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意识流）》蟾兔

5、暖刺(2)

　　暖刺
　　踩着单车和先生游晃在郊外，遽然一场大雨迎接，和先生忘了感谢，感谢它的激情。待到云消雨霁，对着山头的彩虹，思念竟奘的微笑，像黎明的露珠，结晶着本初的单纯。
　　在先生的鼓励下学会了画画，第一张画的是竟奘，……一直都画竟奘，而后问先生。
　　“画的像吗？”
　　“他是谁？”先生放下手里的钓竿，欠腰看向画板道。
　　“是竟奘。”
　　“竟奘？不象，竟奘不会那样笑吧？”先生重新拾起鱼竿，似乎对此没有一点可信度。
　　“不，他常对我这样笑。”
　　“你和竟奘很熟吗，没听你提及过？他啊……？”先生哽住话语，沉默了。
　　我画的是爱我的竟奘。
　　先生深情款款的将我的额前杂发撇到了我的耳后，悄然起身向小溪的源头走去，我如孩子一样，继续着手先生质疑画。
　　竟奘浮云般的长袍，黑色的头发……，可我认为画的象极了竟奘。
　　“谁---。”
　　扭头望向身后的树林，沉寂在几声急促的鸟叫声里，总感觉背后有一双温静的眼睛在盯着自己，那种从未有过的不知所措，心好象有一只鸟在蹦蹦跳跳……来来回回于树叶于树干之间，之后，随着安静而平静，不可思议的平静，包裹着紧张的未定的心情，越聚越小……。
　　“先生，象吗？”我得意的将竟奘的画像举的高高的，知道先生会回答什么。
　　“不象。”
　　先生认真慎重的口气并没有使我感到泄气，我的画竟奘本人一定会说象的，格外的象。
　　人类并非所有人都象先生那样平易近人，第一次见到先生的母亲，她只是不屑的打量着这个奇怪的陌生女孩子。
　　感到欣慰的是，是我选对了先生。
　　先生紧拽住我颤抖的手，当然害怕，先生的母亲然若那个空间被供起的女巫，那双随时都会被诅咒的瞳孔，如地狱般空洞，吱吱响的火焰向身上袭来，脸被烤的疼痛，不知又是谁受到惩罚，女巫摇着桃花仗小丑似的叽里哇啦“你的灵魂将被救赎，希望来了……。”
　　“喜欢捡垃圾的毛病又犯了。”
　　“……所有的东西我都扔了，我希望你能留下她。”先生躲闪着他母亲锐利的眼光。
　　“不行，被亲家发现，会找来他人话柄，我不想看到我们公司与亲家的闹得不愉快。”
　　先生竟暴跳如雷的对自己母亲大嚷。“你还在乎我什么，难道连最后的选择……？”
　　我讨厌先生此刻的说话方式。你必须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
　　我要走了，离开的欲望越来越近，不想打扰先生，我毕竟是一个流浪的人，一定会累，一定会找一扇屋檐，然后躺在一个厚实的男人肩上的时候，学夕阳安静的等待明天，那时候我一定会有明天，可先生不是我的终点，他给了我开始，和竟奘一样，给了要行走的勇气，他们是我正确的方向，但我的路很远，他们好近，而我追求的他好像在召唤……。
　　你啊，不能停留啊，我在这里，这里！
　　“小透，请别走，我爱上你了。”
　　这是我听到最温柔的声音，先生是天使，因为相信有天使，我不怕了。
　　因为我曾经是一个拥有害怕的人，所以先生还是让我爱你吧。因此我不得不让我远离你，太不敢涉及先生纯白的地域，我不是天使，是一个还没找到真正归宿的女人。
　　有一个能让我为他生孩子的人，在那里，有一个愿意松开我的手，看着我流泪的人啊，在那里，有一个可以无意打我一巴掌，仍旧躲在沙发上书的人啊，在那里……。
　　先生抚摩着我的脸颊，从他宝石似的眼睛中圈出了一股泪水。
　　因先生的强烈情感，我看到了我作为一个旅行者的无动于衷，或许太固执，留下来吧？不，前面有一个我想要，想爱，能心无杂念的为他牺牲的人，冥冥之中的，在竟奘死时就想寻找到的，他是谁？在先生的浓浓爱情里，就不安分的想寻找到的，他是谁？
　　我终归要走的，竟奘不可能用□□来爱我，先生不可能有未来来爱我，却也失落，却也知道这是我接受自己幸福来时的海市蜃楼。
　　那我流浪了，我逃离了先生，他会幸福。
　　她的母亲递给我一张先生未婚妻的照片，更像一位活泼的天使，栗子色的长发，使人着迷的娇娆身段
　　我问先生的母亲“她善良，温柔呢？”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