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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一章 这是为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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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这是为何?
“起”
一声既出,刀锋尽出。
“收”
微寒的刀锋应声而撤。
数百之众,动作整齐划一,配合一招一式的吼声,气势如虹。
秦琼双眼如炬,一边发出口令,一边巡视着他的秦家军。这五百人,是他精心挑选的精英,每一个都可以以一敌百,对他们的训练,也丝毫不松懈。
一骑黑马,从不远处跑过,嗖然停在近处,马上之人,见到此景,也不由得鼓掌喝彩。
秦琼循声而望,正是外军统帅之一的单雄信。自他驻守金堤,以许久不见。
“单将军,”秦琼拱手,“何事如此匆忙?”
单雄信一叹气,“又要开打了,这次胜负难测啊。今日议事,荃驹弟也去劝说,可惜密公执意,荃驹弟竟然说如果密公真要攻打偃师,自己愿意帅内军亲征,以保我外军。”
秦琼听闻,脸色一沉,“他,真说愿帅内军攻打偃师?”
“是啊。此役,许多兄弟,也是不愿的。我也没想到密公的心意如此坚决。不过荃驹弟,能作如此决定,也算是少年英雄了。”单雄信无奈的说着。黝黑的脸庞,有些疲累。
“像你这样想的兄弟,也不少吧。”秦琼沉静的脸上,隐约浮现一丝失望。
“是啊。话不多说,我要赶回金堤调兵了。再会。”单雄信抱拳,旋即调转马头,向寨口驰去。
秦琼叹了口气,狗子,狗子。
此时已至春末夏初,阿驹吃过晚饭,觉得有些饱胀,见太阳还未落山,便要拉了阿弟去后山散步,阿弟摆手,“我干这给虎子裁夏装呢。”
阿驹一笑看了看虎子,“你敢穿吗?”
虎子讪然一笑,“她做的出,我就穿的出。”
阿驹哈哈的笑着,独自往后山走去。山间的风,带着些微的湿气和凉意,阿驹背着手,闲适的走着。偶尔闭了眼,听林间雀鸟鸣叫,心中安稳。
忽然听到前方隐约有脚步声,阿驹放慢了脚步,声音渐近,一双人影便映入眼帘。白衣人,竟是王伯当,阿驹心中疑惑,他此时,不是应该在荥阳调兵吗。怎么此时,竟在瓦岗寨内。而他身旁的人,一袭红衣,艳似火焰。阿驹凝神打量,那女子长得张扬外放,眉目美艳带魅,整个人,便似火。
白衫红衣,倒是很噔对。
那女子见阿驹看自己看得毫不遮掩,扬着头,厉声说道,“你是何人?”
阿驹唇角一勾,微微弯腰,“在下张荃驹。”
那红衣女子听闻,傲慢的哼了一声,“原来你就是张荃驹,粗野无礼,不过如此。”
阿驹见这女子如此轻视自己,不由心中着恼,语气也加重几分,“在下自然粗鄙不堪,哪里比得上小姐你风姿超然。在下仰慕之至啊。”阿驹说完,又朝向站在一旁的王伯当,却见他正看着自己,眼神隐约透着一丝痴迷,阿驹也不理会,只是问道,“王将军,怎么不介绍一下?”
“哦,”王伯当见阿驹忽然对自己说话,忙应声,“她是密公的独生女儿,李冉。阿驹你到瓦岗时,冉儿正好出外游玩,此时才回来。我军中正好安排停当,就过来看看。”
李冉见王伯当语气客气,心下不快,她回来,也听说了些阿驹的事情,知道他与爹爹的不和,她拉着王伯当的胳膊,娇气的说着,“王大哥,不要理这人了,看到他就不舒服。我们快走吧。太阳就落山了。”
阿驹见是李密的女儿,又见她与王伯当如此亲昵,心中了然,面上扬起一丝轻蔑。
“那就不打搅李小姐和王将军了。”阿驹一面说着,一面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只是身上散发的蔑视之意,便是王伯当,也觉察到了。
李冉轻叱一声,便拉着王伯当往前走去。阿驹低着头,等那袭红衣从身边擦过,才抬起身,目光由方才的内敛转为凌厉,李冉?哼,李冉。
夜里,阿驹才梳洗停当,正要睡下,房门轻叩,“阿驹。”
阿驹听出是王伯当的声音,不想理会,应声道,“睡了。明日请早。”
门外静了片刻,王伯当的声音又再次响起,“阿驹,我明日便回荥阳了”
阿驹一阵心烦,腾的走到门口,猛的拉开房门,“什么事,我要睡了。”
王伯当见阿驹挡在门口,尴尬的朝两侧看了看,只见阿弟程大娘都开了窗,探出头,一脸的求知欲。
阿驹退了一步,侧身让王伯当进屋,自己走到桌边坐下,倒了口凉茶,“不要叫我阿驹。叫我全名比较顺耳。”
王伯当一愣,轻轻呼了口气,“手臂好了吧?你还在怪我。”
阿驹轻轻一笑,“我是那么记仇的人吗?只是你我立场不一样,便没有交集的必要,不是吗?你去坚持你的坚持,我执着我的执着,便行了。见面点个头,打声招呼,就这样。”
“可见,你还是在怪我。”王伯当听到阿驹说,再没有交集的必要,眼神一暗,双眼看着燃动的烛火,呢喃自语。
阿驹心烦,站起身,对向王伯当的眼,“你还有要说的吗?”
“冉儿今日说的话有些难听,我代她向你道歉。她其实是个很简单的女孩,只是平时被人宠坏了。”
阿驹嘴角一扬,现出一道优雅的弧线,“代她道歉?你们的可真是亲密,莫不是,李密早认了你做女婿了吧?”
阿驹意味深长的拖了声音,语气尖酸,自己听了,也觉万分刺耳。
王伯见到阿驹这样淡漠刻薄的态度,心中慌乱,当下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密公虽然有意将她指给我,但我们却还未正是定亲。”
“哦?还未正式,也就是说,迟早的事咯。”阿驹对着王伯当笑,笑意里充满戏谑,但王伯当可以感觉到,这样的调笑,和往日不一样,这样的笑里,多的,是轻蔑淡漠,这样的感觉,他很不舒服,心,有些刺痛。真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阿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心,我的心,”王伯当一时急切得说不出话,只是心神恍惚的一把握住了阿驹的手,指尖触碰一片温软,竟让他一阵悸动,再舍不得放开。
阿驹面色一沉,目光转而冷冽,她低头看向被握住的手,“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