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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讲会 ...

  •   转眼就到了六月初六,一季一度乌程书院夏季讲会当天。
      会场后台,白蝶还在研究她的讲会观点摘要,为了保证取胜,她甚至还托家丁把讲演的稿子带到京城让哥哥白锐帮忙润色一番。
      “小白,都快上场了,你怎么还在看啊?”何哲文见她神色纠结,便关心道。
      “就是,临时抱佛脚越抱越蹩脚,你若是被击败,可就面子里子全无了呀。”又是爱说风凉话的何哲武。
      “去去去,现在是敌我不明的关头,虽说我对自己有信心,但为确保获胜,怎能不再多看几眼?你们几个少在这边动摇军心了。”白蝶没好气的啐了他们一口,“诶,你们说那个金子殊的讲稿如何?大贵,你不是和他走的蛮近的,他准备的怎么样了?”
      赵大贵翻了翻白眼,说:“小白,你不是让我别太接近他嘛,我最近都没跟他有过什么来往啦。不过,都快要讲会了,他怎么还没过来啊?”
      “他该不会是弃权了吧?”何哲武幸灾乐祸的说。
      “对诶,话说这个孙宇到现在也还没来诶,他们俩这是怎么了?”白蝶附和道,听白蝶提起孙宇,何哲文何哲武便默默对视一笑。
      “不管如何,大会可是规定,参赛人员在比赛之后的一炷香之内都未出现的话,即视为弃权。”
      “那如果他们没有按时到的话,我岂不是直接赢了?哦哈哈哈!”白蝶精笑得都有些癫狂了。
      她没有笑得太久,因为正在这时,白蝶一行人就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来自后方,“咳咳,不好意思,打破了你的白日做梦啊。”四人齐刷刷回头,一看,可不是么,金子殊带着小石头猛然出现,“还是好好想想,等我赢了之后,有什么办法来求求我,好让你早日做完那三件事吧。”
      直到讲会一炷香过后,孙宇仍旧没有现身,故而他的参赛资格便被取消了。
      真正到了上台讲演的时间,白蝶反而镇静下来,不再紧张了,今次讲会的题目是“泛观博览,而后为之约”,白蝶一方持的又是赞同意见,只听她由古至今,由上至下,由中及番,最终赢得满堂喝彩。白蝶在台上更有如神助似,不仅将观点陈列而出,更是铿锵有力,很出彩,台下也是掌声连连。
      而金子殊则持相反意见,“先发明人之本心,而后使之波澜。”他切题精准,观点明确,字字珠玑,也赢得大家的支持,加上他风度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更是获得在场大多数女性的支持,她们纷纷打听起金子殊的身家背景,不过不得而知,但仍是将他列为本季度最帅的书生郎。
      而白蝶在台下听着金子殊的讲演,心中也暗暗感叹,这样看这金子殊,倒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看他在台上讲得内容,立论有依据,事例也举得恰当,无怪古人云,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酒逢知己千杯少啊。不过,花花大少就是花花大少啊,这么细皮白肉的也就算了,反而不加掩饰,甚至连讲演时都带着一副不可一世的脾气,这帮女子也真不知怎么想的,竟被他吸引住了。
      白蝶正望着台上想的出神,也没有注意后方的一个女子正挤到她旁边。“小蝶姐,小蝶姐。”听到有人叫她,她才往旁边看了看,不看则已,一看才发现,眼前的女子,娥眉青黛,红妆粉饰,一笑更是顾盼生辉,风情万种,犹如仕女图中走出的美女一般。
      “你是——”白蝶有些迟疑,这么美的女子,自己认识?
      “姐姐,是我啊,王玉洁,我们俩小时候还经常一起玩呢,还记得吗?”
      “哈?是你啊。”白蝶想起来,小时候隔壁是有户王家,自己和王家的姐妹还经常在一起玩,不过后来他们举家迁徙,就也失去了音讯。
      “嗯,我们家半月前刚搬回兰城,赶巧听说今儿个这乌程书院有讲会,心想不是你白家的书院嘛,我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居然这么巧,你竟在台上讲演。”王玉洁拉着白蝶的手越说越激动,白蝶反倒对她的这种亲近有些不自在,只好一边微笑应付一边将手抽出。
      “对了,姐姐,台上这男子你可认识啊?”
      “认识啊,他是我同班的嘛。”白蝶本也没多想,可当看到这王玉洁两眼放光,一脸期待的时候,便开口问道,“你不会也像这一干愚昧女子一般,被他吸引了吧?”
      王玉洁听白蝶讲了这话,反而不可置信的说:“为什么不能被他吸引啊?你看他一身白衣就已儒雅非凡,更何况他现在谈吐非凡,我虽是第一次见他,却也知道他和那些个凡夫俗子不同。”
      白蝶越听越不是滋味,眉头都快皱成一团。
      “诶,姐姐,叫你上台呢,姐姐,姐姐。”直到被王玉洁推了一把,她才反应过来。
      原来已经到了第二项的辩论环节,白蝶上台,在经过金子殊的时候,瞪了他一眼道:“哼,你少在那边自鸣得意,还有两个环节,我会让你鸣金收山的!”
      金子殊虽被她瞪了一眼,但也不以为意,一边微笑,一边对台下众人招手,更引起台下惊呼连连。白蝶心生一计,大叫道:“单院长!”
      台上的单九原本来是在介绍接下来的规则,不过听得白蝶叫他,便回过头,微笑着说:“白蝶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单院长,我觉得台下秩序太过混乱,若不适时维持,我们一会儿都不能发挥出水平来了。”
      “哦,这个——”单九原副院长刚想说点什么,就被金子殊打断了。
      “单院长,我觉得环境的吵闹,不但不会影响,反而能显示出我们的水平,若是那么容易就被影响,只能说明火候还不到功夫。是吧,白兄?”
      金子殊这么一问,白蝶居然就被问住了,只是干笑:“金兄说的也有道理,但我泱泱日月皇朝,从来都讲究一个礼字,礼若不存,国将焉附?而现下,虽然只是区区一个讲会,但从这会场的秩序就可以看出我朝百姓的礼数,敢问金兄,在下说的是否在理?”
      “呵呵,白兄说的自然在理。”金子殊又道,“不过我相信,等我们开始比赛的时候,台下的观众们肯定会安静下来的,大家说是吗?”
      台下众女子群情激昂称是。
      白蝶受不了的翻了一个白眼,“单院长,第二项比赛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啊?”
      “唔,下面我宣布,此次讲会的第二项比赛,正式开始。”
      果真,辩论一开始,台下众人都似屏息观战一般,所有人都不想错过精彩的每一刻。白蝶认为金子殊的观点太简易,而金子殊又认为白蝶的观点太过支离,于是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一直到一炷香烧完,他们二人还在激烈辩论,而台下的看客们更是欲罢不能。
      一结束,单九原副院长便上台宣布第三回合,也就是提问环节开始,一听说可以提问,台下众人情绪一下又被调动起来了。
      “众位请稍安勿躁,若是有问题要提,可以举手。”他边向台下走,边讲,“嗯,那个穿黄衣服的姑娘,你有什么问题要问的?”
      黄衣女子一听点到自己就非常开心,马上站了起来,但又要顾及女儿家的矜持,便略带了几分羞涩道:“我,我想提问金子殊哥哥。”
      “嗯,金同学请做好准备了。”
      “我想问子殊哥哥,可有家眷。”女子显然是鼓起了全身的勇气,故而憋得满脸通红。
      “呃——”金子殊没有想到会有人问这样的问题,便说,“单院长,这么私人的问题可以问吗?”
      话音刚落,台下的女子们便异口同声地喊道:“能!”
      “我,我尚未娶亲。”
      “那金公子可有心仪女子啊?”不知道哪个角落传来的声音,惹得哄堂大笑。
      对此,单院长也只耸了耸肩,说道:“下面是自由提问时间。”连白蝶都一脸微笑看他作答。
      “尚无。”
      “我想问金公子对未来妻子是否有甚要求?”
      “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所以嘛,第一,她肯定得是能让君子们愿意去逑的美丽女子。”
      白蝶一听到,便嗤笑道:“啐,肤浅。”
      “我希望她能给我家的感觉,所以第二嘛,要温柔而有耐心,可以照顾好我的家。”
      白蝶又轻道:“哼,无知!”
      “嗯,好了,暂时就这么两点了。”
      此时,台下又有好事男喊,“刚才听得白蝶同学说起金同学择偶的肤浅与无知,不知白同学对此有何看法啊?”
      白蝶心想,这人耳朵还真尖啊,本不欲作答,不过眼瞅着对面的金子殊双臂交叉,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气不过便说:“金兄的标准,我不敢苟同。正所谓携子之手,与子偕老,成婚便是两个互相相爱的人一辈子在一起,因而相较于外表,我觉得更重要的是内在,是双方心灵上的契合,思想上的一致。一二十年之后,再美的美人也都抵不过岁月的侵蚀,当彼此垂垂老矣,年老色衰,若没有心灵、思想的交流,还能用什么来维系这段感情?难道是一纸婚书?还是所谓的责任?”
      “说得好!真是说到咱们女人心坎儿上了!”在一个女子的带领下,台下其他女子也都纷纷站起,并鼓起掌来。一直坐在教师看台上的白鸿鹄听到女儿的一番见解,心里暗暗得意,这才是我白鸿鹄的女儿,有思想有见地,巾帼不让须眉!
      金子殊也在心中嘀咕,这白蝶取个女人的名字,又跟个女人似的婆婆妈妈爱计较,“单院长,这提问该结束了吧?”
      单九原走上台来,“好了好了,提问环节到此结束,下面请各位在入场时所发的纸上勾选你们心目中的获胜者,并交给我们的几位老师,也请各位诚实选择,不要弄虚作假。请一个时辰之后再来观看比赛结果。”
      这会子几位老师统一了选票便走向后院,台下众人也走得差不多了,白蝶闲着无聊便也带着青儿到书院外的市集上逛去了,顺便也想淘换点什么新鲜的小玩意儿。
      还没走出几步,刚才与她相认的王玉洁便又凑了上来,“小蝶,小蝶,等等我呀。”她叫道。
      白蝶听得声音,只好停下脚步,只见那王玉洁鼻子上微微沁着汗珠,“哎呀,这天儿可真越来越热啦。”见白蝶无甚反应,便又自顾自地说:“小蝶,你这是去哪儿啊?咱俩一块走呗,我也好和你叙叙旧。”
      “我记得你原是有个姐姐,像是要比我长上一岁?她叫——王冰清?”白蝶记得当时她和这王家姐姐比较投缘,故而在一起玩得比较多。
      “嗳,是啊,当时我就成天跟在你们后头,要你们带着我玩儿,你们还总是走得快,不等我,呵呵呵……”
      “那王姐姐人呢?怎么没瞧见她与你一起过来?可是在家?”
      “哦,她呀,去年就出嫁了。”
      不知为何,白蝶觉出这语气有几分不屑,照道理两姐妹之间不应如此才对的。
      这时,王玉洁突然满脸堆笑:“好姐姐,她现在也不在此地,咱先不去说她,你再跟我说说这金子殊的事情嘛。”
      “那金子殊现在是我家小姐的对手,我家小姐与他又不熟,说他作甚?”在一旁的青儿顶顶讨厌这样虚伪做作的女子,便出声相帮她家小姐。
      “哦,既是这样,好姐姐,你们都是一个书院的,改日能否介绍我与金子殊认识啊?”
      “都说了我家小姐与他不熟,你这人好生奇怪,要想认识他大可自己去问,何必通过我们小姐?”
      “青儿,休得多嘴。”嘴上这么说,白蝶心里却是赞叹青儿的机智,这王家二小姐多年不见,一见面与她相认,竟是为了这个目的,“妹妹,不是姐姐不帮你,实在是姐姐与他不熟,也不好介绍不是?况且即使相熟,你要我怎样与他介绍你去?”
      王玉洁一见白蝶意志坚决,便诜诜道:“我原以为白家小姐从小在书院与一帮男子长大,乃是性情中人,却又这么不识趣,好了,我再求下去反倒是我的不是了,那姐姐慢行,妹妹先走了。”说罢,低哼一声,扭头便走。
      “小姐,你看,这什么人嘛!”青儿见她气焰嚣张,便很是气不过。
      “算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别去与她多计较,走吧,再陪我在市集逛逛。”
      这一切皆被在门口暗中保护金子殊的燕去病听到,他也不做声,只抬起斗笠,对着白蝶细细瞧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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