…
2/剃须刀
爱人，
他早晨出门前忘了刮胡子
光洁的下巴上长成了一片青色的田
我追出了门外而他却已经走远
——再不是我能抓住的距离。
是江流忘记了什么？
他的胡子会不会也忘记他的死。
3/悼词
江流是个保镖，
江流只保护花喃，
江流死了。
没人保护花喃，
花喃也会死掉，
江流曾说：“花喃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我不能失去她。”
我知道，因为你爱我。
江流曾说：“每个保镖背上都有一双白色的翅膀，每一根羽毛都会温柔地保护主人。”
我知道，因为你真心爱我。
江流曾说：“如果有一天，我为了保护你而死，请你别用上帝的目光看我。”
好的，我答应你。因为我也爱你。
12岁的小孩根本不懂得爱。
12岁的花喃爱江流。
江流是风，花喃是岩石。
江流是水，花喃是礁石。
江流是火，花喃是顽石。
忽然有一天，石头碎了，飞了，没了……风还在，水还在，火化成了热情还在。
有一天，江流断了，化成了无数水妖精，飘散在空中。
血，
红得如同残阳一般。
从心脏的囚所挣脱出来，
飞奔来，
亲吻那伤口。
可是，
江流啊！
他交叉的双手搁在胸前。
花喃愿意沉睡去永远不醒。
因为江流最后说：“花喃，我爱你，但我不能得到你。所以我死去，带走你的宝贝。别难过，其实我是个自私的人。”
如果夜能拥抱了月，
那么流星就不会坠落。
划破静的思绪。
说爱？！
也许。
远方的鸿雁叼来一片翎羽，
我挥挥手叫它带走我的音讯。
明霞已灭，
吐一声：
撒扬娜拉！
非鸟
我是鸟
我不是鸟
我是长了翅膀不会飞的鸟
我是想飞没长翅膀的鸟
我不知道长了羽毛的是不是都叫鸟
我不知道没长羽毛的是不是都不叫鸟
——悼词﹒非鸟
被作为世界上最美的女孩而出生的花喃所吟唱。
何谓之鸟也？
盖有翅膀且能自由遨游于高空之空灵物也。
何谓之非鸟？
即图有梦想永无法实现之可怜者也。
花喃，我的唯一的美丽的东西。当我一个人的时间静止后，请把我完整的埋在地下——会有很多白色的花开在我身上。因为美丽的花理应开在美丽的地方。
无法逃脱的命运的齿轮和宿命的巨大漩涡。
我为什么会哭？ Destiny
Ti¨s bien
4/葬礼Ⅰ
清冷或者寂寞的墓园里。
“创世神认为太具魔性美，而下令销毁的苍兰色蔷薇。”
我愿静静地开着，
不用人的赞美；
我要悄悄地凋谢，
不必落悲伤的眼泪。
其实你是一直想飞的，
可你的羽毛掉进了热腾腾的茶里。
深红色的茶水里泛着甜美的柠檬气味。
于是，
你便哪儿也不愿去了。
今天是阴天，
雨还未下，
有道微风轻轻地绽放 。
什么花开了都没人赏，
就算玫瑰开了也没花香。
树真逗，
老往上长，
其实长不了多高，
其实也就比我高。
乌云顿时遮满天空，一丝光也透不过来。
下雨了。
雨下大了，
这么大——不像春雨，
倒像秋雨，夹着风携着冷。
天使们都落泪了，
我为什么不呢？
吹吧，哭吧，伤心吧！
越下越大了。
情深处 泪难流
我 不哭
5/葬礼Ⅱ
追求，完美主义的爱情。像在瀚然宇宙里寻找紫色的星球。梦幻与现实融合的一点，散发着创世的光辉。
——诗人，上帝最宠爱的安琪儿，长着白色长翎的一对翅膀，身体的周围弥漫着浪漫及神秘。诗人的笔，是世上仅有的一支，可真正称得上是“笔”的凡间之物：笔杆，用散发着醉人香气的玫瑰木雕成，其上的图案都是无任何瑕疵的；笔尖是用死后的天鹅的嘴做成的，白净，圣洁，高尚；诗人的稿纸，是雪山上长青树的宽大叶片。
天鹅的嘴，吐露着令人痴迷的诗句，这些诗句都是关于爱情的眼泪，如同垂死的美人唇边的笑，令人心动的惨淡和不可思议的美。
叶片，是为谁才绿的？难道是爱情。在漆黑无星的暗夜里，睁大眼睛，瑟瑟发抖，痴痴地等。只为等来诗人将它摘下，涂满墨迹的那天。
年轻的人啊！一颗心就只想着爱情，心里就只有爱情。高声吟唱的圣诗如光般在耳朵里爆炸，眼睛里充满星星的碎屑。
救救我们吧！
爱情，
完美主义的爱情。
——花喃
于××的葬礼上
6/葬礼Ⅲ：
雨妖精穿梭在
花喃的长发之中
风吹动花喃的长发
长到脚面的漆黑长发
想知道
黑木和棺材
究竟是些什么？
它是没有翅膀的鸟
它是没有果实的花
它是引诱亚当和夏娃的蛇
它是一截在云上悬空的塔
它们是丑陋的梁山伯和祝英台
它们是一对歌舞后速配成功的虫子
它们是一双晒得皱巴巴的克拉豆
Begad! Begad!
花喃
变成了水妖精的花喃
还未入土的黑棺材，
还未消逝的江流，
还未沉沦的满箱百合怒放的香。
江流，消瘦的面颊，轻合的双眼，交叠的双手，精干的板寸，无框的眼睛。
既然要走了，干嘛还带着眼睛？
那么斯文？
你，最后留给我的东西——江流，是你在弥留之际，点在我左颊上的一滴鲜血。我本想带它一起来看你的，只可惜被雨冲走了。
你不是爱我吗？
怎么就走了？
花喃，我的爱人呀！
我低微的身份怎配得上你。
到最后，
即使能保护你到最后，
也还是看着你做别人的妻子，
也还是看着你做别人的母亲。
即使我能怀抱你的婴孩，
那也是件陌生的珍宝；
纵然他流着你的血，
纵然她和你一模一样，
那也永远都不是你。
如此不成理由的理由。
花喃，
与其让你忘了我，
倒不如让你恨我一辈子。
在你需要我时，我却要离开。
请你恨我吧！如果这样能使你记住我。
我爱的
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人。
埋吧！
土地是黑暗的，然而种子曾经睡在哪里。
土地是冰冷的，然而鲜花曾经生长在那里。
土地是无情的，然而爱人现在掩埋在下面。
有一个水洼
花喃站在一个水洼前，
盯着薄薄水层反映的世界。
天不是蓝天，云不是白云；树影阴沉，满目慌张。整个世界被粗劣画家的一笔油彩颠覆掉了。
黑钻石般流光溢彩的长发，象舞不起来的舞娘，跟在花喃娇柔的身影之后，不住抖动着，抖动着……
北欧神话中迷人的妖精
花喃 独自吟唱
天又昏黑了
风吹响竖琴的音弦
发出轻柔的颤音
消逝了一个世纪的雨，冷冷的，阴凉。
7/葬礼Ⅳ
——听我说，花喃
这是最后……
当我拥抱玫瑰
定被刺得头破血流
当我狂吻朝阳
定将燃尽在热情里
当我只爱月光
定会因寂寞渐渐枯萎
当我深藏着爱
定有雾气的美丽褪去
我是江流
我走了
此致
敬礼
祝：身体健康
永远美丽
Patron Saint
8/Antic:
Flower 花喃 黑衣黑鞋长长直发 女
Antic 小丑 白衣白帽长长卷发 男？
相遇
在
墓地
江流的，摆满百合的墓碑上，盘膝而坐的沉静的死亡天使及他的黑色使者们。
与肃杀的初春墓园融在一起，死亡天使显得那么柔美。
他的夜色卷曲长发
他的白色飘动大衣
他的合什纤细双手
他的冷漠殷情话语
乌鸦 是我的信使，我的爱物
生铁色的嘴，宽大漆黑的翅膀。
乌鸦 来自地狱的访客
为把灵魂召唤回家而往来于光明与黑暗之间
"美丽的公主殿下，我是您殷情的小丑。"
恶魔俯在我耳边
悄悄地说话
天使就在我身边
她很想听
可她听不到
乌鸦亦躬身施礼，发出低沉和冷酷的尖啸。小丑诡秘的微笑。
"别！我不要让乌鸦在这儿。"
凭什么谁的墓地上都得有乌鸦？江流的墓上不能有恶魔。
"公主殿下，您如同上帝一般鄙视我们这些地狱来得恶魔。可是，请您不要忘记，恶魔都是被上帝抛弃的失败的实验品。放逐它们的正是万人敬仰的上帝。"
光明之神啊！倾听我的祷告，请您驱走黑暗
这可怕的小丑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花喃，你不认为这世界已如同乌鸦一般纯洁？"小丑的眼睛藏在卷发之下，更觉邪异。
敢直呼我的名字，
你——是男是女？
风吹动树叶，
"沙沙"声，
重复着：是男是女？是男是女……
"公主殿下，我不是男人也不是……"
太阳被云迎头拦下，无法照耀大地
什么！刚刚说了什么？
那——人？那小丑！
"上帝惧怕恶魔，而定下的愚蠢界限，非男非女，以及道德、伦理。但我是叛徒，不受这些约束。"
BI
"真的如此在意界限吗？公主。"
小丑，
你倒好象成了比上帝更高贵的人物。
我拥有的是，地狱里王族的正统血液。代表流血和死亡的殷情小丑。
玷污神和天使的两性暗天使。
怒放的百合，
香气 缠绕 着 谁？
创世的大神，
眷顾 天使 或是 恶魔？
每个人都不希望被背叛，
每个人都背叛。
当我不再爱你，
我一定告诉你并离开；
我不会许下实现不了的誓言，
哪怕是你最想听的。
即使你认为苛刻，
但恶魔的血统使我这么做。
“接花，小丑。"花喃摘下一朵百合扔去，"上帝赐圣洁百合给你。我是来净化你灵魂的天使。"
天使从天堂陨落，
冲向人境，
加速毁灭。
快烂掉的灵魂。
"十分乐意。我的——公主殿下。"
吻手一下，恶魔刻印烙在你手上——我的猎物，美丽的花喃。
9/Weirdie:
花喃走了，
也许会再见 也 说不定
小丑伸手一按树枝，跃到树粗壮的枝干上稳稳地坐下。黑色大鸟飞离他而去，冲进云霄。象是要为太阳再度普照而驱走云彩。
铃——
移动电话。
"是小丑。没错……已见过……是，我接受工作。"
妖异的笑。
10/仲夏：
木头围墙围住的季节，
有浅草的清香；
有花要开放的希望；
有古树的吟唱；
有蝉鸣的骄傲；
那季节是——仲夏
Zephyr! Zephyr!
我有一块没有秒针的表，
因为我不需要秒针。
我希望：
也没有分针；
也没有时针。
留给我一空间静止的空白。
有没有谁留意过风的源头和去向？
有人在哭泣，
I'm crying I’m crying
你胡乱安慰我
Don't cry Don’t cry
有一个人已走远
云儿还在为他哭泣
有个声音在说
Don't cry Don’t cry
我多想朝你奔去
再也不用回头
可你轻轻推我远离
江流，我又胡乱写东西了；
你又要生气了？
忘不了你。
最近有点寂寞。
我搬到微雨谷和爷爷分开住了。
微雨谷有一幢两层带长廊的欧式洋楼，以及一间极宽敞的全玻璃花房。花房的顶上有个可升降的秋千。谷中的小溪横穿过花房，流水声一刻不停；有时有从上游带来的花瓣和顺水游来迷路的小鱼，让人陶醉不已。
有那么多大百合花在那温室里呀！
大大的，白颜色的百合。
你肯定猜不到，我就睡在那繁花茂叶之中。每夜可以仰望漆黑夜空中点点银星，已及明媚的月亮的初升和沉落，想想该有多美。
也许我们身处文明的人类社会太久了，已经忘记了应向星空祷告。
可黄昏从窗口往城里望去时，
我心里总有一点挺罪恶的嫉妒感。
嫉妒那期盼人归的灯光。
暖融融的一点灯火。
有那么多灯，
却没有一盏是为我点的，
以后，怕也没有……
世界有多大，
物种有多少，
它们都有自己的家。
但我的家，没有人在家等我回去。
“真正的自由是指
有一个可归去的地方。”
我羡慕蜗牛，
它驮着一个硬硬的壳。
天晴的时候，
它躲在荫下看别人忙碌的世界；
天阴的时候，
它缩进窝里偷偷发笑，呼呼睡觉。
害羞的蜗牛不爱说话，
默默爬过许多石头。
驮着家，留下一条结冰的足迹。
我上学了。
私立女子学校。
日常有家政课，
半月一次舞会。
全都是些复杂到庸俗的富家千金。
毫无共同语言。
寂寞呐！
一个空间，
一串风铃，
一个我。
在有墙的地方，我和自己的影子相遇。
在没人的地方，我和自己的孤独相遇。
——魏克
有趣的事只有一件：
就是小丑……
花喃躺在小溪边，
辨识着星座。
她只认识几个，都是江流教了很多次才记住的。
江流越走越远，关于他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江流教过的东西又一一记了起来。
白羊座 Aries
金牛座 Taurus
双子座 Gemini
巨蟹座 Cancer
狮子座 Leo
处女座 Virgo
天平座 Libra
天蝎座 Scorpio
人马座 Sagittarius
摩羯座 Capricorn
宝瓶座 Aquarius
双鱼座 Pisces
不是为了揭示自己命运的天意，而是认清逃跑的方向。
溪水低吟着：
从遥远的地方，遥远的时空云游开始
我散播关于天使的寓言……
——古老的恋歌，远古的音色
花喃站起来，
拖着长发，
走到巴西木下，
钢琴在午夜诡异地自行弹奏。
清丽、高雅的忧伤。
静谧——
水的波纹，
无人聆听，
琴声 追逐着风 天外来音
高脚铜熏香炉冒出缕缕青烟，
夜里草独特的味，
星辰的温柔，
夜的黑，思念某一个人……
愁
又想小丑……
莫名其妙的家伙，
古怪的言论
不被上帝所爱的天使
最终沉沦的恶魔
还有他的鸟们
想
再见一次
小丑
盘膝而坐，
随风起舞的宽大衣襟；
那样长而卷的头发；
看不到眼睛，
冰冷的话。
但上帝叫我们都要乐观，
他赐给我们忘忧的琼浆。
——卡拉姆津
花喃 痴想着 琴声
“十分乐意——公主殿下。”
不知不觉就掉进小丑所设的陷阱
掉进它的内心世界。
小丑，
它一个人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玩得很快乐。
微笑。
一勾明月，
一壶酒，
与天地共饮长久。
11/又见小丑：
Utopia
无聊的一天
又一天
什么也别说，
什么也不参与。
Golgotha 没有再去
临窗，
杨树近在咫尺；
绿叶，
跳起黄昏酒吧里的最后一支舞；
可以听见，它们互相邀舞的声音。
坐在第一排，
总爱回头张望。
不知道在找谁的眼睛；
穿着一双红鞋，
总爱低头注视，
不知道吸引了谁的目光。
看着梧桐树叶的坠落，
不知道树的伤口会不会痛；
凝望遥不可及的天空，
不知道它在乌云背后，
是否仍保持灿烂的微笑。
熟悉的香味
若是花香 一夜能漫遍大街小巷
若是茶香 一时能游遍小屋四角
若是檀香 一分能洗尽人心铅华
谁？牵动我的手指？
乌鸦？
小丑来啦！
树枝上盘膝而坐的白衣小丑，
他正对着花喃的窗口。
口哨声 召唤 乌鸦回分落在两肩之上
“公主殿下，我觉得很有必要再见你一次。”
用手帕
变成
糖果
小丑的把戏 Thaumaturge
“见面愉快，殿下。”
奉上最甜蜜最诱惑的糖。
花喃仰着头看着盘旋在空中的乌鸦。
举杯映月风光
一只孤鹜飞鸣
绝阳
12/在麦地
苍黄的麦田
一望无际
轻盈地跳舞
在阳光下
轻风起浪
麦地的中央
有一架
旋转木马
Giddy-go-round
花喃 请听
这是地狱的语言：
命运的齿轮
一齿压一齿
一轮接一轮
绝没有丝毫差错
不断前进 不断重复
就好象旋转木马
不断前进着 不断重复着
骑在马背上
机器运转声 沉重
马动起来 一上一下
麦田里的守望者，
在小路上。
哭泣的稻草人。
天、云 一闪即逝的风景
思绪 一闪即逝的光芒
爱上 这种旋转的天空
爱上 这种旋转的大地
爱上 这种旋转无度的寂寞 和 虚空
寂静 和 虚无
相遇 到麦地 有虫鸣 夏
Flower & Antic
有那么一天
连小鸟也会捉弄得稻草人哭泣起来！
太阳下沉的那一处
总有灿烂的色彩
像是 Witchcraft
傍晚的绯红
羞怯的面颊 诉说
有一个地方在等我回去
绯红的傍晚 如同
精灵流露的忧伤……
花喃的忧伤
在 Candlelight
“问你件事。”
“请，公主殿下。” 冷漠的和殷情的
“你——是那位接任的保镖吧？”
凝
金黄的太阳
剪影：飘动 两个人 旋转的马
木头的马
对视
精灵流露的忧伤
魔鬼的翅膀 天使的长剑
樱花飘落在溪水里
爱情廉价的赠卖
黑的天鹅
死亡之吻
美丽的少女
画中人
夜的悲 爱流泪的晨星
玫瑰为什么不出让爱情 百合为什么不出让清香
等待 无能的心愿
向往明天 却在今夜完结
未来
是愿望没有希望
麦子颤抖着，交头接耳：
1，2，3，4，5……
秒？ 分？ 时？
日？？月？？ 年？？
世纪？？？
谁知道？ 有谁知道？
命运一圈一圈
果然又回到起点
江流
Calamity 是不是？
13/地狱之子
善良啊！
请你从地狱里远远地滚开
爱情休想在这里滋生
铁链相撞的声音
冰凉所有燃烧的火
黑暗，幽深的长长走廊
涂满了死人的污血
罪人的魂魄声声悲号 使人心寒
让我这地狱之子的血液里充满了杀气
从我这白净的皮肤中也能嗅出血腥的味道
我想要出走
离开满是冤气的地狱
上帝是多么偏心和刁蛮
非要无心的人去看屠杀的场面
非要多情的仙子孤守在月宫
非要相爱的人受神箭的折磨
我——
宁愿死去
我知道没人会在意
像这样的
令人厌恶的——地狱之子
14/独白
“你美吗？”
“美。” “你呢？”
“比你美。”
被吹起的，硕大的肥皂泡
在麦秸管的另一侧
摇晃着， 炫耀
它奇怪的模样
夕阳的光
在泡的表面滑过 站立不住
扭曲太阳光辉的恶魔！
“嘭”的一声，炸了
流下满身恶心的腥味儿
去天堂吧！
我既不是幽灵也不是灵魂
我既不是毒蛇也不是神灵
我既不高尚也不卑鄙
我相信我的世界是唯美的
我相信我的信念是正确的
我最怀疑的是人们确切告诉我的东西
我追求的是这双手触不到的东西
没人爱我 我也不寂寞
没人要我 我也可以活着
我没有爸爸
也不记得妈妈
某一天 在我号啕大哭之际
有个人告诉我
这双手再怎么沾满血都可以洗得干净
只要活着
他把我带走
他杀了年少的我的天真
他教我无数杀人的技巧
他要我杀了无数的人
别人的血 洗掉轻松的很
再沾满也容易
一直就是这样
这个也是 那个也是
净是些笨蛋
可是 不对
一切都错了
杀人的不一定都是坏人
救人的却一定都是好人
可笑吧！
用生化方法 分别 跟 活的英雄 反应
血腥味越浓我越看不清路
我杀了救我的人
成了保镖
只不过换了个头衔罢了
我只懂杀人却不懂保护人
保护人的使命和杀人的使命
差得越大就越神圣
就像
橙色的飞机和蓝色的天空
颜色差得越大就越美丽
我难过，
没人不在乎性别。
女人情愿当我是男人；
男人更愿当我是女人。
我却像被流放于天地间的精灵。
不倾向这个 不倾向那个
好象上帝一样公平
Godforsaken
凡人眼里的上帝是公平的
这是因为人们希望上帝是公平的
凡人眼里的爱情是美好的
这是因为人们希望爱情是美好的
我的对与错
我的黑或白
我的花园和天空
小心翼翼地守护
好容易建立的美的世界
不让它触到外面的毒气
一碰
“哗啦”一声
全完了
以上
我未给其他人讲过
你不是其他人
你是你
——小丑 Antic
15/解放
解放
一种坚强
解放浪迹的坚强
16/风神 Aedus
公主殿下
就让我用这丑陋的身躯
用这双苍白的手
用这个破碎的灵魂
代替江流……
江流，
我接受小丑保护，
你放心了吧？
17/飘
睡了，
苍白的月光打着盹，
盖上乌白的被子。
花喃陷在床上
长头发披散着
肆意流淌
如同梦境在流淌
有风，
秋千架微微动荡
江流吻了花喃一下，
摆摆手，走了
江流果然有一对宽大的翅膀。
小丑来了，
按住花喃的肩，目送江流飞走。
越飞越高，越飞越亮……
小丑的背上也有一对翅膀，温和地护着花喃。
黑色的，
却和江流的白色翅膀一样安全可靠。
透过长翎羽毛的间隙，
看到的世界总是那么的完美。
在这儿，
什么也不用怕……
醒
微雨谷在沉雾中轻启双眼
在溪水中梳理发丝
取鲜花饰于发间
打扮一番，顾镜自赏
恍若妙龄少女般妩媚多情
小丑
靠在钢琴旁边
垂头睡着
是因为昨晚说得太激动而劳累了吧？
花喃跪在小丑近前；
轻轻的呼息，
额发的颤动，
修长的睫毛，
宁静的美人。
眼睛呢？是什么样的？
那种柔亮的夜色眼睛。
“眼睛被恶魔吻过了，公主殿下。”
原来他如此警醒着。
但是，花喃瞪着他不放。
小丑举起双手——服输了。
掀起右眼上遮盖的头发
——黑色
比想象中还美
恍若莫扎特一般。
忧郁、愤怒、低沉组成的黑色的坚定
漆黑！
掀起左眼上遮盖的头发
——紫色！
怎样一只
漂亮得吓人的眼睛啊！
因为灵魂的四溢而格外飘逸的紫色，
上帝也想弄到手的颜色。
——祈祷吧，
一次再一次地。
让李奥纳多·达·芬奇献出所有圣人的血液，
让所罗门王献出所有的宝藏。
那么他也只能得到分毫。
“恶魔一定最爱你。”
溪水带了上游晚谢的樱花的花瓣来。
我是光
我是影。
我在我身前
不会被石子绊倒
我在我身后
明明看到一把刀刺来。
我不敢告诉她。
我想逃避爱情
又不知如何摆脱黑暗
“要是谁都不会死就好了。”
——这又是谁说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旋转木马——当起始的钟声再次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