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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春节单位放了假,他大包小包地跑回家一直过完十五才回到市里,一路上舟车劳顿让他有点吃不消,发觉自己体力越来越退化,根本不像当过兵的人了。
一个多月没住的房子阴冷至极,把暖气开到最大裹了个毛毯在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面前还放着一碗泡面。
隔壁住的是一家五口的老干部和子女们,一到周末就热闹非凡,好几次都把他即将睡到自然醒的愿望打破,看着人家一家开心的样子他的怨气也都随即散了。
和石丽海的联系一直断断续续,就像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样,断不了却又不太近。
偶尔电话里会提到齐桓,他只是一笑代过。并不是反感或者纯粹的恨,知道真相后他还是像最初那样否定了自己和齐桓的情分,交过命交过心的感情不可能一下就甩得开。
但是齐桓就真的做到了,虽然原因谁也不想再去重复或去回顾第二次,可被如此亲密的对方抛开的那种感觉让他没办法一下改变态度。只是再听到那名字后,心竟然奇迹般地不觉得痛了。
以前吴哲老挂在嘴边的平常心、平常心,看来自己是真的学会了。
6月份父母打过电话说家里的老房子要翻新,请了同村的人来帮忙,老两口则报名参加了乡里组织的去B市旅游的活动。他握着电话愣愣地听着父亲兴奋的声音,果然想开了!二老终于不再纠结给自己找对象的事情,反而开始给自己找乐了,这样也好。
他还特意跑到医院去开了一些心脏和高血压的药,打包用快递送回去给父亲路上带着。老人讳疾忌医经常是病到不行了才求人找车送到医院去,以前他还在部队时就经常接到父亲被送到医院抢救了这类电话,结果请了假风尘仆仆地跑回去发现老头好好地喝着蜂蜜水……
医生总是说老人家身体底子好才能挺过来的,但还是要定期来乡里医院检查的。但父亲总是质疑医生那一套说法,愣说人家就是为了多收钱才让人多检查的,好几次气得他直跳脚却拿老人没办法。
这次去B市虽然理论上没什么危险,可是完全遗传父亲小孩子心性的自己却知道父亲和自己一样喜欢新奇的事物,去到陌生的地方都会很兴奋,买药只是为了预防万一。
从邮局出来边走边琢磨还要买写什么让二老带着,却怎么也转不过脑子,该带的肯定就用不到自己操心了,想到这他点点头沿着小路往家里溜达。
傍晚的C市虽然没有B市那种华灯初上的风情,却意外地在明暗之间造就出有情调的气氛。他喜欢在这个时候走在路上慢慢体会这个城市的感觉,不华丽不绚烂但很有品位。
偶尔他也会怀念B市的夜晚,灯火通明的闹市区,在眼前一闪而过的霓虹灯,从高架桥上看下面的车水马龙,回头和身边的人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闭上眼睛还能感觉到有人时不时望过来的眼神。
只是怀念,因为它们已经是过去了。石丽海曾经问过他,如果过去可以重新来一次他们会怎么样。
他顿了顿,不知道。
话刚落下放在窗边柜子上的相框就被风吹了下来,他惊悚无比地瞪着落地即碎的东西。
应该还会这样吧,但如果我知道这是重新来一次的话,我肯定让自己早点醒,然后一巴掌拍死齐桓。
半晌石丽海挂上了电话,他捡起地上的东西,表面的玻璃已经全碎了,他和父母的合照并没有被刮坏,他小心地抚摩着。
这个相框有些年头了,还是刚进A大队第一年谁送的生日礼物,他小心地从后面打开想要取出照片,却发现里面是两张照片,一不小心就从手里滑出去了。
轻飘飘地落在那堆玻璃片上。照片上的两个人都穿着迷彩T恤,一个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另外一个笑得上不见眼下能见牙。
那是一次自发比赛后的照片,他记得是齐桓把藏得好好的自己给揪了出来,他生气地喊着,我靠!怎么又是你!
喊完后袁朗奸诈地按了快门,俩人还面对面站着欣赏着对方的样子。
老实说拍照的技术确实不咋地,而且角度选的也有问题,他拿起照片微微一笑,年少轻狂的幸福时光。曾经以为再也找不到的照片竟然被自己放在这里了,他想起那不过是刚刚复员回来时候的事情了,却感觉过了好长时间。
原来我把你丢在这了。
小心地把照片放进抽屉,他感觉自己的记忆越来越衰退,经常连中午吃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唯一能记住的就是自己的名字了。躺在床上仔细回忆着自己这3年来的点点滴滴,像一团糨糊乱七八糟理不清。
迷糊得半梦半醒间忽然觉得脑子清晰起来。
“我说C3!你做梦能不能不说梦话……
你这梦话说得够泄密等级了……”
齐桓。
他清楚地看见齐桓站在一辆车前,回身对着谁挥挥手,之后转身就走进了漆黑的地方,像是能吞噬一切的漆黑慢慢覆盖过来,他本能地抗拒想推开,努力睁大眼睛想寻找那率先走进黑暗的人,却一无所获。
诡异又奇怪的梦,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毛巾擦汗。看着洗手间镜子里的男人,他怔怔地想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老了,连眼睛都暗淡了,也难怪记忆会一团乱。
每天清晨唯一能想起的就是一串号码,刷着牙的手都停住了,呆呆地一遍遍重复那号码,越来越清晰地从一堆模糊中显现出来。
他理智地控制住不让自己碰到电话,他怕会一个忍不住把那号码彻底落实成光电信号。
他不能,在一片乱糟糟的情况下不能给那人打电话。
再来到B市让他惊讶这个城市的变化,先前还是四合院的地方成了商业密集地,就连火车站也扩建了,原先的小停车场早就没了踪影,地下车库宽敞又有电子眼,完全的电子信息化了。
打了辆车发现居然连出租都换成韩国车了,真的是现代化大都市,在C市毫无变化的几年让他的时间都停顿了,来到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落伍了。
医院看病也开始用卡挂号了,他找到旅行团的人,把医疗费交完后拉着母亲去招待所安顿了下来。父亲依旧是倔脾气,自己寄回去的那些药只是充斥了药箱的分量,一路玩下来的劳累加上心情持续亢奋,父亲在前天傍晚晕在了旅馆里。
本来旅行都已经结束要返回了,父亲却留在了医院。血压持续不降,父亲一直在昏迷着,母亲由旅行团的人照顾了几天,自己请了假赶最快的火车跑来才彻底放了旅行团的人。
他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数落着父亲的不是,看着老人越来越多的皱纹和劳累过多渐渐驼起来的背,忍不住一阵酸楚。
“医生说你爸爸醒过来最好是动手术,好像是叫什么桥的。”母亲揉着眼角。
“您放心吧,我现在就去医院,您在这好好休息一下。”他安慰了母亲,等老人躺下睡了之后才轻手轻脚地离开招待所。
心脏搭桥手术就是母亲说的那个什么桥,他听着医生解释着手术的意义,看着父亲躺在一堆仪器中间,狠狠地骂着自己的不孝,居然不知道父亲的病有这么重。
“医生,现在安排的话什么时间能做上?”
“如果情况能稳定下来的话,后天就能做上手术。”医生拍拍他肩膀:“你父亲的情况算比较严重的,需要立刻做手术确保他以后不会忽然犯病,心脏病和别的可不一样,病人和家属都得多注意。”
出来的时候他把这几年存的钱都取了带上了,交了之前的费用后还剩了一半,可当他看到手术的费用,顿时觉得心凉了一大半。
钱还差为数不小的一笔,他抱歉地冲护士一笑:“我去取钱。”
在医院大厅的椅子坐下,心里空落落的没了主意。印象中父亲总是家里的顶梁柱,永远也不会倒,每次从部队打电话回家父亲总是中气十足地让自己在部队好好干,家里不用操心。
原来父亲一直都勉强维持着这个家,像是主心骨一样的存在,如今父亲躺在那里需要自己这个做儿子的拿主意了,可是自己却这么的没用,就连手术都不能顺利地让父亲做上,真是白活了。
想想自己之前的那些有的没的、醉生梦死的爱与恨,他真想抽自己几巴掌,越大越窝囊越没用了。其实以前的那些看似风光的东西,拿到现实生活里也是根本没用的,如果可以他真想用自己的命换父亲的,不过医学没发达到这个地步。
一个小女孩害怕打针哇哇地哭着找爸爸,她的母亲无奈地蹲下哄着孩子,轻生细语地却一点也安慰不了孩子的恐惧,爸爸、爸爸的喊声引得大厅里人人注目。
不知怎么的,他的眼泪忽然就流了出来,伴随着女孩的哭喊声落在脚下的地板上,他用手捂住脸,颤抖的肩膀无法抑制地泄露了情绪。
他恨自己没有多为家里想想,恨自己把那么多的假期都浪费了,恨自己到现在依旧是那么没用,恨自己的无能。
像是把一个世纪的眼泪都流光了,他仰起头吸吸鼻子努力深呼吸,甩掉手上的泪滴。一边的小女孩也停止了哭闹,依偎在一个高大男人的怀里安静地看着画书。
想是终于见到爸爸了,他揉着发酸的眼睛微笑地看着女孩和她的父亲,穿着笔挺军装的男人也回过头。
四目相对。
“C3?”对方开始浅浅地笑着,之后恶作剧般地扯开笑脸:“我现在可升官了,不过你叫我队长我也不是不答应。”
“刘……刘一招!”他囔着鼻子红着眼睛诧异地感叹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之后又在心里补上了一句,换个人行不行!
“被齐桓欺负哭了?”刘益昭的嘴巴依然是仅次于袁朗的坏,他心情沉重地没情绪开玩笑,只是摇了摇头。
也许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刘益昭收回开玩笑的嘴脸,正色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他知道如果说出来自己那些窘迫的事情,刘益昭一定会帮得上大忙,但却怎么也无法开口,依旧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没什么?”刘益昭怀疑地看着他:“没什么你来医院干吗?探亲还是访友?我记得齐桓好像没住院啊。”
“跟他没关系。”牙不再尖,嘴不再利。但不代表他会任刘益昭宰割,他抬起自己的右手无奈地笑:“老毛病了,来出差顺便看看病。”
“哦~” 刘益昭点点头,一副我才不相信的表情看着他:“这医院是咱部队的直属医疗单位,这儿的医生我都熟,给你看病的张医生挺不错的吧!”
“那医生姓王。”他平静地戳穿对方试探的小把戏。
“看来你真是来看老毛病的。”刘益昭笑呵呵地走近一步,要说什么的凑了过来,却忽然看向他身后的某一处脸色一变:“齐桓!”
从以前开始他就给自己上了一种弦,紧绷着自己不要上袁朗及刘益昭之流的当,他一直做的很好,一直反击的很到位。刘益昭那一句齐桓真是喊得他心里一惊,虽然明知道对方是在A人,听到那名字还是条件反射地回头。
“别紧张~别紧张。”刘益昭笑得非常恶心,眼睛贼溜溜地看着他:“齐桓可没工夫来医院,他们武警那边现在比较忙。”
“刘队长。”小小的闹剧没有恶意,他的心情也因此而好了许多,忍不住开起了玩笑:“您的这点优点小心遗传到下一代。”
“我家闺女随他妈,文静。”
刘益昭的脸皮还是一样那么厚啊!他翻个白眼,无奈地叹着气:“人家说小孩子都是有样学样的,您可千万注意道德品质教育。”
“臭小子!”刘益昭一抬脚,他敏捷地闪过身躲了过去,对方却笑了:“你还是那么贼!没什么变化。”之后腾出手拍了他几下:“有时间回来看看,大家还都在。”
刚要接口,感觉刘益昭放在他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道:“我没开玩笑,这次是真的!不想见就别回头。”
他确实有被A的抗体了,僵着脖子居然就真的没往后看,刘益昭则依旧维持着严肃的表情看着他身后,不由得让他感叹这刘队长A人真是到一定境界了,连表情都这么到位都跟真的一样。
“刘队长!”低沉带点清亮的声音,他甚至能想象得到那人说话时候的表情,嘴角微翘起一点点,眉心像是皱起来一样略带点沧桑,眼神总是很无奈地看着前面。
齐桓……
自从那次打电话听到这个声音后一直挥不去的梦魇,一直忘不了甚至能倒背如流的号码,一点一滴都能联系起对方的回忆。
现在真正再遇到了,却让他有像拔腿逃跑的冲动。他还要去为父亲的手术费想办法,还有手术之后的营养和其他费用,之后还要去订车票,回到C市还得去和局里销假,他真是太忙了,有这么多得想到得记住的。
“你去忙你的吧!有空联系。”刘益昭虽然不正经,却相当敏锐,这也算是另一种的体恤部下吧,虽然曾经他们做过半直接的上下级。
他点点头,径直往前走,努力不让自己露出一点曾经当过兵的马脚,却不知道为什么手脚都有些麻的发冷,缓慢地向前移动着,他甚至还能听见身后齐桓的呼吸声,明白那是心里作用还是忍不住僵硬。
明明再见面尴尬的应该是他才对!他愤恨地想着,毕竟是我为了他才弄伤手的,他应该觉得对不起我才对,怎么一下反而倒过来了,真是够新鲜的!
他没发现自己一遇到那人就攻击全开,只是不停地替自己抱冤。
“C3?是你吗?”身后的脚步声忽然接近了,他惊了一下却没停下向前迈的脚,走了几步发现对方停下了没再跟着自己,索性松了口气。
“齐桓。”刘益昭把那人喊了回去,听得脚步声慢慢远去,他实在忍不住回过头。
男人的身影一如既往的精武,不管什么衣服都能穿出那么一种特有的精气神,永远都是那么靠实,那么让人放心。
他的目光和刘益昭对上,对方难得目光澄清地看着自己,仿佛能把自己看穿一个洞,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的被他看出来,就如同袁朗送自己走时的那种目光一模一样。
他很好奇他们到底看出了自己什么,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过得不顺利啊~
老七那句~
日子就是问题叠着问题
太经典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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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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